“这是我师父的主意,一方面可以使南宫文广金蝉脱壳,换一个更安全的所在,另一方面假装不经意的将原来南宫文广藏身的院子给暴露出来,然后镖局的高手都守候在那里,公孙世家的敢来,就马上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因此我和杨亮师兄还得待在长江下游做诱饵。
当杨亮将师父的计划告诉我时,我整个人一下子有点发懵,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觉得有一点解脱,却也有一点失落。就这样,前一刻,我还和南宫文广在客来悦酒楼吃了一顿清蒸鱼后,后一刻,就已经匆匆地分开了,毫无征兆的,连一句道别也没有。
到了晚上,我一个然来到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不知怎么地,就想起南宫文广了,明明他中午刚走,我现在倒已经觉得有点不适应了。记得他伤势刚恢复的那几天,因为需要下地活动,所以有时候我也陪着他在院子里转转,他的兴致总是很高,不时的对我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而形影不离地保护着他的焦师兄会马上过来,对他进行了一番冷嘲热讽。
现在和南宫文广分开了,我忽然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忍不住思念他了。这时,焦师兄也来到了院子里,他走到我身旁,轻声细语地对我说道:‘师妹,这段日子来你也辛苦了吧?接下来的几天估计也没有镖可走,你就好好休息休息。’
感受着焦师兄对我的暖暖关心,我就觉得一阵愧疚,他对我这样好,我却在心里一直念着另外一个人,于是我笑了笑,道:‘我倒没什么。倒是师兄你,该要好好休息休息。’我只是对焦师兄略加关怀,他已经乐开了花,进一步说道:‘我倒是还好。要不,我去跟二镖头请示一下,咱们哪天去长江下游的风波台游览游览,虽然风景未必及得上咱们老家,但也算是个散心的好地方。’
我不忍拂了师兄的好意,便点了点头。焦师兄哈哈笑道:‘那就这么定了。送走了南宫文广这座小瘟神,真轻松了不少。师妹,你瞧他今天在酒楼里,简直就是不知轻重。这臭小子/师兄提起了南宫文广,我心里就不由得一阵乱,便借故说有点累了,匆忙地回了房间。
到了晚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尽想着和南宫文广相处的这半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想着他今天在酒楼里说过的话。
他这个时间应该是在去老家的路上呢还是在客栈打尖了呢?他此刻会不会想起我呢?记得今天换马车时,他说了一声‘叫柳姑娘也过来隘,他说的那么急切,那么的充满依恋,可见他也很不愿意和我分开。但是,我们这一分开,以后还有机会再见面吗?
我很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老家去,第二天就旁敲侧击的去问师父,结果师父说,我们都要在这里等任务结束。我们在这里,对公孙世家是一个牵制,他们肯定没有想到,真的南宫文广已经不再长江下游了,那样南宫文广就相对的更加安全了。那我又问,那么任务结束了,南宫文广会怎么办呢?师父说,这个他也不清楚了,金汤镖局也不能保他一辈子,估计他们南宫世家一定商议出来法子了吧。
“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涌起了一股淡淡的惆怅,我知道我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任务一旦结束,他自然又会回到南宫世家去继续做他的小少爷,回到那里继续应付江湖中无尽的斗争与厮杀,而我却依然留守在镖局里,等待着迎接下一个任务,保护另外的肉镖。或许我与他的相逢,也就如一场梦一般吧,梦醒后,只能回忆一番那些残留的美好。
于是,我同意了焦师兄去风波台游玩的提议。看着沿途的风景,师兄兴致高昂,谈笑风生,而我却不知为何,不仅无法强颜欢笑,好几次都还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吴忌叹道:“你其实那时就已经喜欢上南宫文广了,却不自知而已。自古多情伤离别,人世间的感情都是一样的。”
张雪绮也说道:“姊姊快讲。我不信你再也见不到南宫公子了。南宫公子肯定也天天想着你呢。”
柳菲絮道:“或许真的是我与南宫文广缘分未尽吧。过了六七天,师父忽然对我说,南宫文广又要来了,这次你和焦师兄还得有个危险的任务呢。
听了师父的话,我禁不住大喜若狂。师父说什么危险的任务,我根本全没听进去,心里只有一个激动地声音不断地回响着,天哪,真的再见到他了吗?这不是在做梦吧?不过这份喜悦又不能在师父面前表露出来,我只好假装平静地问师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下子,我才知道了,原来公孙世家的也并非是非要将南宫世家赶尽杀绝,取了南宫文广的性命不可。他们这样逼迫南宫世家,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事情的争端所在——那把锻神之锤。他们逼迫南宫世家用锻神之锤来换取南宫文广的安全。难怪那次我们镖局在客来悦酒楼摆下了阵势,对方却没有来。原来,他们正在积极地和南宫世家在商量此事呢。”
吴忌道:“南宫世家这又是何苦呢?如果一开始就对自身的势力有个一正确的估计,直接将锻神之锤交给公孙世家,也不会造成许多人的伤亡了。如今若再交出锤子来,那可真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柳菲絮道:“这就是南宫世家两代人不同的做事方法了。南宫文广的父亲南宫天泽做掌门时,本就是想和公孙世家拼个鱼死网破的。可是南宫天泽死后,南宫文广的哥哥南宫文昌当了掌门,他担负着南宫世家存亡的重责,自然希望能同公孙世家和解了。不过,公孙世家如见已经占尽了上风,也未必愿意轻易和解,可是关家堡出面斡旋了,公孙世家也得给几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