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现在才发觉出来,那苏老二家的给三姐弟拿的东西也不是啥好东西,也没怎么接济孩子们,你们看方才买的那些东西,多磕碜啊1
“啧啧,还有苏英那丫头的脸毁了,苏家人也没啥表态,孩子又没钱买好一点的药膏,我看啊,这苏家人跟这姐弟仨,多少隔着点1
苏英听着这些村头好事之人口风的转变,不由得勾唇一笑,心里多少舒了一口气。
众人可算看出苏家人虚伪面皮下那颗肮脏的心了,不过也怪苏家人太过于精明了,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这事说起来还颇有些久远。
其实原主爹娘还在之前,苏家老太太邵氏去找人给家里人算过命,说是家里人谁都好,就是她们大房这姐弟三个命里犯煞,是典型的倒霉命,而且是遇谁克谁。
因为这她特地去求了符给她们姐弟三个化解。
这事苏家有意无意跟相近的人偷偷说了,只不过那时候没人把这当一回事,毕竟江湖骗子还是很多,没有发生一些事,大家人也只当是消遣罢了。
可后来苏竞两夫妻外出双双遇难,众人才把这事拿出来说道。
虽是说,但信的人还是不多,人们都道万一是巧合呢。
可没成想后来发生一系列怪事,彻底改变了这些人的想法。
她们姐弟三人住的新房子无缘无故会出现蛇,别人家无缘无故会着火,还烧死过人,家里的生意也经常会出现问题。
苏家老太太邵氏又去找人相看,才道她们姐弟三人的煞气挡不住了,而且又身居村里最好的房子,又加重了煞气,这才导致村里人也跟着受祸。
经此一事,村里人个个对她们抱有成见,还叫嚣着让她们滚出靠山村。
苏家人又想得个好名声,只告诉村里人,让她们姐弟三人搬出新房子,煞气就能减校
于是,在村里人的叫嚣中,她们姐弟三人被迫搬出了属于她们家的新房子,又在苏家老太太的“好心安排下”,住进了苏家原来的老房子。
至于那些财产商铺什么的,老太太说了,那些东西让她们姐弟三个打理,迟早会赔个精光,所以暂时就由她们的二叔三叔替她们打理。
苏家大房在村里是个有钱人,曾经的风光也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人一直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她们姐弟三个长的一个赛一个漂亮,出了这事,谁心里头也是解气,直叹风水轮流转。
苏家人会做事,平时又与村里人交好,再加上二房大女儿嫁给了里正儿子,不少人都愿意跟他们亲近,所以这些年村里人都向着苏家人。
再加上何氏时不时拿着东西去三姐弟跟前晃悠,又在外吹嘘自己对三姐弟如何如何的好,众人以为苏家得利的人一直都是大房的三姐弟,自然就还是暗地妒忌她们几个。
她昨日让苏娟提了这么一嘴,没想到村里风向就变了。
说她们姐弟三个是煞星,遇谁克谁,可咋就把二房的姐妹两个越克越好呢?
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少不了会溅自己一身骚。
如今村里不少人都认为苏家二房会跟贺长春结亲,怀疑他们一家子的良心,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即便最后这事不成,可至少人们不会再如平常心去看待这一家子了。
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都盼着别人比自己过得不好,苏家老二的大女儿跟里正儿子凑了一对,他们自然警惕二女儿高嫁了,或许日后会时时挑刺也不一定!
而这样给她们三姐弟带来的好处就是,她们可算能在这夹缝中好过一点了!
刚走不远,她们姐弟三个就看到了迎面走过来的杜宸宇。
这杜宸宇正是村民口中除贺举人以外的大文豪,杜秀才,今年二十八,比贺长春还大五岁。
其实别看杜宸宇是个秀才,可他的肚子里的墨水比贺长春还多,而且风度翩翩,举止有度,儒雅俊朗,十里八乡的姑娘们都想着以身相许呢。
可惜自从他寡娘在他考中秀才那一年突然暴毙,撒手人寰后,他便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寡欢的模样,在家守孝三年后,就在龙头县的一家私塾任教。
看到她们姐弟三个,杜宸宇没再往前走一步,反而对着苏默招了招手。
苏默心领神会地跑过去,接过了他手中的一本书和几张宣纸,听了他几句嘱咐后,又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大姐,杜秀才说了,上次抄的东西他仔细看过了,有几页字有问题,就扣了你三十文钱,这剩余的一两银子又八十五文钱才是你应得的!
这里还有一本书,他让你在一个月内给他抄好,一页字算两文钱,抄好后他检查无误会给你结算1
苏娟接过那本书,发现是《中庸》,书并不厚,别说一个月,半个月就能抄完了。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杜宸宇,发现他此刻已经转身走了。
苏英和苏默相视一眼,默契一笑。
她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个杜秀才喜欢大姐,知道她们过得清贫,便借着大姐早先习过几个字,让她给他抄字赚几个钱补贴家用。
他的这种接济,不会中伤大姐的自尊心,相反还收获了她和小弟的好感。
苏英叹,上辈子的杜宸宇对大姐确实痴心一片,只是被苏家人设计,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被苏妙给拱了,杜宸宇接受不了事实,向苏家提出要娶苏娟,苏家自然是不肯,还将苏娟嫁给了一个赌博酗酒成瘾的泼皮。
这辈子苏英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杜宸宇这人不错,看样子苏娟也对他有几分好感,她暗暗下决心尽力替他们促成这门亲事!
回到老院子,苏娟把买来的东西放好,随后把杜宸宇给的书和宣纸小心地用布包好锁在小橱柜里,等闲了再写。
苏英趁着没人看着,拿出藏在袖子里的裤腰带,跟系统兑换了焕颜膏。
这东西一看就很高级,打开盖子,里头是淡淡的清香。
她凑到一块摔的只有巴掌大不规则的铜镜面前,抠出一点药膏,小心地涂抹开。
顿时,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在患处蔓延开。早儿个洗脸的时候碰到伤处还很痛,这会儿痛感明显减轻,可见这药膏的效果不一般。
涂了药膏,苏英又找到今儿买的碎步和丝线做荷包。
之前将近十多年的时光她都在病床度过,为了打发时间,她学会了不少东西,就连刺绣也算入了门。
做这东西并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给贺长春致命一击,昨儿个自己逃离贺家,想来那对母子并不会善罢甘休,定还会找一个机会彻底坏了她的名声,如此他们才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退亲纳妾,名正言顺地要回被她家侵占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