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听到这个消息后,愣愣地在淮王门门口站了约摸小盏半茶的功夫。
“主子,现在如何?”冷颜问。
独孤倾儿看了她一眼,有些头大。
自己换上如今的身份时只是对外宣称自己在静养不见外客,但并非离京。如果今日她回去了,那断时间里‘沈书卿’必定无法再在众人视野里出现。
独孤倾儿出现时沈书卿不在,沈书卿出现时独孤倾儿不在,这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好吧!
独孤倾儿揉了揉眉心,转身又回了府。
她一路小跑来到夙煜铖的主院。
“皇叔,皇叔起了吗?”独孤倾儿前脚刚迈进院子,便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屋子里夙煜铖朝门口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只见独孤倾儿看到他之后大步朝他跑过来,火急火燎的样子,活跟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一样。
夙煜铖起了有一些时间了,但一直都在跟青竹密谈。
此时看着独孤倾儿,他只是挑了下眉,上前将急速奔跑的人接祝
“出了什么事,这么急,摔着了怎么办?”夙煜铖握着独孤倾儿的肩膀,将人扶稳,便微沉着脸教训了两句。
独孤倾儿抓住夙煜铖的手腕抬头就道:“出大事了,皇叔你赶紧替我想个法子。”
“什么事,你且与我细细说说。”夙煜铖看了眼那双紧紧握着自己手臂的手指,也没有拆穿,甚至都没有多看,不着痕迹地带着独孤倾儿往里走一边说话转移独孤倾儿注意力,“看看是何事,让我替你参考参考。”
独孤倾儿立刻将自己的困境与夙煜铖仔细地说了一遍。
夙煜铖听完,点了点头。
“可行,我让人找个与你身形相似的人来,扮作沈书卿代替你便可,而你还便可以回去郡主府处理此事了。”夙煜铖将人带进屋里坐下,表面上看着像是仔细地想了下,实际上早在独孤倾儿来之前他便安排好了。
毕竟昨晚上的事还没完,再加上青竹又一直在盯着,有什么消息他都是最先知道的。
而独孤倾儿会来找他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此时这般说,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还能够借此机会让“沈书卿”彻底消息,岂不美哉?
夙煜铖心里盘算打得滴溜响,但独孤倾儿岂能让他如愿?
她道:“左右皇叔会替倾儿安排好,不如就让此人顶替倾儿吧。”这样她还是沈书卿,独孤郡主那边的事也不必担心,岂不是更好?
独孤倾儿笑眯眯地看着夙煜铖。
两人对视了片刻,夙煜铖忽地笑了开。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郡主的性子到底是比较张扬的,又那般的美艳,只怕我找来的人不及郡主万分之一。万一不小心坏了郡主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夙煜铖心知劝不了,只能换个法子。
夙煜铖本想激一激独孤倾儿,谁知人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独孤倾儿嘴角上扬,勾起的弧度如一只狡猾的小狐狸:“皇叔找的人,若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的话,那不如直接去领罚得了。而且有红秀在,想必也出不了大的差错。”要知道红秀这丫头可机灵得紧。
夙煜铖还想再劝,但外头却传来了管家的通报声,说红秀来了。
红秀是要干什么,独孤倾儿与夙煜铖稍稍一想便能明白。
之前红秀并未见过独孤倾儿易容之后的样子,今日独孤倾儿也不打算让她见着。
她快速跟夙煜铖叮嘱了两句,转身就进了内室。
留下一堆的烂摊子让夙煜铖收拾。
夙煜铖是想借此机会让独孤倾儿回归真正的身份,但独孤倾儿也知道,若得自己坚持不回,夙煜铖也不会替自己处理好。
所以,她还担心什么?
独孤倾儿进了内室后才发现,她进了夙煜铖的卧房。
虽说她不是第一次来,但之前都是因为夙煜铖的毒,像这次一样凭白无事地闯进来,还真是头一遭。
之前几次来得匆忙,也没空去打量夙煜铖的房间。
今日一瞧,才发现夙煜铖的房间里一片整洁,甚至可以用冷淡来形容。
除了必要的东西之外,整个房间没有几件多余的装饰物,一眼就能将房间里的一切尽收眼底。
独孤倾儿一眼扫过,然后将视线收了回来。
这里可是人家的房间,她还是管好自己的眼睛比较好,不然就显得太失礼了。
很快,外间传来红秀的声音。
如她所料,红秀果然是为了围府一事而来。
夙煜铖的声音从外间传来,一扫之前与她说话时的温和,语气沉稳又透着上位者的气势,让一听就下意识地觉得信服:“此事本王已有安排。”
独孤倾儿知道后面的事情夙煜铖都会处理好,索性也不再多呆,顺着窗户就爬了出去。
她特意绕着路,避开了红秀的视线出了淮王府。
刚进太学,独孤倾儿就跟正火急火燎地往外跑的张易撞了个正着。
“哎哎哎,你这是要去哪里?”独孤倾儿连忙将人抓住,“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刚才要不是她反应及时,身后冷颜动作也快,自己就得被撞飞。
张易看到独孤倾儿后,瞳孔猛然一震,看着她的眼神震惊至极。
“你……”张易指着独孤倾儿,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独孤倾儿满脸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怎么了?”
张易似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表情复杂又诡异地看了她好一阵,然后才道:“你可知独孤郡主府被京兆尹带人围了?”
看着张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还以为这人要说什么。
“我知道啊,这么了?”独孤倾儿反问。
张易:“……”
“那、你不去看看?”犹豫再三,张易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独孤倾儿闻言满脸疑惑地看向张易。
他什么时候对自己的事这么关心了?而且沈书卿跟独孤倾儿又不熟,沈书卿干嘛非要去看独孤倾儿?
张易见此,也发现自己的话似乎有些不妥。
他收敛起脸上的诧异之色,轻咳一声,然后道:“抱歉,只是郡主之前与我相识,如今听闻郡主有事,故此有些担忧。”
相识?
如果单纯只是在同一间学堂上课也算相识的话,那跟她相识得可太多了。
而且在之前,她可不记得自己跟张易关系有多好过。
不过这人既然关心她,独孤倾儿也没有无视人家好意的打算。
她道:“哦,那你不必担心了,郡主又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必就是一些误会,等弄清楚了自然无碍,好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