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亭带人赶到莱蒙藏身的破房旁,朝里在望了几眼,没有见到人。
他冷笑道:“踏马的,那莱蒙托夫真的开了枪?”
桑贾伊站在他身边,讨好地说道:“大巡长,开了一枪,要不是怕把他逼急了,我们这么些人哪能让他找机会溜进去?”
肖月亭看了他两眼,道:“既然在四小队混不下去了,那就回五小队。这个小巡长位置,我还是能给你弄下来的。”
“多谢大巡长多谢大巡长,您真是我再生父母啊1桑贾伊高兴坏了。
肖月亭身边一个叫四胖的年轻人斜眼看他,面现冷笑。
“大巡长,只要您一句话,我立马进去把那俩人捉出来。”桑伊贾指着破房子,胸口拍得山响。
肖月亭笑道:“你不怕他开枪打你?”
桑伊贾撇了撇嘴。
“他一个俄捕,还真敢开枪杀人?你伸根小指头都把他给办了。”
肖月亭取出怀表看一眼,再朝后面打量一番,嘀咕道:“那崽子怎么还没到?”
四胖笑道:“巡捕房就那么几辆车,全在这儿呢,他可能只能走路吧。”
肖月亭感觉有点失望,淡淡道:“还想着让他把余立奎揪出来打自己的脸呢,这下看不成戏了。”
四胖小声说道:“亭哥,张良好像与黄探长有些关系,与那家伙的关系也非常好,这事儿别不会弄大了吧。”
肖月亭哼了声说道:“他们关系好,那是私事。老子现在办的是公事,今天谁的面子都不给。”
现在的黄鑫荣财大势大,肖家虽说比不了,可背后撑着的人并不比黄鑫荣差多少。
黑白通吃的黄鑫荣,只要还在巡捕房,他就不能按黑道的规矩办。
不然公董局那些人知道后,他就会惹上一身屎,洗都洗不掉。
肖月亭对桑伊贾说道:“带上五队的人,抓人出来。”
桑伊贾问:“如果拒捕,可以打死不?”
“呵呵,你自己看着办。”肖月亭眼神闪烁地答复道。
桑伊贾明了地点点头,喊了声【五组的兄弟们,跟我进去把人抓出来。】
看着他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四胖笑道:“印捕的心眼这么实的吗?”
肖月亭点了支烟,道:“他不这么实,怎么能呆得下去?”
破房子内,余立奎听到了外面的谈话,笑着问莱蒙,“还敢开枪吗?”
莱蒙盯着外面,握紧手里的枪。
“怎么不敢?陆巡长给我交待的任务是送你出去,任务没完成之前,我不会让他们带走你。”
余立奎坐了下来,想不到这个莱蒙托夫怎么这么快就跟陆泽南穿了一条裤子,拿他的话当圣旨一样。
余立奎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如果他知道了,可能会明白莱蒙为什么这么听话。
昨天晚上,陆泽南几乎是以一已之力完全胜十五名悍匪,自己四人里没有人一受伤。
如果没有陆泽南的【指令】像郭云龙乱冲一气,以自己这冲动的性子都有可能回不来。
“走吧,我们出去,别让他们进来抓了。”
余立奎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
“千万别开枪,这次不一样。”
莱蒙愣了愣。
“为什么要送上门去?我开枪他们不敢进来。”
余立奎站在他身边,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严厉告诫:“你现在敢开枪,他们就敢打死你。”
“现在出去,顶多被他们打一顿,又不敢弄死你我。”余立奎冷笑。
“可陆巡长……”莱蒙还是不想出去,想再守一会说不小巡长就来了。
“可个鸡1余立奎没见过这种一根筋的家伙。
“你的巡长不是个好东西,你被他们打了,你的巡长会帮你把脸捡起来的。”
余立奎拉着莱蒙才走出小房间,桑伊贾几人就冲了进来。
“你踏马怎么不躲了?”桑伊贾一脚就踹地莱蒙腰上。
莱蒙个大,身子只晃了晃。
桑伊贾瞪着眼珠子叫嚣道:“把他的枪下了。”
莱蒙刚要举枪反抗,余立奎轻轻拉了他一下。
“你还踏马想反抗?”桑伊贾举着枪柄狠狠地朝莱蒙头上砸去。
“你不是好有种吗?怎么不敢开枪了?”
莱蒙被狠砸了几下,鲜血糊了一脸,连眼睛都争不开。
桑伊贾让人把莱蒙捆起来,又望着余立奎。
“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抓住你,还能让你就这样跑了?槽你妈的1
他的嘴像机关枪似的,骂人的话不知怎么一下子那么熟练了。
“斧头帮是吧?黑涩会是吧?”桑伊贾又给了余立奎几枪把子。
“老子是巡捕,专管你们这种人。”
余立奎吐掉一颗牙齿,笑道:“嗯,你是罪恶克星!我懂我懂1
桑伊贾生擒俩人,心情大好。
“把他们带出去1
肖月亭见他们没放一枪地走了出来,眼中略微有些失望。
“余立奎?棚户区呼风唤雨的人物啊1
他看着衣着有些邋遢的汉子,笑道:“真是久仰1
他围着余立奎转了一圈,帮他拍拍身上的灰。
“真没想到竟然是以这种方式见面,有点对不住了啊1
看着余立奎的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一定是弄错了,别人传你是斧头帮的人,我看一点都不像。”他哈哈大笑起来。
“斧头帮的汉子就算被抓了,也不可能被人打得像孙子一样不还手的。”
“你说是吧1他侧歪着头,望着余立奎,笑意阴冷。
余立奎回望着他,【深情对视】。
“让你看笑话了,我给斧头帮丢脸了。”
“不过,你抓了我又能怎么样?敢杀我吗?你哥肖远山也没有这个胆量吧。”
余立奎在他耳边低语。
肖月亭额头青筋跳动,阴冷地说道:“老了能把你丢牢里去,你如果死在那里头,谁知道是怎么死的?”
余立奎呵呵笑道:“你哥是黑,你是官。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死了,肖家的猫啊狗啊,应该都剩不下一只。”
“你踏马威胁老子?”肖月亭掏出手枪,打开保险抵在余立奎额头。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爆你的头?”
正在这时,只听“咯吱”一阵急刹车的声音传进耳朵。
车门打开,陆泽南三人跳下车,脸色阴沉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