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一堆摄影的目光下上车。
正逢散场,虽然下班了,可碰见白露的摄影们还是纷纷掏出手机拍摄。
白露没让陈墨拦下。
反正手机拍的是她单独上车的画面,总不可能捏造成她与某总同进同出。
甚至她还友好的对摄影挥手。
看来女神今天心情不错,众摄影这样想。
白露脾气不好的时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在场不少摄影都是见过的。
「心情挺好」
「调戏人心情当然好。」
白露指的是刚才她逗着伊兹的事。
「逗人也要有底线,别过火了。」
「知道知道。」
白露靠在窗边,她慵懒望着窗外夜景。
其实她原没有必要回自己家住。
主办方都替她安排好了。
只是她不喜欢深夜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不过伊兹的易感期似乎真的来了。
自从被白露撩了一回,她确实感觉到耳后燥热。
不是害羞所致,是真的像被火灼烧过一样。
「头子」
察觉伊兹发呆,苏眠易叫了一声。
「啥、啥」
「被oega迷住了」
「怎么会。」
「看妳一脸着迷的,肯定在想白露。」
「闭嘴吧妳。」
伊兹打发了苏眠易下班去,她匆匆打了车回家。
路上还顺便买了抑制剂。
当apha的好处是体质好些的易感期几乎不会因为乏力而无法工作,最多就是信息素过于浓烈。
可这些信息素过强的apha们总会自动请假。
伊兹也在其中。
她体质好,易感期最多就容易发呆些,或是被自己信息素熏得微醺了。
至于同住的楚茗当然闻不到,尤其她还是比较迟钝的bea。
「回来了」
「恩。」
伊兹迷迷糊糊进家门,转头就碰见楚茗围着围裙正在画画。
「画得怎么样了」
就算晕得难受,可她还是开口问了。
「还行,画展的都送回来了。」
阿对,都十二月初了,画展早结束了。
伊兹这才发现自己的易感期确实整整两年没来过。
「行吧,我去睡了。困死了。」
楚茗目送伊兹回房。
她觉得今天的伊兹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怪。
反正她一点都没想过伊兹的反常是因为易感期导致。
她是bea中的少数,几乎感觉不到信息素的味道,甚至她连自己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都不知道。
从分化之后她看着周围apha跟oega与她说何等难受,只是她完全不懂那段期间会是什么感觉。
反正她不好奇,于是人生中就少了这两个难受的时刻。
直到隔早上楚茗见桌上没有早饭,她才察觉异样。
她站在门口就闻到些许威士忌的味道。
她以为伊兹昨晚喝酒了。
「姊醒着吗」
楚茗又敲了两下门。
可无人回应。
于是她干脆开门进去。
扑面而来的酒精味。
「姊妳、妳怎么了」
楚茗急了,她从没见过apha易感期的样子。
认真算起今天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亲身感受到一个成年apha的信息素之强烈。
伊兹抬头,见来人是楚茗才稍微放松。
可她家除了楚茗又会有谁
「没事。」
伊兹想让楚茗离开,可楚茗不懂这些。
楚茗只觉得今天自己姊姊很奇怪。
「那妳工作怎么办不是说今天比昨天还重要」
伊兹突然起身看了一眼手机。
七点半。
距离她定的闹钟还有整整两个小时才响。
看到早如此多醒来,她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
面对楚茗的提问,她又躺回床上。
「没什么,以为睡过头了。」
「阿茗,妳这么早醒」
「有工作,得出门一趟,想说妳不是今天有工作嘛,又没看到妳准备早餐。」
原来只是因为桌上没早餐。
「阿,昨晚忘记跟妳说了。算了,反正我醒了。」
「走吧,下楼吃早餐去。」
伊兹起身拉了件外套披上,她睡衣跟外出服没两样,为的就是方便临时出去接活。
只是临出门前她在后颈贴上了抑制片。
她们一高一矮走在街上,迎来无数人目光。
不知道原因的楚茗当然一脸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脸上长了东西引来路人的注意。
可引来路人注意的是她旁边的伊兹。
伊兹的易感期几乎无感,没有冲动、没有,只是信息素特别浓烈。
「怎么路人都在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不是看妳,是看我。」
「啥姊妳脸上没脏东西啊。」
这大概是楚茗专属的好处,因为感觉不到信息素,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我易感期来了,睽违两年。」
「啊!那妳还出门不会不舒服吗」
后四个字楚茗压低了声音说。
她亲姊高了她整整一个脑袋多,想凑到耳边是难了。
「不会,没什么感觉。反正该带的都带了,总不至于难受到窝在家。」
伊兹选了一间咖啡厅。
她姊妹俩的早餐多以三明治或面包解决,很少有机会慢慢吃一回早餐,一方面是工作原因、一方面当然是面包类的能提着就出门。
楚茗早上的工作八点半就得到,想着还有时间,伊兹难得送她到工作地点。
「妳几点结束」
伊兹对楚茗问。
「不好说,可能晚上」
「行吧。晚饭我可能跟昨天一样赶不回去,冰箱还有吃的,妳看着热啊。」
「知道了。」
伊兹很少开车,大多时间都选择赶公交或是蹭别人车。
省了油钱、也省了限号这个麻烦。
不过都出门了、还开了车。
她不如直接去公司。
天艺酒会的第二天只有挂着通行证的工作人员才能进出,在她拿到通行证之前也没别的事做。
于是公司就成了最好偷懒的地方。
「这么早到不像妳啊。」
伊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早已褪去,张允知自然不知道伊兹进入易感期这件事。
「路上送我妹妹去工作地点,反正现在进不去会场,就过来偷懒了。」
伊兹手上正在玩单机游戏,画面上的小人好不容易跳上最高平台。
屏幕被伊兹关上了,手机放在桌上。
「难得,我还想妳终于勤奋了一回。原来只是刚刚好。」
「不过妳身上这味道。」
「跟妳想得一样。」
「那妳还出来!」
张允知愣了,她就没想过伊兹这人居然能顶着易感期出门。
「工作呢,是放不下的,尤其今天,四倍工资的日子怎么能请假」
休假日碰上法定休假,按照规定确实是四倍工资,张允知只觉得伊兹莫不是疯了。
「想钱想疯了顶着易感期出门是要命的!」
「我没事,虽然两年没来过易感期了,不过妳看,我人好好的、啥事没有。」
张允知打量过后才觉得伊兹说得似乎也对。
她在伊兹身上找不到任何易感期的征兆,唯一有的就是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味道。
「算了,今天酒会的拍摄没妳不行,昨天已经一群人临时排休了。」
「嘿,谢谢学姊赏饭吃。」
伊兹贼笑,转过椅背又继续玩起刚才停在一半的游戏。
张允知顺势坐在窗前的躺椅上,翘着腿。
「真羡慕妳啊,易感期啥感觉都没有,不像我,得遭罪。」
「妳就当我是石头僧吧,这辈子想找个oega是难了。」
「就妳居然还想标记人易感期都跟没事人一样了,碰见发情期oega大概都能站住脚不往人家身上扑,真枉为成年健康apha。」
张允知感叹道,她是不懂伊兹怎么能在oega面前不动如山。
要换她面前有个发情期oega,她得往人家身上扑。
「清心寡欲不好吗少了很多烦恼。」
伊兹试图为自己开脱,可话到了张允知耳里却变成明熀熀的炫耀。
「够妳炫耀的。行了阿,妳该去给妳那群小劳工们拿通行证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该是伊兹过去准备上工的时间。
「得了,走了阿。」
伊兹提起放在脚边的包就往外走。
只是临走前被张允知叫住。
「避免发生意外,这妳拿着。」
伊兹接住张允知抛来的一盒薄荷糖。
「谢了。」
抑制贴能阻挡的信息素有限,虽然伊兹换得勤,总有因为自己信息素而头晕脑胀的时候。
薄荷糖能很好的缓解不适。
坐上驾驶座,伊兹嘴里就含了一颗薄荷糖。
又甜又凉,刺激着口腔黏膜,甚至有点呛人。
本来就是为了提神清醒才吃的,她没期望从张允知那拿到的东西多容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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