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全家人都围了过来询问情况。
穷苦的老百姓,哪里会进入大牢,这次着实是将大家给吓到了。
赵氏更是抹着眼泪咒骂,还说孟思宁是树大招风,要是不行以后就做点小买卖,总比这种被人盯死了强。
她越说越觉得这件事可行,抓着孟思宁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劝说:“孟丫头,这件事啊,你必须听我的,老三现在已经入朝为官了,我们现在已经不愁吃穿的,没必要做这么大的生意,你呢就在家给我生个胖孙子。”
孟思宁看着她,憋了几天的怨气好像气球一样,直接炸裂。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赵氏:“娘,您说的这些,我一样都不接受,您也辛苦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你凭什么不接受,我还能害你不成,我买你回来是给我儿子做媳妇的,不是给你来这吆五喝六,骑在我头上的。”赵氏脸色也很难看。
自从孟谦这件事开始,她就看这个儿媳妇不顺眼。
以前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自从能赚钱之后,就不听话了,处处与她作对。
前两个儿媳妇才娶回来的时候,还不是跟她犟,最后还不是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地。
本来觉得这个媳妇疼自己相公,还处处为家里着想,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她能护着都护着。
结果还给人养娇了,这可不行。
赵氏在心里琢磨着小九九,孟思宁不想跟她吵,便拉着顾映北准备走。
没想到却被赵氏一把抓祝
“你们要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
“娘,相公今天已经很累了,我先陪他回去休息,您有什么事情,我们之后再说行么?”
“他累了给他自己回去就行,开店这件事,必须说清楚了,趁着这次,正好将那楼给卖了,还能留一笔钱。”赵氏语气很不客气,不是商量,完全就是命令的口气。
孟思宁皱眉看着她:“娘,我已经说过了,百货楼是我自己的产业,我不会关的。”
“反了你了,你不管?这可由不得你1赵氏瞪着眼睛指着她警告。
“够了1顾映北上前,将孟思宁拉到自己身后:“娘,您不要逼人太甚,阿宁从来到这个家里,付出了多少,您看不见么?为什么你不能尊重她?是,她是你买来的,那又怎样?她现在是我娘子,那些银子我可以十倍百倍的还你,你不能为难她。”
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说出这么重的话,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刚要张口又被顾映北打断。
“娘,我今天很不舒服,暂时就不跟你说了,等明日,您有什么布满,可以来找我,但是不准为难她。”
顾映北说完拉着孟思宁就走,不给赵氏任何反驳的机会。
孟思宁听见身后一阵咒骂声,本来郁结的心里瞬间豁然开朗。
回到屋子里,顾映北将人拉到怀里抱着,低声道:“对不起,我总是让你受委屈,我总是护不住你,我总是……”
孟思宁回抱着顾映北,打断他的话:“阿北,你将我护的很好,真的。”
怎么会不好呢,每次自己遇见事情的时候,她看见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这个男人的背影,这个男人用坚实的后背,将她挡得严严实实。
所有的风雨,这个男人都挡住了。
她哪里还会有委屈呢。
孟思宁离开顾映北的怀抱,捧着他的脸:“今天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有办法扭转回来的,你别着急,我永远都在你身边。”
顾映北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复杂,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今天跟白相谈判的时候,双方都在探查对方的心理,只要有一丝破绽,他们都走不出那扇门。
早在很久之前,顾映北就受到穆萧远的指点,开始查探白相的一些事情。
其中还有一些穆萧远提供的线索。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顾映北掌握了不少不利于白相的信息,但是这些东西还不能彻底将这个人扳倒,所以时机还不到。
这次出的这个小插曲,让他不得不说出一些秘密。
不论是白相贪赃枉法,还是投敌卖过,没一样都是死罪。
但是,没一样他都还欠缺致命的证据。
这次他将一个关键的线索告诉了白相,也就是说,这条线断了。
那么他投敌卖国的证据就少了一大半。
这让满心抱负的顾映北如遭雷击。
他这些时间的心血,毁灭了大半。
孟思宁知道他心里难受,但根本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因为所有的话都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那些死在白相刀下的亡魂,距离沉冤得雪,又远了一大截。
“相公,这些事情我们还能重来看,现在眼前的事情是防着白相对你不利。”
她当时虽然跟着顾映北一起进了书房,但是并未站在一起跟他们谈话,她是坐在远处的椅子上的。
所以她能听见内容,却看不见他们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博弈,微表情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她现在只能猜测。
白相之前是想拉拢他,但是现在估计会想除掉他。
这才是顾映北应该担心的事情。
“他暂时不会,我对他还有用,他暂时不会对我下手。”顾映北笃定的说。
“为何?”
“因为他不相信我手上只有那些东西,或者说,他现在还没办法对穆萧远下手,他会利用我接近穆萧远,最后达成他的目的。”
孟思宁不解:“可是他知道你们是一起的,怎么可能还会……”
顾映北摇摇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所以现在的我,要担心的不是生命安全,而是怎么做戏。”
之前顾映北调查这些一方面是因为穆萧远跟孟思宁的关系,另一方面是因为白家死缠着不放,那时候他就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所以他为了保护好家里人,才留的一手。
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只是这次的代价有点大,之前站队的时候他本就未参与,随后有跟了穆萧远,现在又跟白家牵扯不清,往后的仕途之路,越发的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