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缘最是知道怎么伤傅旌笙狠绝,连着骨头带着筋的那种,而傅旌笙确实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我同荀安的事不劳你操心,还是早些接芳姨的牌位进府最要紧。”
阮良缘想想傅劭文的这条命,用他爹半辈子换来的东西夺过来,确实很让人深绝痛快。
寒夜没多久就从艳色阁取来了素缟交给了阮良缘。
之后,阮良缘拿到了薛秀兰的眼前,看着那洁白一身,就好似一道催命符,薛秀兰心里当然拒绝着的,但阮良缘又岂会顺她的意。
“傅尚书,二太太不肯穿,看来是忘了德胜楼的地契还在我手里呢!”
薛秀兰望着阮良缘嘴角噙着的笑,那是一个得胜者的骄傲,而自己,却是一败涂地。
“阮小姐,今日都这个时辰了,要不改日……”
“改日?”阮良缘顿了顿,那模样似乎很是不满,“可以啊!但就不知德胜楼能不能撑过今晚了!”
阮良缘眉上喜色,心满意足的把德胜楼的地契收好,“傅尚书以后这德胜楼就和你半分关系都没有了。”
傅旌笙站在一旁,凝望着阮良缘把素缟放在了薛秀兰的面前,而她站起身时还不忘小心仔细的抚平上面的褶皱。
“二太太,这身素缟你是躲不掉的,即便……”阮良缘轻嗤了一声,靠近薛秀兰的耳际,那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被烙上了恨,字字诛心。
“即便你现在不穿,等你身后的那日,我也必定让你穿上它,好不枉费了你今日打我的那一巴掌。”
盈月看着阮良缘站起身都有些吃力,她几步就来到了阮良缘的身旁,小心的扶起了她,而阮良缘的眸子也换上了愠色,“盈月,寒夜,我们回家。”
话毕,三人就要离开祠堂,想到先前的靳北慕对阮良缘的余情未了,傅知昂也想明白了一些,这瘦死的骆驼到底是比马大。
“等等!”
几人因着傅知昂的话,驻足了下来,寒夜和盈月相视了一眼,阮良缘嘴角上翘,她就说薛秀兰在重要,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阮良缘转过身,就看到傅知昂走到薛秀兰跟前,缓身俯下。
“兰儿,卉芳已经死了,威胁不到你,你就委屈一下。再说,谁让劭文不争气,惹了那么多麻烦,你做母亲的,理应该为他分担的。”
薛秀兰已经不记得,傅知昂上一次唤她兰儿是什么时候了。
但她记得那日天清气朗,她凤冠霞帔,一声兰儿,把她的一生都困在了尚书府。
“你还是他父亲,你怎么不替他分担呢?”
阮良缘颇有闲情的看着那一对互相埋怨的夫妻,薛秀兰还真是蠢到不自知。
远处,傅旌笙遥望着阮良缘,看着她眉梢上扬,想来她心里应该是很高兴的,她一向都是这般,只要她一个细微的动作,自己就能知道她现在是高兴还是低落。
感觉出有人在望着自己,阮良缘也把目光投向了傅旌笙,这个男人还真是清楚,她什么时候最容易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