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看着这三个人,无论从谈吐还是行为都很难揣测其性格。但从目前所发生的事情来看,他们都很镇定,无论是在车祸现场,无论是旁边有着惨烈血腥的房间,还在于他们在面对我,这样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眼神都很平常淡定。
尽管我知道他们有能力知道我的底细,甚至可以分析我的性格,但真正相处起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之前所做的工作是服务类型的,招待过的人数不胜数,即便是那些精确算计到丝毫的人,无论有多么圆滑世故,看到陌生人或多或少眼底深处都会匿着一分谨慎。
他们没有,任何时候眼里都是那个样子,没有淡然,没有轻蔑,只是隐隐发着不可动摇的稳当。
当然那个小五同志除外,我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要么他在睡觉,要么他就在进入沉眠的过程中,眼神飘忽迷离,他这种状态和之前苏文的还不太一样,苏文那是懒,他这个是你能真正感受到他对睡眠的渴望,就像沙漠里脱水的人对水的渴望。
前者是目的,后者是需求。
而且其余两个对他以天为被地为床的态度无动于衷,几人相识应该很久了。
我见那个金红头发的在之前我看到的那箱子里拿出手套戴上,接着拿出把手术刀,把我身前的人头用手术刀割开头皮,又翻转过来,头皮里殷红一片,还有些淤血。
我生生压住胃里的翻滚,虽然我很饿,但土豆是怎么都吃不下了。
接着他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放大镜,往着翻面的头皮上照,看样子在细细观察。不一会我就听到他轻咦了一声。
大头听他发出疑问凑过去看,我也凑上去看,发现那头皮上附着有很多的白点点,白点很小,肉眼看不见,只有在放大镜里才能看到。
我感觉自己的胃正处崩溃边缘,便猛地回头不再去看,连忙思考其他事情以忘却那幅景象。
我正看着门外发呆,叫小熊的走到我跟前,手套已经脱了,他说要检查我的伤势,一会过后说我这个一两个月就会恢复。
我心里还有些兴奋,想着作为一个受伤人员,多的不说,得修养吧,但修养的过程中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叫大头的过来向我说到:“望亏猿叫我把口诀给你说一遭,你想听吗?”
“行啊,但别用那老头的那种风格说,听不懂,讲得通俗一点。”
他说好,开口说了没几句,我就听得脑袋发懵,忙摆手叫停,连着说算了算了,我说这玩意还是给他们自己留着吧,耐受不住,耐受不祝
没曾想大头开口道:“其实我也不想说的,但猴老发声,得让你知道一些,避免以后遭遇突发情况。”
“那你还问,直接闷着不就好了。”
大头没再说话。
无意间我对眼前这三人似有一种新的认知,我闭上眼,发现自己能感受到一些东西,再睁开眼,那种认知又和三人一一匹配起来,就像我们可以将名字与那个人对应起来一样,接触到名字就会浮现出那人的体貌特征,这东西与名字一致,但名字有一样的,这东西感觉上每个人的区别都还挺大,以至于你能清晰的发现它所对应的每个人。
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望?
我有点理解大头所说的易容在他们之间行不通这件事了。
这种感知似乎还有个范围,且除了感知以外还没多大作用。我心里一惊,这概念似乎有点熟悉,霸…霸气?!!还是见闻色的。
他们看到了我的反应,没啥动作,像是在等待我把那种感觉体会完全。
小熊出声:“望这东西作用还是挺大的,它源于你整个身体,不仅仅是大脑,但大脑也占了它的一半。简单举例,如果大脑判定你挂了,一般来说你就真的挂了,你感知了望的话,还是能回来的。它可以被动修正大脑的一些错误信息。直觉,也源于它。目前来说,望只存在,控制绝非人力所为。”
我感知结束时,心里多了些怅然,我现如今也被动的参与进他们的世界,我在想会不会他三人让我点烟拜师,而后教我各种奇能异数异术,武功绝技,这倒令我有些许期待。
大头开口说道:“走吧,该上路了。”
我心里一震。
“上路?上哪?”
小熊接着说:“带你去看看探灵独有的商业品种,因为我们需要到那里去,或许就能知道我们伙计不能进行渎生的原因。”
“我说你们几个没读书了?”
“读书没意思,而且我们不需要读书。”大头说道。
“别啊,你三个好好的青春年华不去享受,东搞西搞的就没意思了。更何况我还是个伤者,不如回去找个地喝喝小酒吃吃烤串,谈人生谈理想,都可以啊,说不定认识个把小姑娘,再来段所谓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多好,何必到处跑去遭罪呢?”
小熊笑了一下,说了句:“不需要用手,我们不缺姑娘,也不缺酒,就缺点有意思的事。是吧,大头。”说完还看了一眼大头。
“那别带上我啊,讲真,我给你们钱,做各种有意思的事,别要太多就行。给我账号,决不食言。”
大头回道:“哎,话别这么说,我们现在觉得你就有意思,而且是特别有意思,所以得意思意思。”
“你们的意思是哪种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种意思。”小熊回我到。
“我说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劝呢?就算你们想找有意思的事,那就去为国家做贡献啊,你们不是可以知道死人的生前记忆吗?去探探案啥的,肯定很有意思的。”
小熊笑吟吟的说道:“你还别说,我们这行还真有人在部队里,官还不小,探案的事也搞过很多,所以前人玩过的我们就不玩了。”
我一听心里一阵不爽,这几个小崽子愣是油盐不进,我刚想和他们再讲讲道理,一向只顾睡觉的老五一个挺身翻了起来,一脸困相的说:“忒吵。”
说着话就向我走过来,目露凶光。大头小熊同时伸手拦住了他,他盯了盯我,又倒下去睡了。
我叹了叹气,无奈又入坑,只得跟着他们去了。
他俩把那略丰满的小子撇在后面不管不顾,带着我翻过乱石堆往下走,待我们走至公路上,看到已经有车停在那了,但他们没上车,走过路又进了山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