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晚顾不得咳得一脸颓败的南宫瑾白,自顾自地挣扎坐起身。
歪着头看着远处的山峦,回想起关于南宫瑾白的种种。
南泽国质子,瑾王南宫瑾白,自幼病体之躯,扶风弱柳,为质的这十二年来,大病小病无数,大病要命,小病伤身,数不清多少次被大夫从黄泉救回,如今依然还活着,说是命大呢还是命硬呢。
所以身上必定会带上保命的药。
但是,她如今需要的是治伤的药,而这瑾王带的应该是治病的药。
看来应该不太适合她如今的状况。
“我拿到是我的本事,吃不吃我决定,不需要你同意。”说完便快速拔出瓶塞,把药往手心倒。
倒出一颗薄荷糖丸大小的乳白色药丸,在青衣晚手心中来回滚动。
青衣晚一手托着药丸,看了一眼南宫瑾白。
只见他视线紧紧盯着青衣晚手心的药丸,眉头紧锁,薄唇紧抿,一脸紧绷,生怕下一刻就滚到地上去。
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看来这药丸对他特别的重要。
青衣晚突然像变戏法似的,拇指一弹,两指快速一捏,顺势把手抬到眼跟前,把药丸轻轻转动几圈。
南宫瑾白眸光跟随者青衣晚的动作而流动。
看着随意转动的药丸,他的一颗心也跟着紧紧地揪着,生怕她一不小心,把药丸弄掉到地上——
青衣晚看似乎随意拨弄着,她靠闻着药丸的气味及异能,一晃之间,就清楚地知道这药丸的成分及功效。
脑海中出现一串字,炼制这颗药丸足足用到四十八种珍贵药材,其中四味极其珍贵,有天山雪莲、雪灵芝、雪参、雪山贝,起码都在百年以上。
可想而知,这一颗不大的药丸是何其珍贵,去腐生肌,长骨通脉,活血祛淤,补气养元……
南宫瑾白看着愣神的青衣晚,以为她在纠结该不该吃的时候,而此时的青衣晚早已准确无误的识别出,这颗药丸的功效成分,以及如何精确炼制的过程。
南宫瑾白突然幽幽开口:“这是白露丸,用于治疗阳结,你确定要吃?”说完目光从青衣晚的指尖移到她的脸上。
青衣晚看着指尖的药丸,听着南宫瑾白胡说九道地说完。
差一点就破口大笑起来。
堂堂瑾王,还真能扯。
想象仙男阳结的时候,整个人浑身都不自在了。
咳,她在想啥呢。
撇开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着南宫瑾白那急切眼神下。
手向上一挥,下巴一仰,雪白的药丸咻地落进青衣晚的口中。
喉咙一动,咽了下去。
“你,很好1
南宫瑾白见她不顾他的听劝,在他面前还以耍花招的方式,就这样把他的药给–吞–了–下–去!
这简直就是在赤果果地挑衅。
他实在无需再忍了,突然像饿、狼扑食一样朝着青衣晚扑过来。
毫无疑问,青衣晚被扑–倒在地,而南宫瑾白欣长的身体死死压住她。
只手把青衣晚的双手按到左边,另一只手又是掐又是扣的,试图把她吞下的药丸给扣出来不可。
这可是他屌命的药啊,怎能让她白白吃了?
青衣晚此时被南宫瑾白压得气血翻涌,冷汗直冒,险些要昏了过去。
这药都到肚子里面了,哪那么容易扣出来?
南宫瑾白的两手指还在扣她的喉咙,气得她要快炸了。
想吐又吐不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咬——
感觉不对劲的南宫瑾白,还好反应快,两手指才不至于被咬下来,但依然还深深印上青衣晚的两颗门牙印子。
“我说王爷,吃都吃了,您还想怎样。”
“剖膛取药。”
“凭你?切~”
“你说呢?”
青衣晚看着一脸不像说笑的南宫瑾白,心里暗骂一句变态,眼一瞪,牙一咬。
双手闪电般缠上他的脖子,伸腿一缠一勾,手上脚下同时使力,来回几个翻滚,俩人忽上忽下。
停下之处,南宫瑾白听到“咔咔咔”的声音,不知压碎多少根骨头。
他忽然感觉身体一阵恶寒。
青衣晚自然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也不懂哪具倒霉的尸体,死后还要被摧残。
此时的青衣晚已经松开了腿,又坐在南宫瑾白身上。
南宫瑾白瞥向浑身是伤,骑驴似的骑在他身上的女人,用胜利者的姿态对他咧嘴一笑,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来。
别看她还笑得出来,其实她也喘息得厉害,冷汗浸湿了后背。
“王爷,一颗药而已,您送给我,当喂狗了行么?我们各退一步,你想想啊,要是突然窜出个野兽什么的,跑都没力气跑,是吧。”
这女人竟然敢把无耻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瞎子也能想象得出来这颗药到底多贵重,有价无市。
“本王为何要送你,你是本王的什么人。”
南宫瑾白咬着牙恨恨道。
看着把他当马骑,还掐着他的女人,黑眸隐隐有火花折射,她不知何为羞耻心吗?这样骑跨在一个陌生男子身上。
此时的青衣晚整个人感觉像是被一团暖气罩着,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热辣辣的痛感也逐渐消失,呼吸顺了不少。
真乃奇药也。
她运气不要太好哦,上来就碰到个美男,还给她“送”药。
她估计不用升天了。
她自知理亏,抢了人家的宝贝,她也是有原则的人的。
听到南宫瑾白的话响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没忘记你是来这干嘛的吧?”
青衣晚很是好奇,他为何要来这种地方选老婆,就算乞丐堆里选,也比死人堆里选的好太多。
“忘没忘干你何事。”
“我跟你讲,我这人很仗义,一药之恩,我让你选怎样?”
“……”
“你选我吧。”青衣晚很是耐心地重复说道。
“嗯”
青衣晚松了一口气,在这样斗下去都得残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想想自己身上又是伤又是毒的,除了一身衣服外(还破破烂烂的),一个子儿都没有,就算离开这里也没地儿去,干脆赌一把,当个王妃起码还有活的机会,好歹人家也是个王爷。
南宫瑾白眸底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流过,希望一切都按计划来。
南宫瑾白看了一眼青衣晚,便说道:“当本王的王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人头随时可能落地,还要赶在皇上上朝前赶回龙华殿,请求下旨赐婚,不仅如此,还得要应付群臣的各种刁难,若稍有不慎,本王也救不了你。”说完还咳了两声。
重点听到那句人头随时可能落地,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断。
青衣晚眉头紧皱:“那还是算了吧,我还年轻,报药恩的事当我没说,人生短短几十载,今儿遇上了我也算你倒霉,总要试着习惯倒霉才行。”
话刚落地,一股排山倒海之势向她袭来,南宫瑾白伸手向她肩膀一推,翻身一跃。
青衣晚又被扑倒在地。
她好像听到脑子被摔得嗡嗡做响,痛得脸扭做一团。
头一偏,又对上一具满脸浓疮的中年妇女,流脓的疮口还蠕动着一条胖胖的蛆虫。
差一指宽的距离就要撞上了。
那恶臭直冲她的天灵盖。
南宫瑾白看着镇定自若的青衣晚,陷入沉思,这哪里是个女人的样子?女罗刹吧。
她还敢看那女人的脸,而且还靠得那么近,他都有点绷不祝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你说割颈,还是割手腕,或者剖腹血流得才快?”这次他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血你还敢喝?”
“谁说本王要喝你的血?只是不忍心让药在你身上浪费而已,流掉也不能便宜了你。”
说完伸手摸向身侧,掏出一根蚕丝,两端把控好,可当匕首使用。
蚕丝抵在青衣晚喉间,光凭感觉都觉得那根蚕丝冒着寒气,她若是动一下,必定血溅当常
难道她信息有误?怎么感觉这个瑾王跟传言对不上号?传说中不是说只会咳只会喘,风一吹就倒吗?
如今她可不认为这个瑾王是个病鬼,她百分百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放血分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