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快被抽干了,她认怂。
要不然他俩都玩完。
“咳,那个王爷,刚才我跟您说笑呢,我娘说过,做人呢要懂知恩图报。”青衣晚毫不脸红的改口道。
南宫瑾白都被她那臭不要脸的节操气乐了,脸变得比变色龙还快。
不过还是慢慢移开抵在她颈项下的蚕丝,悠悠开口:“哦~那你说说你要如何的知恩图报。”
“跟您进宫请旨赐婚,与您共进退。”青衣晚眼神非常坚定地说。
“就你?”南宫瑾白一脸看猴子的神情。
青衣晚白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质疑她?也不看看自己啥条件,都要到这鬼地方来选妃子了。
“王爷您再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可心的人选?”青衣晚嗤了一句,心想到时候选不到,可别赖她不懂报恩。
南宫瑾白快速扫了周围一眼,咳了两声,确实除了他她之外,无一活的。
“王爷您这淳弱之躯,恐怕再吹多一阵风就要死了吧?”青衣晚虽然如今也弱得要命,但还不忘讥讽他一句。
“我好歹还有王爷您这么一位美男陪着一起死呢,也不亏,呵呵呵。”
这种事说出来,这死女人还笑得出来?
南宫瑾白第一次看见如此放肆的女人。
她话刚说完,他身子一颤,感觉有一股寒气渗透骨髓,脸色又苍白几分。
青衣晚说完像没事人一样,顺势往后一躺,直接忽略还压、身上的他,看她的样子,倒像是在晒月光一派轻松。
看这女人的架势,还真像有人陪她一起死,她死得其所。
南宫瑾白俊脸一黑,真想一巴掌往她那笑得晃荡的脸呼过去。
“哎,为了报恩,都把自己给搭上了。”青衣晚不禁感叹了一句,“想到王爷随时会死,当您的王妃可真惨。”
……
南宫瑾白银牙暗咬。
“本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娶你为妃,该偷着笑吧。”
青衣晚感觉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便又讽刺道:“美貌多少钱一斤?能当饭吃吗?嫁与你随时都有守寡的风险。”
青衣晚又继续补刀:“就算不用守寡,就你那病弱的身子骨,能行夫、妻、之、事吗?”
咳咳咳咳咳
南宫瑾白被她一阵言语轰炸,咳得差点背过气,脸色跟个调色板盘一样。
要不是他翻遍整个山头都找不到一具活的,甚至只剩一口气的也行埃
无奈他还真找到一个,活的,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寂静的黑夜中,夜风中回荡着南宫瑾白的咳喘声。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车轮轱辘辘声响,灯笼火把朝着他们这边过来。
渐渐的,火光越来越近,伴随着一声颤颤巍巍带点娘气的声音传来。
“瑾王,这都寅时了,皇上都准备上朝了,选好了王妃,就赶紧带着瑾王妃跟杂家回去跟皇上复命,耽搁不得。”
这语气听着丝毫不带一丝恭敬。
那太监的声音刚落,南宫瑾白就站了起来,顺手拽了一把青衣晚,
青衣晚摇摇晃晃地被拉了起来,一个踉跄不小心崴了一下,脑袋向南宫瑾白怀里坠去。
南宫瑾白眼疾手快把她扶稳,不至于把他撞疼。
本来昏昏沉沉的脑袋,就在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如莲似雪清冽的味道,变得一片清明,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本王这就带王妃一起回去。”沉声道。
“那请瑾王带王……”那温公公边说着边拿灯笼走过来,话说到一半,抬头看见青衣晚一身狼狈,满脸的血迹,灰的红的,白的,看不清容貌,在灯笼的柔光下显得异常恐怖诡异,尖叫一声,一屁股坐下来。
“碍…”惨叫了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温公公刚晕过去,后面的几个宫女和侍卫立马上前扶起温公公。
左右两个宫女架起温公公时候,接借着月光和火把,看清坑里面的情况,脚一软,声音都来不及叫,三人晕做一团。
在这阴深的地方,站着一位一身雪白的苍白柔弱男子,男子身边还扶着一个一身衣服被血水染红的女人,女人满脸血迹斑斑,一白一红,背后一地的尸体,偶尔一阵阴风吹来,伴着几声乌鸦嘎嘎叫。
那画面有多惊悚就有多刺激。
周围的人,都不敢再上前,腿都在簌簌发抖,看着温公公和两个宫女都吓晕在地方,竟然没一个人敢上前扶。
而他们俩还站在坑里,一个站着,一个被扶着,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三人。
“王妃,那我们走吧。”南宫瑾白一手搂着青衣晚的腰缓声道。
“是,王爷。”青衣晚则趴在南宫瑾白的胸前,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她脚软。
南宫瑾白低头看了一眼那双抓着他衣襟的污手,轻声叹息,二话不说,抬起脚朝着众人走去。
刚迈出第一步,南宫瑾白一愣,低眸一看,他的鞋底踩到一个腿骨,眉一皱,迈开了脚。看见青衣晚视而不见地一脚踩在婆子的背上,另一脚踩到一颗骷颅头上,“咔嚓嚓”一声碎了,碎了……
他脸一抽,他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而此侍卫已经把温公公按着人中,掐醒了。
刚醒过来的温公公,看到青衣晚俩人踩着尸骨慢慢向他走过来……
好不容易刚醒过来,差点又吓晕了过去,看到他们两人,总感觉喉咙被人掐住似的,冷汗直冒。
青衣晚看见温公公见到他们,貌似吓得不轻埃
她眼睛一亮,搞起恶作剧,对温公公他们一干人等,张开满嘴血迹的唇,轻轻一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贝齿,暗哑着声音道:“嗨喽,你来都是来接我的吗,害我等的好苦哦~”还拉长了声音,像是专门等他们的一样。
三更半夜,荒山野岭,一身血红,对着他们露齿一笑,配着暗哑的声音,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如坠冰窖,通体冰冷。
一干人等吓尿了,火把灯笼都拿不稳。
温公公气血翻涌,自己掐着人中,防止自己再昏了过去,坏了皇上的事,他罪该万死。
“啊,有,有鬼啊1
“她是本王的刚选的瑾王妃,不是鬼。”
南宫瑾白看着青衣晚,心里不禁好笑,都快把人吓出个好歹来了。。
“恕老奴眼拙了。”温公公擦着脑门上的冷汗惊慌道。
“温公公,这,这真的不,是,是鬼,吗?”离他最近的宫女结结巴巴地问道。
“瑾,瑾王真的在,在这选了王妃?”又一嬷嬷颤颤巍巍地说道。
“天,天呐,这个地方竟然还有活,活的!”另一个侍卫又说。
“应该是刚拉来丢不久的吧!或许好命才没断气1
“这又是一个犯了错的丫鬟吧。”
“说不定是哪个府里的小妾,被主母弄到这乱葬岗的。”
“我看啊,说不定是哪个楼里染病了的姑娘1又一个说得更严重。
……
一阵七嘴八舌,悄悄议论起来。
每个宫人都簌簌发抖,相互搀扶,没一个人敢正眼去看从坑里从容淡定走出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