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死亡雨淋边缘,吴人祖从里面闪电般窜出,刚踏出雨林脚步一虚,就跌滚出去十几米远。
就在他窜出那一刻,一只大黑爪也窜了出来,只是在他身后不足五寸时突然就缩了回去。
吴人祖躺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湿漉漉的衣服占满一身的土尘,就像个土人。
残余的落阳照在身上,依然是那么的暖和,吴人祖静静地躺在地上,感受着最后的余晖。
他笑了,也哭了,笑的很难看,哭的也很难看,加起来就没法形容了!
他边笑边哭,还要边说:“哈哈,我出来了……呜呜……我出来了,麻麻屁,哈哈……我太玛出来了……呜呜……哈哈……我出来了非人……啊啊,你见到了吗?呜呜……”
他就好似一个神经病一样,看着有点另人心酸。
那是因为他终于逃出了那片没有昼夜之分的雨淋,那个令他一直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凶地。
一边是遮天蔽日的雨淋,一边是日落的天地。
他躺地上眼珠左右来回移动,望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直到夕阳消沉月牙现,他也没整明白,这个世界为何如此的‘有趣’!
最后他无奈一叹,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跨离身后那片密林,那片令他受尽痛苦与煎熬的死亡雨淋。
星稀月朦胧,尽管天很黑,但是对他来讲,它与白天并无区别。
因为三年的黑暗生活,早已帮他练就成一双比野兽更锐利的瞳眸。
他从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离开那片雨淋,所以此刻他的心情非常的愉悦。
但他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因为刚出来,人生地不熟,于是他就漫无目的地前行着。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了多远。
忽然远处飘出一点星光,光点随着他走近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他走到一块有三米高的大黄石前。
石头明显被人加工过,顶部挂有一个大红灯笼,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灯笼下面刻有几个大字,竖着排列——私家禁地!
他微微一笑,笑容很坚硬,似野兽发出来的,僵硬中又似有不屑。
他的跛脚跨了进去,但在脚落地那一刹那。
周围陡然间刮起一股强烈的猛风袭击他,风来得很兀突,还带着股不明的杀意,吴人祖嘴角微微掀起。
他的衣服在强风下烈烈作响,那断臂衣袖几乎都要舍他而去,强风只持续几秒便停息下去。
他并没有停止脚步,没有人能让他停止前行,那怕是雨淋里的它们都不能。
更何况,他觉得外面安全多了,至少比雨淋安全一百倍,又走了段路。
“朋友是眼瞎吗?”
突然,一声沙哑的男声从左面大树后传出来,语气极不友善,紧跟着走出一个人。
他几乎是拖着脚走出来的,他走的很慢,人也很老,老到连腰都快成九十度。
步伐也很虚晃,如果没有手中拐杖,他随时都会摔倒下去。
夜深人静,又是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老人?
吴人祖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怪事见得太多了,多到他都已经麻木。
老人见他没说话,又问:“你是谁?来这里想干什么?”
“路过。”吴人祖嘎声道。
他的声音很生硬,像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是的,没一丝情感,一如野兽。
那人估凝:“路过?那我可以告诉你,前面没路往回走吧1
吴人祖嘴角微掀:“我不想回去。”
老人皱眉,一双浑浊的老眼上上下下打量吴人祖一翻。
只见他披头散发,满脸皱纹加胡子,穿的破破烂烂,断臂又跛脚。
还有一只瞎了的死眼,没有眼白,黑如黑夜,怎么看都是个又老又丑又残的流浪汉。
老人忽然诡异一笑:“哼,你就是想走,现在也没机会了,留下来吧,免得老夫明天废脚力出山寻人。”
人字甫出,老人身影一晃,便如鬼魅般略向吴人祖,手中拐杖更是朝他脑壳打下。
速度之快,简直可用电光火石来形容,没人能想到,看似垂死之人,竟还有这等身手!
拐杖眨眼就打在吴人祖脑门上,但是却没什么力度,就好似拐杖自己掉下来一样。
老人很诧异,随后他觉得更匪夷所思的事发生了,手、身、脚,都好似离自己而去,动弹不得。
他脸色由诧异瞬间转为震惊,这一惊非同小可,想退,但是身体已不听使唤。
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一生征战千余大小战役,又怎会忘记那种感觉?
这是种生机即将断尽的征兆,他本以为自己捡到一个馒头,吃进去的竟是一坨屎,还是有毒的……
但他却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招的,也没有痛感传来。
他确信发动攻击的时候,气机便锁着周围三丈外,根本没有,也不可能会有第三个人插手。
也未曾看见吴人祖动过一丝一豪,除了他的眼,可世上谁人不眨眼?除非是瞎子,但瞎子也会有例外的,就好似他那只死眼。
但一个残废的眼睛又能有什么作为?别说杀人,就是看东西都成问题。
况且他也看出,吴人祖的武道力只有3重天,也就是刚刚才入门,连幼儿期都没破,能有什么作为?
故此,他绝不会相信吴人祖能杀人,但他又想不明白……
在他在惯性作用下,俩人将要撞上之际,吴人祖移步侧过避开了老人。
随即老人就从吴人祖身边摔了出去,他的头也随之掉在地上滚出去几米远,惊骇与死不瞑目的眼睛永远定格在那里。
而他断首处飙出的鲜血,在黑夜里却绽放不出她的绚丽……
吴人祖没有瞥他一眼,移步继续前行,穿过一小片竹林,前面出现一条山勾,山勾下是蜿蜒起伏的村庄。
村庄很安静,特别是深夜的山村,每间房子门前都挂着灯笼,发着昏黄的冷色。
除了门口的两盏笼,房子里头全是漆黑一片,吴人祖连敲几家大门,良久都没人回应他。
这么晚了人能去哪里?吴人祖百思不得其解。
不仅如此,村庄里也是一片死寂,别说狗,连只蚊子都没有,这么热的天气,太不寻常了。
村庄静得就似一座荒村,很久很久都没人住过了的死村。
房子的干净度与那些灯光却又都在告诉世人,它不是死的,可这村就是这么怪!
吴人祖一步步向前走着,懒得去想了,也不想去寻根究底。
他只想找块干净的地方美美睡上一觉,才是他现在所想,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直至他行到一处十字路口,才发现右边百米外有块空地,空地有搭台,搭台前有很多人。
男女老少皆有,他们一排排的坐着,看着戏台上仨个人正在无声地表演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