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昉不说话,余沛德也不敢说话,但是现在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不给个说法,自己这知府也当不下去。
余沛德也请示过上面,但是上面却迟迟没有回复,这徐开智花钱雇了一群人天天在知府门口哭丧,闹的余沛德有时候都不敢回去。
姜昉说道:“先查查这女子,是否真的是徐开智未过门的小妾吧,还有,她没有身孕,我为她把过脉。”
这古代的验尸压根就不会将尸体解剖,所以有没有身孕,他们其实并不清楚,也只是听徐开智的一面之词罢了。
但是余沛德说道:“卑职已经找来了何晓晓的爹娘来认尸了,他们一口咬定就是送到徐府当丫鬟的何晓晓。”
姜昉却不赞同,这古代女人身上的脂粉味,一般都是固定的,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味道,一般都是用久了一样东西,腌入味的。
何晓晓身上那股味道,不靠近不会很明显,那说明就是从她身上发出来的,她一个农户家的女儿,徐府的丫鬟,怎么可能用的起那样的香粉。
而且她手上那细皮嫩肉的,就算家里再宠溺,也不可能一点干活的痕迹都没有,那具尸体一定不是何晓晓。
姜昉说道:“我想去瞧瞧那女尸。”
余沛德有些为难,毕竟现在那些百姓都已经认定姜昉就是凶手,就是她医死了人,现在她要去看尸体,这徐家也不会答应的。
姜昉知道余沛德为难,于是说道:“余大人,我没记错的话,这官府的仵作,晚上是不是都是会回去住的?”
余沛德听出了姜昉的意思,连忙说道:“那是自然,那到不能与那尸体住在一起吧?这就没人来当仵作了。”
姜昉点头,然后就准备送客,但是余沛德却十分为难,一边是守在府衙外等着公道的百姓,一边是即将进宫的公主。
这件事本来不会闹的这么大的,但是姜昉的身份是在是特殊,这出了人命官司,要是不一视同仁,这百姓的怒火怎么能消?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要是这件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他出门怕是要被百姓们的烂菜叶子砸死。到时候自己这个知府岂不是要臭名远扬了?
姜昉会意,不就是给一个交代吗?于是姜昉说道:“我先随你们回去吧。”
此话一出,躲在屋子里的姜小妹就坐不住了,她跑出来护住姜昉说道:“我二姐不会杀人的,而且我二姐治好了那么多人,她不会医死人的!”
余沛德也是为难,他自然是愿意相信姜昉没有杀人,毕竟他还是想仰仗姜昉的,但是上头迟迟没有消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姜昉拉着姜小妹说道:“小妹,不可无理取闹,公道自在人心,你放心,相信余大人会秉公办事的。”
说完姜昉就随着余沛德离开了,但是即使是怀疑姜昉误害了人命,余沛德也是客客气气的。
路上没有人的时候,余沛德小声的问道:“公主,这件事,您有什么想法吗?”
姜昉知道余沛德想说的是就算是自己误害了人命,但是只要自己说实话,他就能帮自己洗脱罪名。
但是姜昉知道,这件事并非这么简单,于是说道:“我需要时间,明日应该便可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余沛德见姜昉这么说,他也就没有继续说话了,看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姜昉做的,毕竟她是公主,要一个人的命是挥挥手的事。
就算是她做的,她这般尊贵的身份,也不会这般委屈,姜太后是不可能不会管她的额,这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姜昉被安排到了牢房里,但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到了晚上时候,忽然有一个牢头,走到姜昉的面前说道:“快出来,知府大人要提审你。”
于是姜昉就被带了出来,走到无人的地方的时候,其中一个牢头给了姜昉一串钥匙,然后说道:“天亮之前,属下在此等候。”
姜昉拿了钥匙就跑到了仵作的停尸房,里面的尸体没有很多,姜昉一下子就找到了何晓晓的尸体。
姜昉看了看尸体的表面,发现确实是身中剧毒,但是这种药物,并不多见,姜昉也只是无聊的时候在书中见过一次。
仔细的检查了何晓晓的尸体之后,姜昉发现这毒物确实是从她下体的伤口进去的,但是那药膏里如此明显的掺了药粉,她怎么会不知道?
要么就是她自愿的,来找姜昉之前,她或许就知道自己要死,所以见到姜昉的时候,她才那般奇怪。
这长脸如果真的是何晓晓的话,那么她这手和身上的香料,都是与她不相称的,可是何晓晓的爹娘来认过尸了,一口咬定就是何晓晓。
那么要么这个尸体是被动过手脚的,要么就连何晓晓的爹娘都是假的,姜昉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诡异的很。
是何人竟然能如此大的手笔,单单是将何晓晓的爹娘换掉是不可能瞒过官府的,所以只可能就连那个村子,都是假的。
姜昉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可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响动,吓得她直接躺在了停尸台上,用遮盖何晓晓的白布挡住自己。
这时姜昉感觉到门似乎是被打开了,她的心跳瞬间加速,这个时候来挺尸房的,多半是凶手来毁尸灭迹的。
过了一会之后,姜昉透过白布,模模糊糊看见一个身影在何晓晓的尸首旁停了下来,然后姜昉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连累阿昉姐姐?”
南宫垂杨小声的说道:“姜昉现在已经被官府怀疑了,你没瞧见今日那余沛德的样子,但是我们都相信姜昉不会出这般差错的。所以先来瞧瞧尸体。”
听到南宫垂杨和姜小白的声音之后,姜昉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两个家伙,吓得自己大气不敢喘。
这时姜小白看见盖在姜昉脸上的白布似乎被吹动了,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指着南宫垂杨身后的姜昉说道:“我、我、我怎么瞧见你身边的那尸体动了?”
南宫垂杨被姜小白这么一说,也觉得身后似乎不对劲,于是回头看了看身后,这时姜昉直接将脸上的白布掀开。
姜小白吓得大叫起来,姜昉连忙捂住他们的嘴:“嘘嘘嘘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