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泽得了这“金刚伏魔功”的修炼诀窍,一路上得意洋洋,见了什么动物都想去试一下。
看到前面有野兔,便向野兔吼一声,那野兔听到响声,果然吓得夹着尾巴,惶恐不安地逃了去。
见到树上有只鸟,便悄悄走到树下,然后对着树上的鸟也吼上一声。那鸟听到响声也是吓得扑棱着翅膀,不要命似的飞了开去。
敖泽见到这么多动物被自己的吼声吓得逃了开去,便洋洋得意地向明已和尚问道“大师。我这‘金刚伏魔功’修炼得还可以吧?”
明已和尚却只是微微笑了笑,道“不错,已经有些模样了,再修炼一段时间一定能出神入化,更上一层楼。”看到敖泽又去吓唬一旁的动物,不禁摇了摇头,心道,野兔和鸟都生性胆小,听到动静便会逃开去,哪里是你用“金刚伏魔功”吓退他们的。
可是却不说破,只是静静地看着敖泽洋洋得意地去吓唬那些动物。
敖泽可不知道明已和尚心中的想法,一路上不断地“试炼”着自己的“金刚伏魔功”,见了什么动物都要吼上一嗓子,不知不觉间便觉着有些口看舌燥起来。
这时已快到山脚,远远看去,在前面的山沟中能看到一个村子,敖泽忙道“大师快走,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到那里去买些吃食,这一路上都吃些干粮,这回去换个口味去。”
明已和尚道“小僧可没钱。”
敖泽道“我还有些钱,不要你破费,要是有肉干的话,再买些肉干,这回你可不能说我造杀孽了吧?”
明已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默念着经文,又不说话了。
敖泽也不理会明已和尚,径直就向前面的村子走去。
走到村子近前,却不见村子里有人走动,也不见有炊烟升起,显得很是死寂,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牛羊的叫声,就连这叫声都显得死气沉沉。
敖泽看到这村子竟是如此景象,心中也警惕了起来,向明已和尚道“这个村子,看着甚是古怪,大师小心些。”
明已和尚也是不住地向四周打量,道“先去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走到村口,突然见到一个男子正有气无力地趴在路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沾满了泥土,像是许久没有清洗过了。
听到有人走来,那男子缓缓抬起头,看向敖泽与明已和尚,然后向着二人伸出手,有气无力地道“救我,救我……”
敖泽看那男子脸上和手上满是烂疮,还有脓液流出来,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道,那人人应该是得了毒疮,是瘟疫的一种,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掩住口鼻,向明已和尚道“那人应该是得了瘟疫。”
明已和尚宣了一声佛号,道“那你可有医治的法子。”
敖泽却摇了摇头,道“我在太学院只学了医理入门,可不会治这瘟疫,再说了,这里缺医少药,怎么去治?!”
明已和尚道“就真的没法子医治?”
敖泽沉默了一阵,想起去年之时,扁鹊教习给了自己一些丹药,其中就有一些清热解毒的,便取了出来,倒出来一粒,伸到那男子面前,道“你试试这个。”
那男子看到丹药,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眼睛中流露出一丝光芒,接过丹药也不管有用没用,便一口塞到嘴里,大口地嚼了起来,然后一口吞下,过了一阵,只觉浑身清凉,满身的病痛也减轻了许多,又向敖泽伸出了手,道“药,药,还有么?”
敖泽看那男子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丹药是起了作用,但是却也不知道这丹药到底能不能根治这毒疮,便又给了那男子一粒丹药,道“这丹药不可吃得太急,这一颗要等明天才能吃。”
那男子接过丹药,立刻藏在怀中,双手支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也许是没有力气的缘故,试了几次却站不起来,索性也就不站起来了,双手趴着地面,就向村子里爬去。
敖泽见那男子行为古怪,心中不禁嘀咕道,那男子是要做什么。看那男子爬得远了,又向明已和尚道“这村子里的人应该是得了瘟疫,怪不得这么了无生机。”
明已和尚听了敖泽的话,宣了一声佛号,就朝村子里走去。
敖泽道“这村子里有瘟疫,大师不怕么?”
明已和尚道“既然敖公子你有药,何不去帮帮这村子里的人?!”
敖泽道“那些只是清热解毒的丹药,是别人送我的,到底能不能治好这瘟疫,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明已和尚道“那人吃了你的丹药,不是好了许多么?”
敖泽哭笑不得,道“我怎么知道那人是怎么回事?!”
明已和尚道“你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敢让人乱吃你的丹药?”
敖泽道“只是一些清热解毒的丹药,按说瘟疫也属于毒瘴的一种,吃了这些丹药自然会让人觉着好受一些,但是能不能治病,我就不知道了。”顿了一下,又大声道,“怎么,还有问题么?”
明已和尚笑笑,道“没有,咱们还是进村子看看吧。”说着,就向村子里走去。
敖泽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跟着明已和尚进了村子。
进了村子之后,只觉里面飘散着一股淡淡的恶臭,路上更满是动物的粪便,看来是很久没人清理了,那也就说明村子里的瘟疫传播也有一段时间了。
偶尔能看到有人卧在路边,都是满身的烂疮,或趴在地上,或依偎在石头树桩边,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敖泽看到这些人如此模样,心中知道自己救不了他们,只能每人给分一粒清热解毒的丹药,就算是缓解一阵他们的痛苦也是好的。
又向前走了几步,就见进村时的那男子正在喂一个小女孩吃丹药,可是那小女孩已经奄奄一息,那男子只能找了一只破烂的陶碗,用水将丹药化开,然后再一点一滴喂给那小女孩。
等那小女孩吃了丹药之后,过了一会儿稍稍精神了一些,睁开眼,看到眼前的男子,有气无力地叫道“爹爹,咱们是死了么?”
那男子强作笑脸,对小女孩道“咱们还活着,还活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小女孩道“爹爹,我难受。”
那男子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道“先忍忍,忍一会就没事儿了。”
明已和尚走到那男子跟前,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村子里的人怎么都病了。”
那男子抬头看了看明已和尚,又看了看一旁的敖泽,连忙支撑着身子,向二人跪了下来,戚声道“求求你们救救村里的人吧,求求你们了。”
明已和尚扶起那男子,问道“你说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病了,就算帮助你们,总得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啊?”
那男子思索了一下,道“事情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事儿透着古怪哩。”
敖泽道“你还没说,怎么就知道我们不信了,你且说来看看。”
那男子喘了一口气,道“大概是半个月前,村子里的人突然都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一个身穿金甲之人,说他是天神,要我们村子里的人给他修庙塑金身,还要日日祭拜,否则就要我们好看。”
“起初,我们只当这就是一个梦,也没人当真,毕竟大家都是会做梦的,谁会在意梦里的事情,大家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知道第二天村子里的人又都做了同样的梦,这才有人把这梦给说出来,这么一来,村子里的就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不大一会儿便知道了,村子里的人大都做了这样的一个梦。”
“因此,大家也都开始慌了起来,按说做梦并不是什么事儿,因为大家都会做梦,可是这么多人做同一个梦,就有些诡异了,所以,就找到村里的神汉巴彦尔去商量这事儿。”
“巴彦尔平常就是神神叨叨的,说些神呀仙呀的事情,所以出了这事儿,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找他去商量这事儿,希望他能给给大家拿个主意,就算说说这梦境是真还是家也好啊。”
敖泽听那男子说了这么多,不禁问道“那个巴彦尔说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吗?”
那男子缓了一口气,又接着缓缓地说道“我们大伙儿去找那巴彦尔,到了他的家门前,我们敲了好久的门,却不见有人开门,就扒开门朝里面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众人都吓了一跳,那巴彦尔浑身烂疮,有气无力,就像我们现在这个样子。”说完,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敖泽又问道“那个巴彦尔说什么了吗?”
那男子喘了几口气,又道“巴彦尔说,要我们一定遵从梦中的金甲神人的指示,为他修庙塑金身,方能保众人平安,否则,他的下场就是村子里众人的下场。”
“可是我们这只是小村子,除了放牧养些牛羊过活,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收入,哪里有闲钱去修庙,更别说塑金身了,所以众人只能去找村里的阿翁去商议这事儿。”
“可是这事儿也太匪夷所思,仅仅凭一个梦,就花大价钱修庙塑金身,这也很难让人接受,可是不去做吧,大家又不安心,巴彦尔的样子在那儿摆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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