茄都,作为皇城,传承已有千年,这里不论是商业还是文化,底蕴都很深厚,尤其是春闱将至,这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名城更是汇聚了众多才子。
诗仙吴青遥,寒门鬼才李修文,还有王家、章家的麒麟儿都被誉为一代奇才,并不逊色年轻时的文坛巨擘陈天元,有状元之姿。
时至午时,古帆两人才渐渐醒来,走出房门,小别胜新婚,昨晚难免一番云雨。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她眉目氤氲,似有秋波,经过昨日一晚,皮肤更加的细腻,脸蛋儿红扑扑的。
“不许哪样了?”
古帆坏笑,手很不老实,惹得她一阵白眼。
“相公,咱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孩子?”
她蹙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成婚已半年,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让她不禁想到了了凡大师的话。
“你我多努力努力就好啦!”
古帆坏笑,并未将了凡大师的话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那人虽然神秘,让人看不透,但所说之言难免太荒唐,有点鬼神之说,难以让人信服。
“娘子无需着急,这样也挺好,你我可以多享受二人世界。”
见她仍担忧,古帆柔声安慰道。
“知道了。相公稍候,我去准备餐食。”她起身。
“这种事儿,交给下人去做不就行啦?”
“那不一样,夫君稍等便是。”她坚持道。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古帆感到很满足,曾几何时,他又何尝不幻想,一间茅草屋,两个人,三亩良田,四季相伴的生活?
简单而平静。
然而,生活在这乱世,那就是一种奢望。
正当他出神,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动作很麻利,一跃便跳过了高墙,直奔古帆而来。
他甚至都来不及惊呼,便被一记掌刀击中了脖颈,昏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了剧烈的颠簸,似乎被人扛在了肩膀上,极速前行。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身在何处,他揉了揉脑袋,只觉像是来到了城外,周围丛木很多,鸟唱虫鸣。
“这是哪里?”
他头有些疼,打量着眼前的茅草屋。
“你醒了?”
“谁!”
古帆一个激灵,急忙坐了起来,掏出腰间的火铳,充满了戒备。
“是你?!”古帆有些惊讶。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他脸黑。
“城中人多眼杂,只能以这种方式请小友过来咯,还望见谅。”
他笑道,须发皆白,正是陈天元,在他身后还站着一名女子,戴着斗笠,看不清容貌。
“老东西,敢情这是叫请?明明是劫持!”古帆没好气,最主要的是曾被他坑了。
“还请小友熄怒。”他笑呵呵。
“老子熄不了怒!”
“还有,这个破东西还给你,物归原主!”
他从腰间取下一物,正是代表廷尉司都统的玉牌。
“难道小友不喜欢?”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脸黑,对先前的事耿耿于怀。
早在半年前,古帆就被他有心蒙骗,收下了玉牌,等其知道真相后,他便就此消失,直接跑了!
更让古帆气愤的是,等他找上门,陈天元只留下一封书信,大意是老夫要去游山玩水,将这个烫手山芋直接丟给了他!
这半年以来,古帆就像揣了一个定时炸弹,日日不得安心,一想到这他就抓狂,想打人!
“廷尉司,是一个庞大的机构,朝堂之上除了那位,无人能与之抗衡,代表着至高的权利与地位,难道小友就不心动?”他目光灼灼,循循善诱。
“既然如此,陈老为何不想执掌这廷尉司了?你少蒙我,老子才不上当!”
“我老了,只想就此云游天下,度过晚年。”他说道,眸子黯然,显得有些萧索。
“能供你驱使的人不少,为什么非要选中我?”
“小友有经天纬地之才,是执掌廷尉司的不二之选。最重要的是,小友有赤子之心。”他点头。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小子早就说过,无意朝堂之争,宁愿做点小生意,做个庸俗的商人。”
伴君如伴虎,廷尉司代表着至高的权利,但也伴随着至高的风险,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
“既然如此,小友如果没有青云之志,又何必参加本次春闱,搅动风云?”
“小子有难言之隐,参加春闱,实属无奈之举。所以还请陈老将玉牌收回吧!”古帆摇头,态度坚定。
“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如今陛下昏聩,朝堂混乱,争权夺利,又有谁在意天下百姓的生死!”
“战乱四起,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小友一路走来,见到这一幕难道心中就能平静处之吗!”
他义愤填膺,慷慨陈词。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小友既有经天纬地之才,就应以天下黎民计。”
“老夫在此拜托小友了!”
他躬身,一旁的头戴斗笠女子也赶紧作揖。
“陈老,您这是作甚!”
古帆急忙起身,奈何不论怎么劝,他都不愿起来。
其实,北上之路,看到那么多百姓流离失所,他也难免痛心,只是人力毕竟有限,他并不能改变这一切。
那是大势所趋,整个天下纷乱四起,那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十位造反狠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推翻现任茄皇的统治。
对于此,他根本无力去改变,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自私些,守护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足矣。
至于天下百姓,黎民苍生,他并不是圣人,也无心去管。
“陈老……恕小子无能为力,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商人。”他摇头。
“难道小友来了这京城,就以为能堂而皇之的回去吗?”
“陛下,太师,暗中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盯着你,或者说盯着张家,进来容易,出去难啊!”
“想那张乾携大胜之威,名声大噪,更是被封为永安侯,张家的威势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对于张乾,张家,那位或许还心有忌惮,但对于你,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绝不容许张家这个老虎再生有双翼!”
“只有掌握了廷尉司的力量,你才有一线生机。”
“据老夫所知,若若那小丫头也来了吧?小友即使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她考虑才是。”他继续说道,循循善诱。
一时间,他陷入了两难。
陈老说的倒是实情,从他刚来茄都的第一天,就曾有感被人盯住了。
如果是他自己,他倒可以选择搏一搏,可如今,他有了牵挂,古帆绝对不允许她出现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