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后自己便可以过上平淡的生活。
和那个人的孩子一起。
程路远开着那辆经典的白色迈巴赫,将沈时送到了江玦黎的楼下。
沈时对着程路远微笑,告诉他放心。转身走进了江氏别墅,脚步坚定。
等待沈时的一切,将会是什么,谁也不会知道。
熟悉的别墅,熟悉的客厅,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味道。
沈时走上楼,径直寻找江玦黎的身影。
“你回来了。”
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不回头便知道,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是江玦黎。
沈时压抑住内心泛起的波澜,转身目光直视着江玦黎。
江玦黎的眼神里少了平时的棱角,多了些许愤怒,可愤怒中,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前几天在医院里,江玦黎站在门外,望着躺在病床上昏迷的沈时,脑海中依然愤怒,却有一种莫名的酸楚和心疼。
他知道,终究只有沈时,能走进自己的内心,让自己有常人才有的喜怒哀乐。
只有看见沈时在自己身边,才能让自己暴怒的心,安静下来。
“嗯,我回来了。”
沈时眼神坚定,语气中却带着冷漠,回答着江玦黎。
江玦黎很敏感,察觉到了沈时话语中的冷漠,眼神闪过一丝凌厉的光,他知道,这个女人这次回来,不是平日里那么简单的回家,一定是要跟自己解决什么问题。
“能跟你谈谈么?”沈时开诚布公,想要与江玦黎谈判。
江玦黎眉头一皱,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对自己说什么,但是看她的表情,坚定决绝,江玦黎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男人神情恢复到了以往的冷漠,径直走进了书房,坐在了宽大的藤椅上,手指自然的拖着尖锐的下巴,望着沈时,等待沈时说出想说的话。
沈时稳定了情绪,这一刻,终于来了。
“沈若初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想怎么做我都随你,如果你想离婚,我也同意。毕竟当初我们也只是约定结婚,并不是因为有感情。如果你还记得那个约定,那就希望在离婚前你能履行你的承诺,帮我去找深林国要回临江别墅,这样以后我沈时就永远的从你生命中消失,再也不会打扰你和沈若初两个人的幸福。”
这样的一番话,沈时说的时候,没有任何表情,江玦黎的脸色,也没有改变。
但是此时江玦黎的内心,却已经风起云涌。
离婚?
从我江玦黎的生活消失?
真是可笑。
江玦黎不禁笑出了声,随即拍案而起,对着沈时大声的呵斥!
“你以为,你沈时以后的生活,还能跟我江玦黎脱离关系么?你以为,离了婚,一走了之,你就可以嫁给那个程路远,双宿双飞了?”
“哈哈,可笑!”
江玦黎的脸色已经非常的可怕,那一刻,沈时知道,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和这个男人撇清了。
“你不是觉得,你和沈若初的孩子是我害死的么?你想怎样处理我,我都同意。哪怕是偿命!你留着一个害死你孩子的女人在身边,你这样,是不是不有些丧心病狂!?”
沈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她知道,只有说出这件事,才能激起江玦黎的愤怒,才能让江玦黎放手。
“呵呵,我就是害死你孩子的凶手,你和沈若初的孩子!我知道你和沈若初偷情,没想到你们却珠胎暗结,竟然还怀上了孩子!我就是讨厌沈若初,我就是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的沈时已经接近疯狂,冷笑着,表情狰狞,她就是要让江玦黎恨自己。
恨自己,也好过一世纠缠。
“你!你这个疯女人!我要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
江玦黎眼神里燃烧着从没有过的火焰,仿佛要把沈时吞噬。
沈时一动不动,接受着江玦黎已经近乎疯狂的折磨。
江玦黎撕扯掉沈时身上的一切,沈时一丝不挂的身体,就这样呈现在江玦黎面前。
男人一把将沈时抱起,按在一排排的书架旁,毫无预兆的直冲进沈时的身体。
钻心的痛,传遍沈时的全身,冲击着沈时每一寸柔软的肌肤。
沈时闭上眼睛,只希望这一切,早一点结束。
一排排书架,有如多米诺骨牌,连续的向一侧倒去,各种各样的书籍,就这样散落在地,身后的男人,却全然不顾这一切,还在全力的侵略着沈时的身体,沈时的每一寸肌肤,都印上了江玦黎血红的牙印,这个男人,真的是疯了!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按住沈时柔弱的手,将沈时的手臂翻过来放在女人瘦弱的脊背上,不由得沈时有任何反抗,沈时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沈时依然仰着头,坚强的不让眼泪落下。
只要忍过这一次,一切就都结束了,沈时心里想着。
江玦黎见沈时没有任何反应,只觉得是自己的侵略还不够凶猛,抱起伏在桌角的沈时,朝着自己的豪华卧室走去……
沈时反抗,不想再走进那个有着痛苦记忆的地方。
激情,幸福,痛苦,绝望,全数充斥在江玦黎的卧室。
男人终于发泄完所有,沉沉的睡了过去。
沈时想要从床上爬起,身体各处的痛感传来,仿佛要将沈时撕碎。沈时只能慢慢挪动着身体,爬到床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江玦黎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望着这满地狼藉,沈时仿佛内心已经全部被掏空,只剩下这幅皮囊,伤痕累累。
沈时一路踉跄,原本只有十几米的距离,沈时硬生生用了十分钟才回到那间属于自己的卧室。
下体的疼痛,一阵高过一阵,沈时向身下摸去,还好没有血迹。
孩子,你一定要坚强,妈妈没有办法阻止那个魔鬼,对不起。
沈时轻抚自己的小腹,强忍着痛,倚靠在粉色的床上,等疼痛稍微缓和了些,沈时默默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叮铃铃……”
沉睡的江玦黎,被电话声音吵醒,表情闪过一丝不快,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江玦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随即接起了电话。
“喂。”
“江总,您让我们调查的事已经查清楚了,根据您别墅的监控录像显示,是沈若初小姐自己冲到太太面前,太太下意识的躲开,沈若初才摔倒的。而且,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江玦黎敏锐的感受到了其中的玄机。
“而且,据我们多方面的调查,沈若初自从第一次从江家别墅离开后,每天都会约不用的男人在酒店,多次跟不同的男人有染。沈若初摔倒导致意外流产的孩子,有很大几率跟您没有任何关系。”
“沈若初小姐的私生活一直很不检点,还经常参加各种成人聚会,多年来曾先后在不同医院用不同的假名字,做过多次人工流产。而且,那天临江别墅下了迷药的红酒,也是沈若初交代她的弟弟沈枫做的。”
江玦黎挂断了电话,眉头紧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是自己,错怪了沈时。
自己刚才还那样折磨这个女人,自己真的简直禽兽不如!
江玦黎伸出拳头,重重的打在酒柜的玻璃窗上。玻璃的碎渣扎进了江玦黎的皮肤,鲜红的血液顺着江玦黎的手臂缓缓滑落在地。
然而江玦黎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无尽的懊悔。
想起刚才沈时全程冷漠空洞的眼神,江玦黎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伤心了。
江玦黎冲到沈时的房间,只希望下一刻能看到沈时,却只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纸协议。
是离婚协议书,沈时单方面解除婚约,净身出户,在这张协议的右下角,是沈时的亲笔签名。
她走了,什么都不要。
这是第一次,江玦黎感觉自己真的要失去这个女人。
江玦黎发疯了一样,四下寻找着沈时的身影,硕大的江氏别墅,一切如常,唯独没有沈时的影子。
江玦黎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阳台,望着窗外,眼神里都是失去生命中最珍贵的痛。
写下离婚协议书的时候,沈时是哭泣的。
眼泪啪嗒啪嗒打在协议书上,将这一张薄薄的纸尽数印透,模糊了自己好不容易写下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沈时终于不再哭泣,写出了一张不沾有自己眼泪的协议书。
她不想让江玦黎看到自己懦弱的眼泪,她要走得决绝,也不会给自己任何退路。
只有自己离开,一切才会结束,她与江玦黎,终究是散了。
写好协议书,沈时费力的穿好自己来到沈家时穿的那套衣服,白色的T恤加上浅蓝色牛仔裤,沈时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赫然发现,原来一切早就已经回不去。
回忆,回不去,都将过去。
沈时微笑,不管未来怎样,自己都将会勇敢面对,自己可以一个人生活,也可以活得很好,至少,再也没有人来折磨自己,再也没有人,会让自己心痛。
沈时离开的时候,路过江玦黎的卧室,不禁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江玦黎。
熟睡着的江玦黎,是最美好的。
没有跋扈,没有戾气,安静得像个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