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商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
顿时,他们一个个都往后退。
恰好,他们的退步让黑衣人们行动更加方便,几乎是借着他们隔开的空地,黑衣人们有了更大的施展空间,瘦弱的流民,他们一肩一个,扛着就跑!
胡商们愣了一秒,然后……
“!!!”
“???”
倏地瞪大的眼睛不能表示他们的震惊,而他们的阻拦也慢了一拍,于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刚刚还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的对手,现在……被掳走了?
且,毫无反抗之力。
胡商的把头后心升起冷汗,喃喃道:“这,这是遇见高手了啊。”
没人说话,现在他们追也追不上了,当时也是怒气上头才打了起来,谁知道那些人一个比一个不要命,狠的怕不要命的,这句话诚不欺他们……
正当胡商把头拍拍手,准备收拾收拾进城时,迎面掀起来一阵烟尘,一队穿着一致的侍卫兵跑步过来。
胡商们:不是吧?又来?
那些流民是树了多少敌啊!
胡商把头见了就想跑,他就是长得凶,脾气横,其实没什么内涵呢!
侍卫领头那位叫住他。
“喂!你们就是闹事那胡商?”
胡商把头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嘴巴秃噜着。
“不是不是不是……”
侍卫领头眉蹙得更深,这人一点儿都不配合,叫他怎么安抚?
耐心已经告罄,他厉喝一声,询问起那些流民的下落。并且,还说了会制裁他们,给胡商一个公道。
胡商把头突兀地一愣,懵懵道:“啊?他们……他们刚刚被掳走了啊!”
似是意识到没事,胡商把头一下子兴奋了,立即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刚刚的场景,就连他的心情,都一点儿没漏。
侍卫领头头顶缓缓冒出个问号,然后就是:“……”
他们竟然来晚了?
那群流民什么时候还树了新的敌,正义组织?
侍卫领头咬牙切齿:“你,带我们去那群流民住的地方!”
胡商把头照做,不多久他们就看见了简陋的房屋。
无一人在。
打斗的时候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侍卫头领急了。
“给我砸!狠狠地砸!”
……
宫里,喜福公公获知最新消息,眼皮子一跳。
他谨小慎微地小步跑到圣上面前,等他说完,圣上怒得直接把手中茶盏全部扫落在地!
碎片儿崩得哪儿都是,凌雨桐一愣,看见锋利寒光朝自己而来,刚要躲避,就被祁宴抬手以一物挡下。
她微微点头,一起随着大家跪下,喊着让圣上息怒。
圣上息不了怒。
“好个流民,好个黑衣人组织!翻了天是不是!”
凌雨桐眼神一闪,主动跪着朝前走几步,语言恳切:“臣女怀疑,这事是那编号三的组织做的。”
“多年来各地权柄相安无事,强龙不压地头蛇这种道理谁都知道,凡是坐落在京城的暗里组织,谁也不会主动打破这个平衡。”
“毕竟,皇权终归凌驾。”
这一句可谓是直接戳中了圣上的心。
圣上怒气稍顿。
凌雨桐继续道:“而那编号三,我们所有人都直观感受过他的箭羽,臣女瞧着,那不像是京城习武之人的路数。”
“这事儿,保不齐就是他们干的。”
“当然,臣女只是拙见,实际的,还需要圣上定夺。”
她这一番话说完,圣上的脸色算是彻底雨过天晴了,被这几句暗暗的马屁拍得是通身舒畅。
他轻咳一声,对之前一直回避的“对编号三背后势力查到底”问题,给予了肯定答复。
“这事儿,朕会差人去查。”
说罢,他也没那心思拖着一殿的人,直接走了。
但他走时,那不经意对松月的一瞥,颇为耐人寻味。
圣上一走,皇后乐得清净,对满地面的狼藉也多了几分顺眼,摆摆手:“桂嬷嬷叫人把这摊子清理了,伤员自回府休息去,无事就被乱走了。”
“近日,指不定要谁倒霉。”
她拨弄着茶盖,神色中暗含提点。
陈秋水一愣,沉了脸。
凌雨桐小心地搀扶着祁韵回府,虽皇后特许她们坐马车,但到底不好太张扬,来时马儿情急就算了,走时再有架子,恐落人口实。
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向祖母报平安。
祁老夫人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欺人太甚!”
她做了一辈子武将身后的女人,从来那心疼就没停过,但他们效忠的圣上呢,昔日倒还表面功夫一流,现在,是装也不愿意装了。
凌雨桐没能在府上多待。
绿荷来得急,她查来了唐茯苓的信息,可是根本来不及递,就先说了星月阁的变故。
凌雨桐的眉一下子皱得死紧。
“走,去星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