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熊告诉林麦,吴晓茧没有去香港,只有林蓜一个人偷渡去了香港。
不过还没上岸,就被香港第二社团的黑老大派人在她偷渡的船上把她洗劫一空,又将人给扔回了广州。
那个香港第二社团的黑老大就是被陈封救过,后来两人拜了把子的黑老大龙哥。
给兄弟帮忙,龙哥是很尽心尽力的,更何况还有利可图。
林蓜身上可是有七八万块钱,这七八万块钱哪怕在香港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一个洗碗工不吃不喝,要挣三年才能够挣得到。
林麦继续问:“林蓜被扔回广州,后续怎么样了”
毛熊在电话那头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自从那对狗男女出逃之后,我就没办法时时刻刻监测到他们的行踪。”
林麦想了想,让毛熊留意吴晓茧父母那里。
林蓜的钱全都被黑老大的手下给打劫了,她没了整容的钱,吴晓茧很可能要卖弟弟妹妹给她筹钱整容。
所以只要盯紧吴晓茧父母家,就一定能发现他和林蓜的行踪。
此时在林麦和毛熊眼里下落不明的林蓜和吴晓茧,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悄悄潜回了京城。
林蓜的钱在去香港的黑船上被人全给给打劫了,吴晓茧心里多少是有些埋怨林蓜。
当初他们逃往广州,在半路上,林蓜忽然得了腹泻。
两人只得中途下了火车,在医院里花了几天时间给林蓜治好了腹泻,继续赶往广州。
一下火车就看见有公安在检查。
两个人做贼心虚,没敢从正规出口出火车站。
而是翻越了一大片铁轨,跟着一伙逃票的人走小路离开。
吴晓茧怕林蓜一个人去香港不安全,毕竟他们不能通过正规渠道去香港,只能偷渡,风险很大。
因此想陪着林蓜一起去香港。
可林蓜死活不答应,说是两个人都偷渡去香港费用太大。
现在好了,她一个人去,钱全都被人抢劫了,他还得重新给她筹集整容的钱。
虽然心中埋怨,可是吴晓茧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还要反过来安慰林蓜。
林蓜不肯让吴晓茧陪着自己去香港是有原因的,她看见他那张脸就讨厌。
不是因为他这只舔狗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她理都不想理他。
在林蓜心里,哪怕她再落魄,也是吴晓茧高不可攀的存在。
因此百般找借口不让吴晓茧陪着,她只身一人去了香港。
可没想到,在船上就遇到了黑帮打劫,把她洗劫得一干二净。
幸亏她拉得下脸面,把那几个打劫她的黑帮小弟尿在甲板上的尿全给舔了。
那几个黑帮小弟这才放过了她,把她扔回了广州沿岸,不然就是扔大海喂鱼了。
她于是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吴晓茧,商量重新搞钱的办法。
吴晓茧存着侥幸心理,如果他通过福大妈骗钱一事还没有东窗事发。
那他就再回到福大妈的身边,用美色诱惑她继续帮自己骗钱。
只要骗到了钱,他们再次远走高飞。
两人这才又回到了京城。
为了安全起见,吴晓茧躲起来,由林蓜出去打听情况。
结果一打听,两个人才得知,吴晓茧的诈骗一案早就已经在派出所登记在册了。
两人吓得当场就想跑路,可是好死不死,在路上远远看见了白霜。
吴晓茧见林蓜看白霜的眼神全都是刻骨的仇恨。
他眼珠转了转,讨好道:“蓜蓜,我们把那个贱人抓起来给卖掉,换钱给你整容,你说好不好。”
林蓜这时早就已经收了眼里的恶毒,惊恐地摇头:“哎呀,贩卖人口这种犯法的事我可不敢做!”
吴晓茧阴险地笑着道:“你不敢,我敢,我又没让你参与。”
林蓜难得主动地把脑袋放在他的肩上,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小茧,你对我真好,等我整了容变漂亮了,我就嫁给你。”
她心里的台词却是:等老娘整容变漂亮了,就是你该滚的时候了!
吴晓茧一听这话,心花怒放,他总算守得了云开见月明。
吴晓茧跟踪了白霜好几天,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抓住她落单的机会,一棍子把她打晕。
然后又给她喂了安眠药,用麻袋给扛到他和林蓜租住的一间京郊农民的破房子里。
之前还娇柔造作,说不敢贩卖人口的林蓜,这时却指点起吴晓茧来。
说,想要把白霜卖高价,就把她卖去岛国。
岛国有那种变态色情场所,因为实在太变态了,哪怕钱给得再高,本国和外国性工作者都不愿意干。
那些老鸨都是从人贩子手上买人来从事这一变态色情行业。
这一行业急需从业人员,如果把白霜卖到这一行业,肯定能卖高价。
吴晓茧犹豫了:“这个烂货都得了脏病,能卖高价吗”
吴晓茧当时把白霜给打晕了,并且给她服了安眠药。
看着她那张和林蓜没有毁容前,长得酷像的脸,吴晓茧一时意乱情迷,想和她发生关系,就当是和林蓜发生关系。
他裤子都已经脱了,可当他把白霜的裙子下摆掀起时,眼前的情景差点把他吓得阳痿了。
白霜的大腿根那里全都是水泡……
林蓜听了吴晓茧的话,立刻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她得了脏病”
林蓜并不是因为对吴晓茧有一丝半点的爱意,而不想让他和任何女人有性关系。
她只是假装在乎吴晓茧对她的忠诚度,可以把这当把柄,进一步地让他对她唯命是从。
吴晓茧哪敢告诉林蓜,他曾有过对白霜图谋不轨的打算。
林蓜还不得气得和他分手
他说谎道:“我把她扛到你这里来时,她穿着超短裙,很容易就露出大腿根,那里都烂了,不是得了脏病是什么”
林蓜有些遗憾,没有抓到吴舔狗背叛她的把柄。
她回到之前的话题,摆了摆手:“那一行当不讲究有没有脏病。
只要是个女的,活的,年龄大小人家都不计较,只要有人卖,那些老鸨就愿出高价买。”
她故意强调年龄不重要是有目的的。
她怕吴晓茧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卖了,还是凑不够给她做整容的钱。
那就可以考虑一下把他的父母也卖了。
父亲嘛,自然是可以卖到黑煤窑的。
至于母亲……嘿嘿!
这只舔狗总说他爱她胜过一切,那就到了考验他的时刻。
看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牺牲亲生父母。
如果不肯,说明他根本不爱自己。
等她整容成功了。她就有充分的理由叫他滚了!
吴晓茧见她知道这些她不应该,也不可能知道的奇奇怪怪的知识,心中狐疑,脱口而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说得正得意的林蓜的脸色僵了僵。
她能知道这些,当然是拜陈封所赐。
当初陈封把她卖到广州的地下红灯区,她在那里听到过有关这方面的知识。
可是她不能跟吴晓茧说实话,她要保持她冰清玉洁的人设。
林蓜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说她这些奇奇怪怪的知识,是村里那些在广州卖淫的女孩回来告诉她的。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自从广州改革开放,内地就有一些一心想不劳而获、不知廉耻的女孩去那里当暗娼,挣那种肮脏的快钱。
吴晓茧就这么轻易地被林蓜给糊弄了过去。
出于谨慎,两个人把自己和白霜全都妆扮成中老年农村人,乘火车去了广州。
白霜在火车上就醒了过来。
见自己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一对中老年农村人,她错愕不已。
回忆了好半天,才记起自己被人敲了闷棍。
她惊疑地打量着身边那对中老年农村男女。
在心里猜测,自己是不是被人贩子卖给了这对农村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装乖,先跟着这对农村人回他们家,趁他们不备就逃跑。
现在是不可能逃跑的,也不知道人贩子给她吃了什么药。
她全身发软没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连求救都做不到,怎么逃跑
到了广州,三个人在一家黑旅社住下,林蓜和吴晓茧才卸了妆,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白霜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用尽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们是谁”
吴晓茧为了在林蓜面前搏好感,对着白霜就是几脚:“我们是谁当然是送你上天堂的人咯!”
白霜听到“天堂”两个字,以为要杀了她,吓得面目全非。
沙哑着嗓子,求他们不要杀她,她可以卖淫赚钱供他们花。
林蓜在心里不齿一笑,卖淫挣钱她也可以的。
她一脚踩在白霜的一只手上,狠狠地碾压着她的五根手指尖,痛得白霜冷汗直冒,张大嘴巴惨叫。
只是那惨叫的声音实在太微弱了,除了林蓜和吴晓茧听得到之外,再没第三个人听得到。
林蓜狠狠给了白霜几个耳光:“小婊砸,好好看看老娘是谁!”
白霜惊恐地打量着林蓜。
林蓜毁容严重,就跟换了一张脸似的,认脸白霜是认不出她的。
不过从林蓜双眼里那恶毒的光芒,白霜认出了她。
白霜从小到大认识的所有的人,有着这么一双恶毒眼睛的人,只有一人,仅有一人,那就是林蓜。
就算现在对她恨之入骨的白妈妈,在见到她时,眼里也从来没有过这么恶毒的光芒。
白霜惶恐得都结巴了:“你……你是……林蓜”
“对!就是老娘!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上吧。”
林蓜又给了白霜几个耳光,“你不是喜欢卖淫吗,老娘会把你送到岛国去,让你卖个够,哈哈!”
林蓜那笑声听在白霜耳朵里,如同恶魔的笑声,吓得她瑟瑟发抖。
为了防止白霜逃跑,吴晓茧继续喂她吃安眠药,还不给她饭吃,只给她水喝。
白霜被饿得奄奄一息,就更没有力气逃跑了。
可她还是想逃的,她知道,如果不逃跑,林蓜是不会放过自己的,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趁着林蓜出去联系人贩子,白霜一点一点蹭到看押她的吴晓茧的身旁,用微弱的声音哀求他放了她。
只要他放了了她,她做牛做马报答他。
吴晓茧又不是傻子,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再说他心里只有林蓜,又怎么可能为了白霜而背叛林蓜。
不仅没有放了白霜,而且还把她毒打了一顿。
等林蓜回来,吴晓茧把这事告诉了林蓜。
林蓜又把白霜给毒打了一顿,白霜被打怕了,再也不敢动逃跑的念头。
几天之后,林蓜终于偷偷摸摸地联系上一个专门从事跨国人口买卖的人贩子。
一番讨价还价,把白霜卖了五千块钱。
白霜被卖掉的那一刻,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蓜和吴晓茧,恨不能扑上去咬死他们!
可她那干不掉林蓜和吴晓茧的模样,除了引来他两人不屑的嗤笑,半点用都没有。
白霜被卖了五千块钱,林蓜心里高兴极了。
在心里盘算,如果把吴家的三个女人全卖了,就能凑到两万块钱,离她五万块的整容费的目标又近了一些。
吴晓茧丝毫不知道林蓜内心的打算,正喜滋滋地帮她数白霜的卖身钱。
发生在白霜身上的事,林麦一无所知。
即便知道她也只会见死不救,外加袖手旁观。
看她姐妹互相伤害,她拍手叫好都来不及呢。
她跟毛熊通完电话,就拨通了任宝珠的电话。
昨天晚上看从总公司那边传真来的文件,有一处她没看明白。
任宝珠说,国家要搞双轨制,会对锦绣服饰产生很大的影响。
双轨制林麦前世听过,就是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同时并存。
可是这个政策怎么就会影响到了锦绣服饰
她得打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任宝珠告诉了林麦双轨制对锦绣服饰的影响。
那就是市场经济体制下的任何商品的价格,不得高于计划经济体制下的同类商品价格的百分之二十。
而锦绣服饰在国内走的是高端路线,发展到现在,价格早就已经是同类计划商品的一倍不止。
等双轨制的文件正式下来,价格就得往下调,那还赚个屁的钱。
林麦前世这个年代还只是个卖小吃的摊贩,国家的双轨制对她丝毫没有影响,因此她也就了解的不多。
听了任宝珠的解释,她很是发愁。
偏偏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慌张的声音:“任厂长,有个叫蔡长春的女工突然死了!”
任宝珠急忙跟林麦说了句“林总,我现在有事情要处理”。
说罢,也不等林麦反应,就匆匆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