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生活平静。
只是陆砚北发现,徐挽宁和江鹤庭似乎越走越近了。
这位脾气古怪的手艺人,待她很特别。
江鹤庭做事很有分寸,从不会和徐挽宁独处,给人落下口实的机会。
但一个各个方面条件都很优越的男人,对自己的老婆各种照顾,即便不是男女间那种喜欢,陆砚北始终觉得不舒服。
这也导致两人偶尔碰面时,气氛总是怪怪的。
陆砚北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江鹤庭忍不住嗤笑,私下吐槽:
“没想到陆二爷,竟然是个大醋坛子。”
所以对陆砚北的评价又多了一条:
人傻钱多。
又醋劲儿大。
他甚至开始疑惑,徐挽宁当初是怎么看上陆砚北的。
——
陆芯羽和陈柏安的婚期很近,担心胆子大起来不便举行婚礼。
地点在京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原本没人想参加,听说陆老太太会带着家人出席,尤其是听到陆湛南可能出现,早就听说陆夫人在帮陆湛南物色对象。
但凡家中有适龄女孩子的,几乎都来了。
个个年轻漂亮,打扮得花枝招展。
希望能入得了陆家人的眼。
婚礼现场,俨然成了百花园。
陆家人都来了,谢放这种爱看热闹的人,怎么可能不来。
最搞笑的是,他没送礼金,而是送了一束花。
一束西蓝花装点的花束。
绿油油的。
把花递给陈柏安,还笑着说了句:“陈少,恭喜啊。”
陈柏安额头青筋直跳,咬紧腮帮,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公子,谢谢。”
“不客气,我觉得别的花束都太俗了,这个西蓝花花束,你用完,还可以炒菜吃,今早现摘的,绝对新鲜。”
“您有心了。”陈柏安这脸被打得啪啪响。
他的脸,比西蓝花还绿。
“太客气了,我和二哥是好朋友,你和陆芯羽结了婚,作为长辈,关心后辈是应该的。”谢放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后缺什么绿叶菜,尽管跟我说,我这里管够。”
“喊什么谢公子啊,太生分了,你以后就喊我一声谢叔叔吧。”
陈柏安能怎么办!
谢家他更得罪不起。
只能咬牙说道:“谢叔叔,多谢。”
只是他没想到,谢放如此嚣张放肆。
徐挽宁都快笑疯了。
当谢放与他们汇合时,打量着宴客厅的那么多小姑娘,还忍不住调侃起了陆湛南,“大哥,今晚这些小姑娘可都是为你来的,有的看起来才十七八,这些人是疯了吗?也不嫌你老?”
陆湛南脸色阴沉。
徐挽宁笑着转移话题:“谢放,你的新婚礼物也太损了。”
“西蓝花花束,多实用啊,这可是我精挑细选的。”谢放笑道,“送钱太普通。”
陆砚北直言:“我和阿宁结婚,只收礼金。”
谢放冷哼。
恶臭的资本家。
满身铜臭味。
陆湛南坐在一侧,始终没什么表情,谢放皱眉,“大哥,管管二哥吧。”
“我老了,管不动。”
“……”
谢放无语,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糟老头子,坏得很!
徐挽宁笑着看三人斗嘴,余光却落在不远处的陆云深身上,小家伙正跟几个亲戚家的小朋友在玩耍。
直至老太太喊她,徐挽宁才起身过去。
陆老太太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陆家的亲朋好友。
因为她和陆砚北没有办酒,许多亲戚都没见过。
老太太和陆夫人领着她见亲友。
陆夫人的模样,挺骄傲的,“我儿媳很厉害的,是医生,以后还要考博,漂亮又懂事。”
她把徐挽宁夸得像天仙,众人也跟着附和,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又说要去看新娘。
徐挽宁跟着老太太他们一起,随大流前往陆芯羽的化妆间。
——
此时,穿着婚纱的陆芯羽,气得摔砸东西。
因为听说许多富家小姐,打扮得很漂亮。
“这群贱人,这是我的婚礼,她们穿成这样是想干嘛?故意抢走我的风头?”
周围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沉默着,不敢说话。
只默默将地上的东西捡拾起来。
陆芯羽深吸一口气。
示意造型师打开自己的包。
里面有条蓝宝石项链。
佩戴在她光洁纤细的脖子上,璀璨夺目。
造型师立刻帮她换了个发型,“您这条项链可真漂亮,根本不需要佩戴头冠和耳饰,只要戴上它,您今晚肯定是绝对的主角,谁都抢不走您的风头。”
“是啊,这条项链可太漂亮了,光是周围点缀的这些钻石都得值个几百万吧。”
“外面那些人,打扮得再漂亮也没有。”
“……”
众人讨好奉承。
陆芯羽十分受用,手指摩挲着项链,满脸轻蔑,“这样的东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戴的。”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心里觉得恶心反胃,却还继续笑着拍马屁。
怀了孕,化妆、穿高跟鞋,一样不落,丝毫看不出她在意肚子里的孩子。
跟一个鸭子开房被抓,还搞得自己高人一等。
若不是他家给的钱够多,她们才懒得伺候这样恶心的人。
直至一众女眷亲戚进屋,化妆师们才退到一边。
徐挽宁只是跟大家一起来凑个热闹,对陆芯羽今天打扮得多漂亮,并没兴趣。
只是看到她脖子上的项链,却让她呼吸一沉。
那不是……
母亲留下的珠宝!
东西她一直放在卧室,陆家负责打扫地下人,都懂规矩,她本来想弄个保险箱的,最近因为孙思佳的事,忙得有些头晕,装珠宝的盒子,就一直放置在抽屉里。
陆芯羽偷了她的东西?
还是同款?
徐挽宁不敢确定。
如果真是她母亲留下的东西。
陆芯羽偷拿,还敢明目张胆戴在脖子上,当真不要脸。
所有女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陆芯羽颈部的项链上,而她也一脸骄傲,心安理得地接受大家的祝福和夸奖。
这些女眷,平时都见多了好东西,自然瞧得出来陆芯羽脖子上的绝非凡品。
询问项链在哪儿买的。
陆芯羽只笑着打马虎眼,将话题绕了过去。
余光瞥了眼站在门口的徐挽宁,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这东西如果是你偷来的,我就不信你敢找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