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还不赶紧跟指挥使大人道歉?”
“百里大人,草民知错了,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草民计较!”赵攸宁说着,就打算跪了下来。
楚韫则是一把拉住了赵攸宁的手臂,“男儿膝下有黄金,百里大人不会喜欢你这动不动就跪下来的性子!”
在楚韫说完这话的时候,众人都看向百里晔的神情,百里晔不知道什么时候将手中的绣春刀已经收了起来,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笑意,眸光却死死的盯着那李照,紧绷着下颚说道,“楚掌柜说的没错,本官的确不喜欢动不动就下跪的男子汉大丈夫。”
“李照,你既缺银子,那我就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每月初五来京都城中的百里府邸,为我诊脉。”
“每次五十两,你觉得如何?”
百里晔摸着手中的绣春刀,可那语气根本就不容许赵攸宁拒绝,只要她敢拒绝,这把刀可能下一刻就会将她的脑袋给剁下来。
赵攸宁不会知道这百里晔是在打什么主意,明明自己的脸还有举动让这百里晔足够反感了,为何这百里晔还是不放过她?难不成他还其他的目的?
杜承衍吗?
可刚才自己的那番话,已经告诉了百里晔,她跟杜承衍并不是很熟……
但如今,赵攸宁也不敢迟疑太久,毕竟李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刚才也表现出给他看了,若她迟疑了,百里晔肯定觉得有些古怪。
赵攸宁正准备开口应道,楚韫却有些迟疑的说道:“指挥使大人,李照这小子从未见过世面,去京都城里可能会徒增笑话。”
“嗯?那你的意思是让本官每个月都来一趟余家村?”
赵攸宁站在楚韫的身后,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角,然后走上前,朝着百里晔鞠躬,“大人如此看重草民,真是让草民受宠若惊,但是——”
赵攸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为难。
“但是什么?”百里晔半眯着眼眸盯着他。
“大人,你是否能提前给一次诊金?”赵攸宁露出了贪财的神情。
这神情被百里晔看着,心里更加厌恶了几分,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食指跟中指掐着银票,递到赵攸宁的面前。
赵攸宁欣喜的接过,看清银票上的数额后,有些意外道:“大人,二百两?”
这百里晔一下就给了四次的诊金,还真是财大气粗!
百里晔轻轻的嗯了一声,脸上的情绪并不大,他转身说道,“每月初五,但凡有一个月没来,这九康堂我看也没必要存在了。”
话语间的威胁之意,只要不是愚笨的,都能听得出来。
没有人喜欢被威胁,楚家一家三口,皱起眉头,对着百里晔的感觉很不舒服。
可百里晔哪里会在乎他们?
片刻功夫,百里晔就已经带着锦衣卫已经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赵攸宁脸上的笑意淡去,她看了眼手中的银票,眼眸却有些沉思。
“李照,你真是糊涂!”楚青青在旁边说道,“这锦衣卫的凶名在外,你还敢接下这个活?你这是想银子想疯了不成?”
赵攸宁看向楚青青,无奈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楚韫听着自家女儿这般说话,斥责了一番,刚刚的情况,任谁都能看出来,李照是必须答应的……否则不要说李照,就是他们一家三口也会丧命在百里晔的手中。
旁边的知夏跟蔷薇也是互相对视一眼,这事情怎么会转变成这个样子?
……
百里晔走了后,整个余家村都恢复了一片平静。
赵攸宁第三日的义诊,也是顺利的进行着,再也没有惹起其他的风波。
第三日,申时过半,赵攸宁带着知夏跟蔷薇踏上了启程的路。
临走之前,赵攸宁将百里晔给她的那张二百两的银票交到了楚韫的手中,还特地跟他叮嘱了一番,拿着这银票去买点药材回来,光靠楚韫跟楚青青上山去摘草药是完全不够的,毕竟有些药材山里也是没有的。
楚韫推辞了好久,最后赵攸宁坚定的对着他说道:“如果是师父在这,他定然也会让你将银票收下。”
听言,楚韫再也无法拒绝,只能接过这张银票,而他看着赵攸宁的眼神中,却夹杂着一些复杂的情绪,“你跟你师父……很像。”
“哈哈哈,像吗?我可比他好看多了!”
楚青青“噗呲”笑了一声,无奈摇摇头:“李照,你啊你,你是没听清楚,我爹说的是你这脸皮厚得倒是像你师父。”
赵攸宁挥了挥手,“好了,我们走了。”
楚家一家三口,则是目送着赵攸宁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这才转身回到九康堂中。
——
蔷薇驾着马车,赵攸宁跟知夏则是待在马车里。
蔷薇比来时,行驶马车的速度快上了许多,许是怕等会夜色彻底暗下来不好走,因此蔷薇加快了速度。
好在,他们在夜色降临前回到了萧府。
回到萧府,赵攸宁发现萧恒之还没有回来。
这个萧恒之!
赵攸宁心里是有些火气的,自己一回府,就没看见他,难不成是怕她算账不成?
赵攸宁管不了这么多,用完膳再说。
赵攸宁用完膳,萧恒之就回来了。
萧恒之推开门,看到赵攸宁一脸愠怒,他的脸上倒是浮起温柔的笑意:“夫人,是谁惹你生气了?告诉为夫,我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赵攸宁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撇过头喊道:“拂冬,热水准备好了没?”
“好了,小姐,你现在就沐浴吗?”拂冬应道。
“嗯,现在就沐。”
“哎,小姐,我马上去柴房让人把水给提过来。”
萧恒之的眼睛则是一直盯着赵攸宁看着,赵攸宁转过身,往隔间走去。
萧恒之跟了上去,赵攸宁转过头看着他,“跟着我做什么?反正我是死是活你都不在乎!”
话虽这样讲,可那语气里的撒娇跟委屈,萧恒之听得一清二楚。
萧恒之把她抱在怀里,用下颚轻轻的蹭了蹭脑袋上的发丝,“我的好夫人,是为夫的错,你大人大量,别与我这种小人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