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郁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不是摄政王么,你不是打仗去了吗?”
一群新兵人都傻了,齐齐跪地,“参见将军。”
在军中,便得称一声南将军。
景郁看了眼后面,没有大军的身影。
她脱口而出,“不是吧?全军覆没了?”
南陨城哭笑不得,捏了捏景郁的鼻子,“瞎说什么。等了一刻钟也不见敌军迎战,便收兵再探,晚些再说,南家军就地驻扎,三日之内必定要解决此事。”
他可不想景郁在这里待太久。
他凑近景郁的耳边,“小七,与人胡说八道时,不是一口一个夫君?再叫一次给我听听。”
景郁大惊,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摄政王你这样不太好吧?我可是有夫之妇。”
南陨城挑眉,“是吗?看来是我还未昭告天下,才使得我的小妻子胡言误导他人。”
他看着景郁,“本想着不愿天下人人议论于我的小七,如今看来,倒是没办法了。”
景郁知道南陨城这人,在宣示主权方面一向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立刻就露出谄媚的笑容,“怎么会没办法呢?开个玩笑嘛,开个玩笑。你看我这么无聊,跟他们玩一玩,不要在意嘛。”
南陨城朝她伸出手,“过来。”
景郁乖乖地走过去,男人一把将她揽进怀里,看向一众新兵,“都抬头。”
所有人抬头看着眼前这一幕。
将军美人。
景郁在穿着盔甲的南陨城怀里,就那么小小的一只。
盔甲坚硬,红衣似火,黑发有几缕搭在手臂上的铁甲上,视觉冲击很强。
一刚一柔。
让人不知道该羡慕谁。
“都看清楚了,东禹七王爷景郁,我南陨城的妻子。”
南陨城一开始还绷着,浑身带着上位者的霸气,战场的冷意。
但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声音也随之柔下来,看着景郁,“待此战了结,便是我们大婚之时。到时,小七,可要请你的这些观众喝杯喜酒?”
景郁老脸一红,“请,请呗。反正你那么富。”
“哦?不是穷光蛋?”
景郁一叉腰,瞪着他,已是恼羞成怒。
南陨城哈哈大笑,声音爽朗大气,“好,不说。”
他看向那群新兵,“到时都来喝喜酒。”
“是。”众人齐齐应声,目送着一对璧人远去的身影。
“我的天啊,那是七王爷?那是七王爷吗?!她怎么……怎么那么漂亮。”
牧野怼说话那人,“我景兄一直都好看。”
那人立刻改口,“现在美得,不似人间女子,像……像九天上的仙女。”
牧野乐了,骄傲得像是别人在夸自己一样,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很有前途啊兄弟。”
流麟翻了个白眼,在他这好看不好看都一样,也不见打他的时候,下手有轻一点。
景郁被南陨城带着回主帐,刚进了营帐,这男人就脱了盔甲,把她紧紧抱住,发出舒服的喟叹声。
“方才就想抱了,看在那水音今日没有浪费我时间的份上,我可饶她死罪。”南陨城闭着眼睛,亲了亲景郁的耳垂。
景郁问他,“之前不是说等了这么久早就不耐烦了吗?怎么你出现了,她又躲起来了?”
南陨城站直身体,盯着她看,“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戏码,不必理会。再等一日,她不战也得战。”
景郁就爱南陨城这狂妄霸道的样子,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好厉害的南将军。”
只一吻,南陨城眼神就变了,直勾勾地盯着那柔软的红唇,喉结动了动。
“小七,我想……”
“你不想……”
“我轻一点。”
“你每次都这么说!”
南陨城无奈了,撒气一般直接把景郁悬空抱起回到床上,手抱手,脚抱脚,八爪鱼一样。
景郁戳了戳他,“差不多可以了南陨城,我还没吃东西。”
“这么晚?”
“不晚啊。”景郁看了看外面的天,估摸着也就九点多的样子。
是南陨城他们,出发太早了。
这时,牧野和流麟端着甜糕跑进来,头也不抬,放下就跑。
景郁:“……”
这俩人该不会真以为她会大白天的跟南陨城怎么样吧?
南陨城倒是高兴,“有如此觉悟最好。”
雪冥走到主帐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两个脑袋先送里面伸出来。
原本他在中间,在人冲出来的一瞬,挪到右侧。
于是,牧野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大雪球?”牧野傻愣愣地抬头。
而流麟,已经闷头飞快跑出老远,跑了一半发现牧野消失了。
回头就看到雪冥一手搭在牧野肩头,一手揉着他的脑门,“撞疼了?”
流麟整张脸都皱到了一起,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他好孤独。
虽然每次雪主都没说什么,但是每次他去找小牧牧的时候,雪主都有点不高兴。
他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谁高不高兴的微表情还是能看出来的。
牧野看雪冥手上拿着一个盒子,问道:“是给我景兄的药吗?”
“嗯,以那青莲为主,加了些别的补药,对她身体有好处。”
他知道牧野最近天天都在跟流麟争宠,把那药塞给牧野,“改日你给她就是,现在不着急。吃饭了吗?”
牧野摇头,“没呢,给我景兄备去了,没来得及。”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牧野眼睛一亮,“真的!你亲自下厨啊?我要吃糖醋排骨!”
雪冥勾了勾唇,朝牧野伸出手,“那走。”
牧野想也不想,握住雪冥的手,“走走,饿死了。再给我景兄做一份吧,她最近好馋肉。”
“好,帮我打下手好吗?”
“好啊。”
清晨的阳光下,空旷的平地上,青年与少年手掌相合,仿佛一牵就是一辈子。
某白衣美男,表面上淡定如常,实则掌心全是汗,心跳如擂,还要控制呼吸,生怕被发现。
也只那少年心大如斗,没心没肺,才没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