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宗已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
躺在王神爱怀里,欣赏着谢青青两人的琴舞。
刚才他的样子,并未让三女看到。
“陛下,你杀了桓容的人,会不会有麻烦?”
司马宗握住王神爱的手,感觉十分温暖。
“能有什么麻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王神爱一脸头痛,司马宗还没搞清自己的身份。
他现在是傀儡,就算让一个乞丐死,也未必有人会听。
“陛下,其实朱龄石说得不错。陛下为何不听他的?”
“至于臣妾几人?只要陛下能脱身,臣妾几人死也甘心。”
司马宗刚才威胁虽爽,四女就是他的软肋。
他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就算桓玄让他拿江山换几女性命,他也不会拒绝。
“刘裕也非好人,只是比桓玄聪明些而已。”
现在刘裕的名声很不错,王神爱将司马宗的手,拉到她脸庞:
“臣妾知道,陛下是怕我们难过,才如此说。此生能嫁给陛下,是臣妾们的福。”
情到浓时,颜子其跑进来:
“陛下,桓相带着众官员来了。”
一大群官员来得太突然,几女没能退出去。
司马宗感觉,被王神爱说中,他的麻烦真来了。
见又是琴又是酒,桓玄大爽。
“皇上,你为何要杀容儿侍女桓维?”
司马宗已猜到桓玄的心思,没再冲动。
“桓容进宫后,要求所有人、包括妃嫔公主去向她请安。”
“四妹没去,她命桓维给四妹几巴掌。你们说,她有没有该死的理由?”
桓玄痛心疾首:
“纵然该死,也应依理依法。陛下将人砍成什么样了?大家看看。”
几个禁卫,用席子将桓维抬来,震惊所有人。
“杀人不过点头而已,如此杀人,普通人尚且无法做到,何况皇帝?”
“暴君,简直是暴君所为。”
连保皇派那些人看到,也摇头叹息。
这次没任何人,站在司马宗这边。桓玄又开说:
“容儿的确让宫人去请安,但妃嫔公主并非请安,邀她们去说说话而已。”
“鄱阳公主在宫里制药贩卖,容儿教训她几句,她不依,桓维看不过,才打了一巴掌……”
这下说司马宗是暴君的人更多,韩正权说:
“如此残暴,岂能处理政事?不能再让皇上处理政事,交由桓相全权负责。”
“请桓相当政。”
除保皇派和一些中立派,全跪下。
谢瑶铁青着脸,动了动嘴没开口。
司马宗当政以来,桓玄第一次如此高兴。
只要保皇派都放弃司马宗,他的计划就成功一半。
“多谢大家信任,我桓玄绝非权臣,更非奸臣。我们再给皇上一次机会,如果再犯?到时再说。”
此时的司马宗,就像张三峰百岁寿辰时的张无忌。
一副副官员的嘴脸,在他瞳孔里放大。
这事他知道冲动了,被桓玄逮住机会,没选择此时反击。
……
一间大厅,几个年纪大把的男子,看着此间主人谢瑶。
“谢大人,找我们来何事?”
谢瑶一脸忧愁,眉头紧锁。他是谢安之子,对晋绝对忠心。
做梦都在想力挽狂澜,可惜,他无谢安之才。
“大家以为,皇上还可辅之?”
四人狂摇脑袋,周孝礼说:
“皇上天性呆愚,现在竟做出如此残暴之事。就算谢太傅在世,也恐难辅之。”
晋朝和宋朝很相似,由文人把持朝野。
文人最恨残暴,准确说最恨别人残暴,尤其是皇上。
皇上现在对别人残暴,说不定哪天就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
卫兴猜到桓玄用意:
“桓玄最近所做之事,莫不说明他有篡位的野心。皇上在他的控制下,只怕会越变越糟。”
“卫大人说得是,我们想要指望皇上兴晋,绝无可能,得另想它法。”
众人点头附合,谢瑶捅破最后一层纸:
“琅琊王现在浔阳,我们可去浔阳辅佐于他。”
“琅琊王自幼聪明过人,辅佐他,我大晋才有望。”
“只是他没多少兵马,万一桓玄打去?”
琅琊王司马德文,是司马德宗之弟。司马德宗与他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说辅佐司马德文,没任何人反对。谢瑶说:
“刘裕将军手握重兵,军力不俗,且忠于大晋。可联系他,共保琅琊王。”
大家的眼睛再次一亮,周孝礼附合:
“有刘将军保护,大晋有望。只是皇上才是正统,我们立琅琊王,恐难让人信服。”
“无妨,劝说皇上,写一退位诏书,传位于琅琊王即可。”
……
司马宗还不知道,有人已打算劝他退位。
他一顿疯杀终于见效,桓容现在虽有人保护,没敢再惹他。嘀嗒网
请安取消,坤安殿的人也老实得多,暂时没敢再欺负人。
乾央殿,司马芳正在愤声说事:
“那些无知的人,说哥哥乱杀宫女,有些人甚至造谣哥哥疯了,还说哥哥不但杀宫女,连妃嫔也杀。”
当天,司马宗变态杀人一事,被传遍京城。
大街小巷,全在说这事。
司马芳带人到处打听,得到不少版本。说司马宗是昏君暴君疯子的都有。
司马宗倒无所谓,虽名声搞臭,起码目的达到了。
“走自己的路,让他们说去吧!”
几女很担心,王神爱说:
“名声对陛下非常重要,不可任由之。要不我们使些银子,买些粮食去街上施粥施衣?”
“大嫂这法子好,还可以陛下之名,施舍些药物。”
一人说些,全是花银子的主意。司马宗没同意:
“对付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我们也雇些人到处去说,如此更容易洗白。”
谢青青双眼一亮:
“这主意好,就算说服不了大家,将水搅浑,对陛下也有好处。”
几女招来一大群宫女太监,正在安排,一太监来报:
“民间有人在为陛下主持公道,说杀宫女,都是有些人的阴谋。”
……
“桓相,外面的人都在传。桓相霸占玉玺,想篡夺大晋江山。”
“还有股人在给皇上辩解,说杀宫女之事,都是桓相的阴谋,意在抹黑皇上。”
桓玄这边打听得更多,气得须发怒放:
“何人所为?”
韩正权低下脑袋:
“暂时不知,我们抓到一些流浪之人。他们说有人给了些银子,让他们到处宣传。”
“查,一定要给我将那些人找出来。我要看看,是谁在与我作对。”
桓玄将事情看简单了。
司马宗杀宫女之事,很快被桓玄霸占玉玺之事霸屏。
“桓相,玉玺之事,已传到其它州郡。听说下邳刘裕、豫州王尚之等人要联盟,讨伐桓相。”
桓玄这次火气少了,更多是冷汗。
“没几天,就算他们知道此事,怎会就要联盟?”
全都想不通,豫州那些地方,最多才知道,现在就要搞联盟了?
报信人说:“外面盛传如此,听说刘裕的大军,也开始返回。”
大家吸了口凉气,殷仲文说:
“我军入主这里,本就有许多人不服。如果有心人联系,这样情况不无可能。”
桓玄也知其理,不用讨伐檄文,他可能就会面临被群殴。
“我们现在怎么办?”
殷仲文长叹一声:“玉玺,怕是只能暂时还给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