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民声,听得司马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他没想到,韩正权真是个贪官?
有百姓支持,桓玄更激动,来到台前,指着韩正权:
“大家放心,我绝不包庇任何贪官,查到一个处理一个。他是我提拔,我识人不明,自罚一年俸禄。”
“桓相真是个清廉的好官。”
“我大晋有桓相这样的丞相,是我们的福气。”
司马宗惊呆,桓玄成了大大的好官?
就算司马宗是昏君,也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司马宗本想离间桓派,结果却成了桓玄的个人表演舞台。
午时已到,已到斩人时间,桓玄仍在夸夸其谈,谁也不敢上前提醒。
“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耕田土……”
“这厮说话还挺顺口?”司马宗妒忌了桓玄一眼。
本着要表演大家一起表演心态,司马宗让人拿来一碗酒,对着韩正权深情开说:
“对不起爱卿,你也知道,朕只是个傀儡,实在救不了你。这碗酒,你喝了上路。”
“皇上。”韩正权大哭出声。
“臣对不起皇上,以前臣做过好多对不起皇上的错事。臣悔啊!要是再给臣一次机会,臣愿为皇上尽忠。”
韩正权干完酒,胆子也大了不少,扫了眼他昔日的同事:
“大家千万不要走我这条路,既然忠义难两全,何不选择忠,流芳千古。”
不少人大为动容,一个壮年男说:
“韩大人你且去,你的家人,我们一定照顾好。”
桓玄的好心情没了,瞪着刽子手:
“时辰已到,你可是想用自己的脑袋换?”
“韩爱卿,”司马宗悲呼一声,韩正权一颗大好人头,和身体分开。
桓玄一派,不少人露出同情之色。
连看司马宗,也要顺眼得多。
可惜,更多人对司马宗大为不满,阵阵喊声传来:
“昏君……”
司马宗心情复杂,他也不知做得对不对。赢得一些桓派人的好感,却输了民心。
只有殷仲文在一角,摇头声叹。
……
大殿,宋真正兴奋汇报:
“诸葛大人说,现在有不少人,对桓玄颇为不满。他又常在那些人中间离间,不满的人更多。”
诸葛长民胆子不大,说他现在离间,可能在吹牛。
但不满桓玄之人一定不少,司马宗的分化计划已成功。
“虽被百姓骂昏君,也算值了。”
三女已听司马宗说过,王神爱笑道:
“百姓暂时不知陛下苦心,以后知道,一定不会再说陛下是昏君。”
谢青青幻想:“要是能将桓玄的人,全劝说过来该多好。到时桓玄成了没爪牙的乌龟,任我们处置。”..
“那不就成了老乌龟?”
刘玉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几女一阵yy,司马宗又想到一些妙计:
“你去给诸葛长民说,我要见他。”
王神爱有些担心:“陛下要见他干什么?万一被桓玄知道?”
“姐姐说得是,有什么话,可以让宋真他们代传。”
宋真离开,司马宗躺在床榻上,又将几女抱在怀里,尽享齐人之福。
“有些事,得亲自去忽悠。只靠他们说,诸葛长民不一定同意。”
“陛下,我们也要去。”
“侍候好我,我就让你们去。”
……
仍是上次酒楼包厅,早到一步的诸葛长民,这次更小心。
头戴黑色斗笠,斗笠四周,还有一笼黑纱巾。
从内间出来,见司马宗和王神爱三女,都镇定自若,惊讶不小。
“臣拜见皇上,三位娘娘。”
司马宗将诸葛长民挥起:
“朕已听宋真说了,爱卿做得不错。朕有一事,请爱卿帮忙。”
诸葛长民重重吸了口凉气:
“皇上,桓玄现在仍不信任臣,臣连他的身边也靠近不了。”
三女很奇怪,司马宗还未说什么事,诸葛长民就说出那些话。
司马宗鄙视诸葛长民一眼:
“放心,朕不是让你杀桓玄。朕让你承认,是你和朕勾结,泄漏的那些事。”
诸葛长民比杀桓玄更惊,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臣还有用。以后皇上讨伐桓玄,臣一定冲锋在前。”
三女总算知道诸葛长民是什么人了,鄙视加鄙视。王神爱没吓他。
“陛下的意思,你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再留下一封信,将事情说出来。”
“并非要你死,”谢青青接道:
“待以后解决桓玄后,你再回来。那时你就是大大的功臣,封官封爵,名利双收。”
诸葛长民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把汗。
“臣还是想留在这里,为皇上鞍前马后。”
诸葛长民虽投靠司马宗,不敢相信司马宗能翻身。
司马宗知道他的想法,拿起一根筷子:
“爱卿可知这是何物?”
诸葛长民呆呆回话:“筷子,北方人也称为箸子。”
废话说完,只见司马宗将快筷子用力插向桌面。
结实的桌面,竟被竹筷子插穿。
“宫里闹鬼之事,是朕所为。黄宇那些人,也是朕所杀。朕若想弄死桓玄,一根筷子都不用。”
诸葛长民呆半天后,感觉春天来了,激动得热泪盈眶。
“臣愿听皇上任何吩咐。臣正在说服军中一友人,名叫仲长远。看样子,他有去桓玄投皇上之意。”
司马宗很受感动,他错怪诸葛长民。
对方并非胆小鬼,真在为他奔走。
……
上次法场,桓玄并不后悔和司马宗打擂台。
为得到更多百姓支持,回去后,桓玄拿着朝廷的钱,以自己的初名义开粥济民。
满城全是感激桓玄的声音。
桓玄听这些声音上瘾,坐上一辆马车,慢悠悠走在街上。
街边一个几岁大的小孩,抱着一只破碗。边吃粥边喊话:
“多谢桓相大老爷施粥。”
桓玄满意点头:“给他二两银子,换个好碗。”
桓玄偶尔撒一下财物,街上却流传出许多版本。
桓府,围了一群拍马屁之人。
“民间现在流传,桓相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大家对桓相的感激之情,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越说越大胆,一个中年男子跪下请愿:
“现在民间对桓相的呼声,已越来越高。百心所向,下官请桓相现在登基,取代晋司马氏。”
这一说,大家全跪下:
“请桓相登基,取代晋司马氏。”
十多人全跪下,只有一额宽眼大的壮年男未跪。
桓玄将不满已写在脸上,一旁的廖仁会冷哼一声:
“仲将军,你认为桓相不配称帝?”
“非是不可称帝,时候不益。”
“哦?”桓玄的不满散去,将众人挥起。
“你有何高见?”
仲长远不卑不亢,只是样子,就让人佩服几分:
“桓相今年才入主京城,根基尚浅,准备不足。有些人,巴不得我们起事。有足够借口,讨伐我们。”
“哈哈哈哈,”桓玄大笑,满是欣赏:
“能有如此见解,不错,你现任何职?”
“部曲将郡中都尉司马。”
“如此人才,八品将太可惜。升你为六品骑等都尉。”
仲长远终于露出一丝兴奋:“多谢桓相。”
……
众人劝桓玄登基之事,很快传入司马宗耳朵里。
“皇上,他就是仲长远。”
“仲长远拜见皇上,愿为皇上尽忠尽力。”
诸葛长民终于将仲长远说服,这么快又挖到桓玄一个墙脚,司马宗很高兴。
“仲爱卿快快请起。”
仲长远暂时没起来,拿出一封信。
“这是臣的投诚信。”
司马宗接过一看,上面不但有誓言和与桓玄为敌的决心。
还有仲长远的家人情况、住地等信息。
要是仲长远背叛司马宗,司马宗随时可以派人去找他家人。
虽不知上面的内容是真是假,只是这份心就很难得,司马宗选择相信对方。
“朕听诸葛爱卿说,仲爱卿以前是真投桓玄,后来见桓玄野心勃勃,准备挂印离去。如此忠义之士,朕信得过。”
仲长远更激动:
“臣也听长民说,皇上已恢复心智,难怪能次次胜桓玄。有皇上领导,定能铲除奸臣,振兴大晋。”
诸葛长民口中,对仲长远颇为佩服。
一番谈话,司马宗对仲长远更满意,至少对方比诸葛长民更沉着。
“皇上,臣已将家人送走,这两天就可以起程离开,皇上还有何吩咐。”
司马宗咬咬牙,送给诸葛长民一口箱子,里面有一千两纹银。
“这些银子,你暂时拿去安家。现在有仲爱卿加入,不能就这样离开,可以送给桓玄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