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即将打来,从今起,任何将领,皆不得出军营。闭门训练,直到敌军到来为止。”
司马宗对这些将领没信心,想到这么个隔离的办法。
众将已被司马宗调教没了脾气,没人站出来当刺头。
宣布完,司马宗将一年青将领请到主营。
“李将军,朕待你如何?”
李寿满含感激:“皇上对臣恩重于山,臣万死难报。”
李寿是桓玄的将,家境贫寒。司马宗知其母病无钱医治,送上二十两银。
钱虽少,李寿十分感激。
“我让你做件事。”
李寿离开,王静之佩服司马宗一眼:
“皇上这样做,这边的将领已无问题,只是洪将军那边?”
王静之已被司马宗提为军中老大,平时司马宗不在,由他管军。
“那边也简单,让洪将军也将所有将领招来,搞封闭式管理。”
司马宗安排完,重重出了口气:
“现在有孟爱卿相助,此计应该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
李寿像在找人,骑着马满大街逛。
中午,被一个中年男拦住。
“李将军,小人卢达,曾是军中士兵。有些事想求教将军,不知可否方便?”
两人很快出现在一间酒楼,三杯下肚,中年男拿出两锭银:
“洪将军第一个投皇上,怎会背叛皇上?”
李寿暗自惊喜,同时对司马宗的佩服,又增添一分。
司马宗吩咐,要是有人送他银子,送多少收多少。
不送,半句话不给对方。
“皇上脾气太过暴躁。洪将军训练迟到,被皇上一顿好打。许多人都为他不平,所以才能卷走那么多人。”
桌上的银子没了,中年男鄙视李寿一眼:
“小人打听的不是这样,听说洪将军很受皇上器重。”
“你听谁说的?”李寿小吓一跳。
“除王静之,皇上对谁都不器重,要不他新提那么多将领干什么?”
中年男仍不放心:“李将军能不能再去打听,这会不会是皇上的苦肉计?”
李寿心脏怦怦直跳,将手摊在桌上,句话不说,一脸沉思。
突然手掌一凉,又多了两锭银子。
“李将军只管去打听,打听到,还有厚报。”
李寿走后,中年男来到一处小院。
“将军,打听到了。洪友盛真被司马宗毒打,他反司马宗也是真的。”
小厅中,一个高瘦男子沉默片刻。
男子名代顺,谯子庆亲信将领。
“满大街,只看到李寿一个将领,不正常。事关重大,我去找一人再问问。”
……
司马宗现有八百禁卫,全是些青壮年。
另有四个禁军将领,其中两人是以前旧将。
司马宗大开杀戒时,这些人并未在宫里乱来,颇得司马宗信任。
孙福是以前禁军旧将,这天下午,交班从宫里出来。..
“孙兄别来无恙?”
“代兄?”孙福朝后面看了眼:
“你怎么还敢来这里?你们走的那些人,已被人供出来。被人知道,只怕性命不保。”
“我们大军即将打来,有何可怕?有件事请教孙兄,希望孙兄能说实话。”
代顺说完,递给孙福一个包裹。孙福打开,双眼一片银光。
“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孙府大厅,被一盏灯火点亮。
“李寿说的倒没错,洪友盛的确被皇上打了一顿,是不是毒打不知道。”
“听说李寿母病,皇上曾赠二十两银子。”
“洪友盛反的前几天,曾被皇上召进宫。说些什么话,实在不知道。”
代顺恍然大悟:“幸好遇孙兄,否则,我们中计矣!”
……
朝殿,司马宗和司马德文并肩来到大家面前。
“从现在开始,朕不在时,由三弟负责主持朝政。”
全呆住。历史上再大方的皇帝,也不会让他的兄弟主持朝政,除非他已无法理政。
司马宗不但让司马德文理政,还在龙椅之下,给他搬来一把椅子。
“皇兄,此事万万不可,臣愿站着奏事。”
司马宗笑道:“我们兄弟,没必要见外,今天你先习惯一下。”
司马宗如此心胸,众官员很高兴。
大家知道他会亲自领军战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司马德文可顺利即位。
司马德文也很高兴,他一直想帮司马宗。能有这样的机会,他没再推辞。
谢瑶开奏:
“桓玄乱政,将六曹之五兵去掉,统归他掌管,应拨乱反正。”
六曹为:吏部、殿中、五兵、田曹、度支、左民,也就是六部前身。
司马宗对六部更为熟悉,加上他几次改革失败,想出出气:
“以后的六曹,改为吏部、户部、兵部、工部、刑部、礼部。”
司马宗将他的改革说出,这次没人再阻止。
改个名而已,其它操作并未改多少,对大家没什么影响。
司马宗终于顺利一回,韦周之上奏:
“冬天快来临,会有不少难民涌入京城等地。若不妥善解决,会引起大乱。”
司马宗以前虽在装疯,已有处理朝政的经验。
“划出一些地方,给他们住。让他们从事生产,做事来养活自己。”
谢瑶摇摇头:“明年秋收之前,吃住谁负责?”
“朝廷负责一些,另一部分,由各地大户负责。”
“要是他们不愿负责,就让那些难民,像卢循等人那样造反吧!朕无所谓。”
全惊呆,一时竟没人站出来说话。
孙恩卢循的义军,就是些吃不起饭的百姓。
那些人最恨大户,到时真乱起来,首先就是大户遭殃。
司马德文越想越震惊,司马宗看似荒唐处理,确能击中要害。
照司马宗所说分摊下去,那些大户一定不会不管。
新任建康大守瘐炳伦上奏:
“桓玄一党叛官,在建康几地的财产已统计出。”
司马宗接过奏折一看,不少,可惜许多人已没家产可抄,全转移走。
“正好,将这些地方除一些好的宅院,全用来安排难民。”
周孝礼劝道:“如此,只恐让那些人,对皇上和朝廷更加仇恨。”
“周大人说得不错,断了他们的投诚之路,于国不利。”
“无所谓,国已这样子了,再不利又能坏到哪里去?至于朕?恨朕的已有大堆,不差他们。”
司马宗的处理方式,让众朝臣绝望。
他们看向司马德文,巴不得司马宗立马滚蛋,让司马德文主持工作。
……
眼看桓弘大军就要到达怀县,居然在另一县停止不前。
司马宗一家想得脑袋冒烟,也没想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司马宗试过李寿,李寿还要将得到的四十两给他。
如此老实之人,相信不会说谎。
这天,孟昶又派人到来。
“皇上,禁军将领孙福出卖,将洪友盛、李寿之事说出……”
司马宗拍了板额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孟大人怎么说?”
“大人将他们说服,那些事并不能证明是计。大人提议,他亲自去试探洪将军。”
“这边他们可能还会派人来打听,皇上早做安排。”
司马宗重重出了口气,有个军师级的内奸,是件多么幸运之事。
王神爱和谢青青也在,谢青青声音带着不小杀气:
“将孙福那个叛徒抓来。”
“爱妃不可气坏了身子,”司马宗搂住两女:
“你们说,如何处理此事?”
沉默片刻,王神爱说:
“将孙福抓住,杀一儆百。”
“这样的叛徒最为可恨,还要抄他的家,流放他的家人。”
司马宗想将几女培养起来,兼任他的秘书。
“那样做太早,于事无补。我有一法,你们看看如何。”
……
四个禁军将领相约来到大殿,仲长远问:
“皇上召臣等前来,有何吩咐?”
司马宗对仲长远绝对信任,要不然,他现在就要动手解决后顾之忧。
“桓弘大军已至,看样子,他们要与叛贼洪友盛汇合。若如此,我们危矣。”
“我有一计,想让你们帮忙。你们写封信给桓弘,就说洪友盛背叛,是朕之计。”
四人全呆住,在司马宗左右的两女,眼中充满佩服。
半晌,仲长远恍然道:
“皇上莫非想用离间之计?”
“不错,最好让他们自相残杀。”
王神爱三女,谢青青最活泼多话。
“陛下,我们总共只有四个禁军将领。他们全写信,怕是会惹人怀疑,最多只让一两人写即可。”
叫陈其胜的壮年将领附合:“谢娘娘说得是,这种事,人多反而不妙。”
司马宗假装想一会,缓缓点头:
“就从你们中抽两人,你们自己说,哪两人写最为恰当?”
几人还在想,孙福赶忙说:
“由陈将军和张将军写最好,不瞒皇上,臣认识的字,两只手也能数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