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县在建康之南,离建康仅六七十里。
这天,一大群兵马,来到这里。
“我就说过,洪将军绝不会真正背叛丞相,将军受苦了。”
一来,桓弘就开吹。洪友盛和陈籍拜下:
“末将为保住丞相兵马,不得不如此,还请将军恕罪。”
“将军何罪之有?”桓弘将两人扶起:
“这次若能攻下京城,将军当为首功。”
一番废话完,来到军营。这里,已摆满酒席。
“我们早就盼大家到来,大家请。吃了这顿,我们去攻建康,替丞相报仇。”
桓弘等人满意万分,谯子庆说:
“听说建康还有一万兵马,他们死守,我们只怕会有不小伤亡。”
两万五千兵攻一万守军,虽不考虑能不能胜,伤亡不小。
怀县这边是孟昶亲自出马,一点没让他们担心。陈籍笑道:
“谯将军不用考虑那些,司马宗当政后,军政皆乱来。”
“特别是军,已没什么战力。只需围城,很可能就会有人投过来。”
大家将司马宗吹成垃圾一枚,将他的军队,说成比乞丐军更不如。
桓弘等人听得大爽,又一直被孟昶灌输,说洪友盛是个值得相信之人。
一点未有防备,听孟昶的安排。将众将带到主营,喝酒吃肉。
“司马德宗怎会有一身武艺,你们可知此事?”
谯子庆将司马宗吹得天下无双,桓弘有点担心。
这事,陈籍他们同样好奇。
“听说那逆天道人是个神仙,给皇上吃的是仙丹。皇上才能恢复神智后,有无双武艺。”
“这事我们也听说了,却是不信。真有神仙帮忙,为何不出手对付我们?”
桓弘说完,进来一群人,谯子庆身上汗毛全立起来。
“司马德宗?洪友盛,你这小人,没有背叛他?”
洪友盛冷笑:“皇上乃我大晋正统,背叛他,岂不和你们一样,成了反贼?”
司马宗穿着他那套暗黄盔甲,手拿大刀,如暴君下凡,杀气腾腾。
“大家好,你们有反抗的权力。反抗一个,死刑一个。”
桓弘第一个不服,抽出腰间剑:
“我们人多,外面更有两万弟兄。杀了他们,建康城的东西,都是大家的。”
桓弘的废话说完,司马宗来到他面前。
这些人可能还有用,司马宗没下死手。大刀一拍,将桓弘拍晕。
可怜的谯子庆,并未有所动作。
见司马宗冲向他,转身就向门口逃。
门口已被众人堵住,没能看到外面的地,就被后面赶来的司马宗拍晕。
“大家别冲动,”孟昶站在桌上双臂一振:
“我们已落入皇上之手,逃不掉。都放下武器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另一壮年将领附合:“放下武器,听皇上的安排。”
司马宗有些不可思议,在孟昶几人的劝说下,几十号人真没再反抗。
“除孟爱卿几人外,将其它人绑了。”
此时,有些人才反应过来。桓弘之侄桓凡瞪着孟昶:
“孟昶,你和他们有勾结?”
孟昶未否认:“桓玄一党误国害民,不敬皇上,人人得而诛之。”
司马宗很幸运,遇到孟昶。若非如此,这次他绝难成功。
孟昶指着一个中年将领:
“陈将军他们也怀忠义,希望皇上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司马宗现在最差的就是人才,亲自给陈奎等人解绑。
“刚才不知,还请将军恕罪。以后司马德宗,定会以亲友待之。”
司马宗毕竟是后世人,就算自称为朕,也从不将他当成皇帝。
这番话,说得一些没忠义之心的人,也蠢蠢欲动。
陈奎等人感动得热泪盈眶,跪下宣誓:
“奎以后,誓死效忠皇上。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搞定完里面的官将,外面还有两万吃喝的士兵。孟昶说:
“外面的兵,有些是恒弘的亲信。就这样出去,他们难保不会反。可将桓弘等人为质,让他们投鼠忌器。”
……
两万士兵,将操场挤得满满。
吃喝声、嘈杂声不断。直到一群人登上点将台,这些士兵才消停。
“将军他们怎么被绑了?”
几十个俘虏,被押上点将台。
司马宗没一点担忧,他们这次带来一万二千人。
就算硬拼,他也不怕这两万桓家军。
“大家好,我是晋帝司马宗。桓弘等人谋反,已受绑。你们愿投过来,可免罪。”
“啊”,更大的惊呼声,在操场响起。
在这里招呼的还有两个将领,一个年青将领大喊:
“别听他的,给我冲,救出将军。”
“已是瓮中捉鳖,还敢如此猖狂?”
司马宗说完,从五米高台一跃而来,直接朝年青将领奔去。
见司马宗如此冲动,台上孟昶大惊:
“大家不要乱来,你们已被大军包围,逃不掉了。投降吧,皇上一定不会为难大家。”
此时司马宗带来的上万兵马,已来到操场,将吃席的两万人包围。
吃席的人,有不少手里没武器。放武器的地方,已被司马宗的人占领。
所以司马宗才有如此勇气,敢只身来到年青将领面前。
一群不怕死的士兵,提着武器就冲来。
司马宗斜插地面的大刀,突然消失。
在他前方,出现一道极淡的白色光芒。
冲在最前方的士兵,腰上半身,突然和下半身分开。
里面的内脏,仍在跳动。
司马宗知道,这帮晋军胆小懦弱,他铁心要杀些人立威。
刀光再次一闪,一颗人头被血冲起。
一个士兵齐肩,被劈成两半。
另一个士兵被挑飞,司马宗根本没抬头一看。
一刀劈向上空,士兵的身子在半空被劈开,血水洒了一地。
台上的人,全看呆。
现在司马宗真在万军中,简直如无人之境。
桓弘露出严重的悔意,谯子庆一脸绝望。
孟昶激动万分:“有勇有谋,我大晋有希望了。”
血腥的现场太过震憾,冲过来的士兵,撒腿就四散逃去。
司马宗冲到年青将领面前,年青将领双腿一软跪下:
“别杀我,我愿降。”
“晚了,那些士兵因你挑唆而死,你去陪他们吧!”
话完,年青将领的人头飞起。
“还有谁不服,尽可上来一试?”
唯一的中年桓将,嘶声大喊:
“愿投皇上,绝不敢再生二心。”
全向司马宗跪下,不少人,连头也不敢抬。
现在这支部队,司马宗连绑都不用。
“将他们的武器收了,带去京城。”
安排完,司马宗单独招见孟昶。
“孟大人忠义无双,朕早就有所耳闻。得大人,朕如鱼得水。”
孟昶以为司马宗只是在说口水话。
孟昶现在哪有什么名气?更不要说忠义之名。
“臣当不得皇上如此盛赞,臣愿誓死效忠皇上,兴我大晋。”
司马宗一点没说虚,论忠心,孟昶已算得上愚忠,还在何无忌之上。
司马宗单独召见孟昶,除感谢外,还想看看他的思想和主张。
司马宗先将科举之事说出,孟昶呆半晌后,激动跪下。
“如此,天下百姓之福。这样不但公平,还能摆脱对士族的依赖,我大晋之幸。”
司马宗又将保民团之事说出,孟昶沉思一会:
“此举看似对局势不利,实则并非如此。”
“现朝廷已失去对许多地方的控制,有野心之人,不会顾及朝廷政令。”
“有些规矩,只能约束忠心的老实人。还不如放开,增加国力。”.
司马宗终于遇到知己,孟昶的思想,最接近于他。
“这两件事,非一日这功,我们回去慢慢聊。”
孟昶仍沉浸在两件事中,越想越觉不简直:
“皇上,这两件事,是何人所提?”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