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宗端着一碗还有点热气的饭,在城楼上吃得正欢。
下面刚搭建好的营寨,竟然动手开拆。
“他们怎么在收拾东西?难道他们要撤退?”
可以去掉难道,东西收拾完,四面桓军已兵合城东,有序撤退。
现在司马宗才猜到一些事,可惜他们的兵太少,没资格去追击。
“大家可以回营了,每城楼只留两百人守。”
桓军来又去的消息,让城中军民兴奋之余。
传到后来,竟传出一段神话。
“桓军见皇上在城楼上,满天飞雪,竟无法落沾皇上半分。突然,天空中浮现出一条金龙,张牙舞爪,盘旋在皇上头顶……”
司马宗自己也松了口气,真要打起来,他们很可能会一败涂地。
下午,他们才得到消息。他们的一万援军,预计两天后到达。
司马宗大爽:“将此消息,透露给桓修,让他也高兴高兴。”
……
桓修回去后,第一时间将在城中的苏庸招来。
“苏大人,你说他们的援军还未到?”
苏庸开始还以为,司马宗溜掉,还替桓修可惜。
刚才,他已打听到去归来之事。
“不错,皇上担心这里的战事,骑马先行。那些兵马由洪友盛等人带领,还在后面。”
“啪”桓修一板拍在案桌上:
“你差点害死我军,他们的援军已赶到,就等我们进攻,他们好趁疲惫杀出。”
这事苏庸还不知,吓得打了个冷颤:
“大人,下官真没说谎,他们的援军真未到。”
明贵之冷笑:“事实如此,还敢狡辩?我看,他是司马宗派来的奸细。”
胡藩一把将苏庸提起,“你这厮,竟敢谋害我们。”
“我没有,我绝对没说谎。”
看看胡藩的铁拳快落到苏庸身上,被吴甫之打住:
“先将他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苏庸流下眼泪,并非为这事。
今早他接到家里的信,老夫人让他回家自首,被他拒绝。
苏庸的运气不错,在大牢住了一夜。
第二天,桓修接到司马宗那边的消息。
“朝廷援军还有一天才赶到。”
“洪隆误我,”桓修惨叫一声:
“快去将苏大人放出来,我们误会他了。”
……
建康城,司马宗走后,几女已成为后妃典范。
刘玉和她后家一起,负责众匠师那块生意。
她们的石器虽没什么特点,木具已远卖外州,山寨版也出来了。
谢青青和司马芳姐妹俩负责药坊。
宫内的药坊,已被司马道福下令拆除,都在宫外忙活。
比木具生意更火爆得,两边生意的赚头,已够宫里大半开销。
王神爱母女坐镇后宫,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些废弃的宫殿,也着手进行维修。
这天在建康城外一座小山上,两个年青女子,跪在一座坟前。
“哥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哭得最利害的女子,长着弯眉柳眼,鼻梁高挺。
不但人美得稀有,英气也很浓。
她抱着的墓碑上,写着董授武的大名。
女子叫董玉梅,董授武唯一的妹妹。千里寻哥,现在才寻到董授武的墓。
另一陪哭的丫鬟宋萍,将董玉梅扶起。
“小姐,别太伤心了。伤了身子,大爷的仇更难报。”
想到仇,董玉梅拿出一把匕首,在董授武名字旁边,刻下司马宗的名字。
这三个字不但写得好,就和初雕刻的差不多,已入石三分。
这要说出自一女子之手,保证会让司马宗惊奇。
董玉梅刻完,缓缓站起,一字一句说:
“哥哥放心,我一定将司马宗那狗贼的人头带来,替你陪葬。”
……
司马宗亲自训练三天,皇甫敷的五千兵马,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有些老实人走路,也昂首挺胸,目空无一切。
洪友盛一万援军终于到来,这支真正的疲兵,比城中的五千生力军更猛。
王少峰问:“桓军空跑一趟,士气必然受损。皇上,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江陵?”
“暂时不急,你们先休息两日。”
司马宗原本想趁桓军打散,再行策反。
被桓军去归来一闹,他的计划也严重受损。
一万五对两万,又是攻城,他仍不想硬拼。
大家在军营商量一会,苏庸之子苏全来访,一来就将大家震懵。
“皇上,我爹已成功获取桓修的信任。”
司马宗也没怎么懂这话的意思:“你说清楚些。”
苏庸早已整理好:
“爹爹为取得他们信任,稍透露一些这里的小事。并成功离间他们,现在桓修,以谋士之礼待爹爹。”..
说完,苏庸递给司马宗一封信。
司马宗又多了个佩服,苏庸将自己说成诸葛亮再世。
为打入敌人内部,故意让马刚丰抓住。
反正所有的事,都是苏庸故意为之。
空话虽多,有用的消息也不少。
桓修恼洪隆几人,已将他们凉在一旁,连兵权也解除。
经过桓修三番五次折腾,现在桓军内部,已出现较大裂痕。
苏庸想讨司马宗几道圣旨,他有把握说服一些人。
机会就在眼前,还有一事司马宗不敢马虎:
“原来苏大人一直在忍辱负重,只是他说的这些?我们一点不知。”
苏家做的准备不少:
“我苏家现在,所有人都已回来。要是爹爹说谎,我苏家满门,凭皇上处置。”
司马宗大赞一番后,送苏全离开,看向皇甫敷:
“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朕和皇甫爱卿跑一趟江陵,亲自劝降他们。”
皇甫敷惊呆:“皇上千金之躯,怎能去冒险?我们还是派人去吧?”
……
雪已停,一轮红日照射大地。身上虽无多少暖意,心里感觉到春天就快来临。
中午,四骑护着一辆马车,来到江陵城下。
马车左边车帘卷开,露出一张毛胡子大脸。
“江陵古城,别有一番风景。”
司马宗还有心看风景,至少二十米高的城楼上,有几百个士兵。
城门口,除八个守城兵,还有二十个全副武装的骑兵。
一担着担子进入城的男子,连他的担子也没放过。
一男子被检查出一把刀,被带到一旁,让那二十个骑兵盘问。
这阵仗,一同在马车中的皇甫敷惊忧:
“皇、公子,我们还是别去了。”
皇甫敷苦着一张脸,他认为这里熟悉司马宗的人不多。熟悉他的人,一抓一大把。
“你只管在马车中坐好,”不待守城士兵阻拦,司马宗掀开车帘。
“你们要搜查我们?”
坐马车的对象,几个守城兵还算客气:
“不好意思,上面有令,任何人不得带武器进城,你们下来接受检查。”
司马宗摇摇头,桓修已慌了,去建康也没如此严格。
司马宗小手一勾,将领头的中年士兵勾到车门口:
“苏庸苏大人你认识吧?”
“认识,”现在苏庸正得宠,这些士兵都知道。
司马宗拿出一锭银,塞到中年士兵手中。
“我们是苏大人的亲戚,给他送信。要是被人看到,会坏大事的。”
不知是司马宗的假身份,还是银子起了作用。中年士兵飞快将银子送进怀中。
“原来是城中的大人,放行。”
见司马宗如此轻松解决一大麻烦,皇甫敷升起一点活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