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县与长林县,行军只要一天时间,骑马半天也不用。
与赵伦相约去攻江陵的时间已到,卢循仍在白水县未离去。
此时卢循正愁着脸,在和众人商量大事。
“吴甫之是桓修妹弟,胡藩是桓修手下猛将。这两人,应该不会真心投司马宗吧?”
卢循听到一个消息,吴甫之和胡藩带五千兵马,从江陵反出,占领长林县城。
开始这个消息,让卢循很高兴。
结果听到康严士一番话,他的高兴没了。
“桓弘就是中司马宗的苦肉计,才被全军覆灭。司马宗善使计,不得不防。”
为此,卢循听从康严士的建议。
让赵伦大军不要入城,将吴甫之请到这里来。
有他们罩着,吴甫之是真是假,都翻不起大浪。
现在,康严士又想到一些担心之事。
“司马宗如果不相信吴甫之他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带兵出来。”
听康严士分析,气氛很沉重。
一个风尘仆仆的壮年男到来,将气氛推向**。
“大将军,赵将军的兵马,已投降朝廷军。”
“啊!”不少人忍不住,爆发出惊呼声。
卢循被惊起:“你说什么?”
壮年男将所见说出:
“小人看见外面有不少朝廷军,城楼上的弟兄,向朝廷军缴械投降。”
“怎么会这样?赵伦他怎么会向朝廷投降?”
“我们派去的人晚了,只怕赵伦已中司马宗之计。”
康严士长叹一声:“看来桓修那些兵,已为司马宗所用。”
“大将军,此地不益久留,我们得尽快离开此地。”
……
长林县一战,司马宗损失七百多人,但活捉七千四百多兵马。
他听赵伦说并未给卢循传信,在长林守株待兔。
结果再次得到消息时,卢循已走远。
司马宗的事情太多,没去追赶,撤回江陵。
大胜卢循,匪军撤退的消息传到江陵,满城欢喜。
司马宗未能得闲,他从新投的兵中,除去四千多个年龄不达标之人。
得到二万二千五百新兵。
这些新兵,除才投过来的几千匪军,其余的都已对司马宗死心塌地。
为了能给这些兵,提供更多的为将机会。
司马宗独断专行,将他看不顺眼的武将全换掉,为暴君之名添砖加瓦。
这天,司马宗的新兵编队还在继续,吴甫之求见。
吴甫之现在是有苦也说不出,仗一打完,他的从三品,变成从四品。
并且还不是京官,被外放到颖川郡。
就这样,有些人也觉得太轻。建议司马宗,将吴甫之打入大牢。
“皇上,臣明天就去颖川上任。今天来,给皇上说些事。”
“皇上对荆州知道多少?”
江陵虽属于荆州,司马宗所知不多。
只知道荆州所管的南阳郡,是防御后秦的重要边城。
“朕所知不多,有什么话就说。”
吴甫之清了清嗓子:
“荆州和南阳号称有三万几千兵马,实则能有两万就不错了。”
司马宗呆住:“为何会如此?”
吴甫之这次来,已豁出去:
“荆州刺史郑尚志,是个贪财如命之人。他不但大肆经商,还将黑手,伸向军中。”
“虚报隐瞒士兵数量,吃空饷。这种现象,不只是荆州。”
司马宗的怒杀之气,瞬间爆发出来。
“你所说可当真?”
“绝不敢骗皇上,就说这次支援这里,他连一点兵也抽不出来。”
“此人以前连桓玄也很讨厌,因担心他铤而走险,才没将他拿下。”
司马宗坐不住了,来回走动。
现在外面诸国,后秦和北魏的势力最大。
一两万兵马守后秦?司马宗想想都觉得心惊。
“郑尚志的事,你知道多少?”
能得司马宗如此重视,吴甫之很高兴。
他挖空心思想立功,至少要让司马宗对他的印象大有改观。
“在荆州,多数是郑尚志的亲信。荆州守将徐明辉,是他的心腹大将。”
“南阳守将郑尚平,是他的亲弟。皇上要想打听更多,可去问沈是非。”
荆州全被郑尚志控制,司马宗能想到,为何连桓玄也不敢动对方。
“他与沈是非有何关系?”
“沈是非正妻,是他的妹妹,所以沈是非才如此怕郑氏。”
司马宗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青楼看见的场景。
“难怪,你先去颖州待一段时间,朕再将你调到京城去。”
……
沈是非是江陵第一富,经营粮茶等物。
生意做到后秦那边,若是边界没有关系,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
沈府比司马宗做的郡府衙门还好,是座江南林园式的大宅院。
沈是非带着一家人,将司马宗迎接进大厅。
沈是非有一妻二妾,另二个,最小的都有三十多岁。一脸苦样,穿着也较普通。
正妻郑氏的话比沈是非还多。
“我兄长在襄阳,本想派人助皇上一臂之力,要为皇上抵御后秦大军,不敢分兵。”
郑尚志的确派人来问候,司马宗让他不用派兵来。
说了几句口水话,将郑氏等人支出去。
郑氏出去后,脸色为之一变。带着几分狞笑,对身边丫鬟说:
“皇上大驾光临,去给我请个人来陪他。”
大厅,司马宗直接开问:
“沈爱卿为何如此忍让郑氏?莫非是为了生意?”
沈是非呆住,没想到一个皇帝,居然如此八卦?
“若是能摆脱她,草民宁可失去襄阳那边的生意。”
“那又为何会如此?”
司马宗都如此直接,沈是非没有回避。
“她的两个兄弟,和草民有生意往来。名义上是草民的生意,草民只占三分之一。”
司马宗明白了,郑家是幕后老板,让沈是非出面,这样做有很多好处。
沈是非已上贼船,他想退出,那边也不答应。
“听说郑家兄弟在荆州,名声不怎么好?”
沈是非听得心脏怦怦直跳,脸色数变,突然跪在司马宗面前。
“皇上,郑家兄弟岂止名声不好。他们已将荆州,当成他郑家私有之物。”
“沈爱卿快快请,”沈是非如此上道,司马宗将最后一扇窗捅破。
“沈爱卿有任何话,皆可对朕说,朕一定会相助。”
“多谢皇上。”
司马宗又逮到一只大肥羊,郑尚志守荆州数年。
吃空饷、做生意、贪污受贿等等,不知贪了多少钱。
为此,他的府第扩了又扩。听说他将搜刮来之物,全藏在府中,有专人看管。
沈是非说了好一会,郑氏带来一人,将他呆住。.
“皇上,这位是春香院宝琴姑娘。她可是春香院头牌,听说皇上在此,特来侍候你。”
宝琴是个身材修长的大美女,抱着一张琴,闻言一脸惊容,赶忙跪下:
“民女拜见皇上。”
要不是司马宗见过,差点就应下来。
这个宝琴,就是沈是非在青楼的相好。
从郑氏的身上,司马宗已能看出,她那两个兄弟的品性。
“宝琴姑娘不用多礼,坐下吧。”
宝琴正要坐在一侧,被郑氏推到司马宗身边,半带威胁。
“这可是皇上,不侍候好他,谁也保不住你。”
司马宗已知郑氏心思,笑道:
“宝琴姑娘暂且坐下,我们来玩个游戏。若朕胜,你必须听朕的。你胜,可提一要求。”
宝琴急了,看向沈是非。沈是非忧喜参半,轻轻点下脑袋。
“皇上,民女若胜,真的什么要求都可提吗?”
“只要不太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提。”司马宗看向郑氏:
“郑氏,你可同意朕的提议?”
郑氏咬咬牙,不相信司马宗会让嘴边的肉溜走。
“皇上有令,岂敢不从,不知皇上要玩什么游戏?”
“拿笔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