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宗当着她们的面，写下一个“胜”字。
揉了十个纸团，置于十个碗中盖上。
“谁要是选中胜字的碗，谁就获胜。每人一次，宝琴姑娘先请。”
“岂能让她先请？”郑氏提意：
“皇上能与她比试，是她之福。理应一次选两个，她选其一。”
宝琴张嘴要争辩，想到司马宗的身份，赶忙将嘴闭上。嘀嗒网
司马宗没拒绝，再次问郑氏：
“这样也行，朕大占便宜，再不好先选。她提出的任何条件，你真不会反对？”
郑氏现在有些昏头，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只有沈是非双眼一亮，想到些什么。
“这样比，民妇一定不会反对。”
“好，宝琴姑娘请。”
沈是非给了宝琴一个鼓励的眼神，宝琴颤抖着手，揭开第一个碗。
“空白，她选了个空白纸，皇上快选。”
郑氏恨不得给司马宗选，司马宗笑了笑，揭开两个碗。
“太？”宝琴赶忙将嘴闭上，再次揭开另一只碗。
“又是空？”宝琴的眼泪急出，郑氏则是哈哈大笑。
“这次看你还不死，皇上，这次一定要选中。”
结果，司马宗被郑氏在心里大骂一顿。
当宝琴第三次选空，已是泪如雨下，伤心哭出声。
待看到司马宗抽的两个空白碗后，宝琴的眼泪也静止。
全看着最后一只碗呆住，郑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会这样？”
宝琴也不敢相信，看向司马宗：
“皇上，民女可以选吗？”
“这次轮到你，当然该你选。”
这次霉运没有再次降临，宝琴展开纸团，上面有个令她鄙视的“胜”字。
宝琴跪在司马宗面前，沈是非也跟着跪下：
“皇上，民女和沈老爷两情相悦。只恨身份悬殊，无法在一起。”
“民女只有一个要求，想常伴沈老爷左右侍候，白首不相离。”
沈是非也非常激动，看司马宗的眼神，多了不少感激：
“宝琴说得是，希望皇上允许草民替她赎身，娶为妾氏。”
郑氏不知想说什么，被司马宗一眼瞪闭嘴。
“朕答应你们的请求，下旨为你们证婚。郑氏，此事你是答应的。反悔，就是欺君。”
……
和那些俘获的匪军接触后，司马宗了解不少。
这群人很杂，如卢循，是东汉名儒卢植之后，正宗士族。
还有商人、官宦世家等等。被他们活捉的许文静，就出生于官宦世家。
但大多是些百姓，没吃的才造反。
司马宗对土匪出生的赵伦不感兴趣，对差点坏他们好事的许文静，兴趣不小。
凉了许文静几天，估计对方的火气降得差不多，司马宗将他招来。
“你出世官宦世家，不入仕，怎选择造反？”
许文静冷笑：“如今这世道，豺狼当道。还不如造反，重立新天。”
“想法不错，朕也这样想过。只是这样一来，不知有多少人，将会成为牺牲品。”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王朝的建立，不知要用多少白骨堆积而成。”
许文静惊呆，连反驳也做不到。
司马宗领众乞丐冲杀县衙之事，他已听说。
现在许多人都相信，司马宗真有推翻晋朝，重新建造的勇气。
“你真是为了不想牺牲众人，才改变主意？”
司马宗点点头：“维护比重建好，你何不和朕一道，维护好这个国家？”
“改不平之事，去腐朽之人。补缺损之法，立万世之基？”
司马宗说得很自然，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之事。
这种平淡之声，发出极不平淡之言。
许文静那颗宁愿抛头颅也要造反之心，已开始转变。
“世道已如此，谁有本事能改好？”
司马宗已听出一些东西，很高兴：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当年刘秀反新复汉，不比我们轻松。”
许文静陷入沉思，司马宗继续：
“你我可以一试，若不可行，我们再反如何？”
越大的人物，越容易让人感动。就算同一句话，也能说出不一样的效果。
许文静被司马宗感动到，呆呆问：
“皇上为何如此对我？”
已升级成皇上，司马宗暗自发笑：
“你是个人才，只有人才，才能改变这世道。”
许文静跪下：“愿为皇上效死力。”
“许爱卿请起，”司马宗将许文静扶起。
“朕让你再回卢循身边如何？”
许文静一脸不解：“为何回去？”
“给朕递封劝说信，只要卢循不再反，朕让他守一郡之地，安排好他那些手下。”
许文静细想片刻：
“只怕他不会答应，卢循和朝廷有家仇。不到黄河，心不会死。”
“看他的反应吧！”司马宗并非只有这一个想法。
“你可偶尔劝劝，他若不听。待在他身边，朕抽出时间，亲自去劝说。”
许文静的眼皮一阵跳动，他不傻。
司马宗让他当间谍。等司马宗抽出时间，怕不会只劝说那么简单。
……
建康皇宫，王神爱看着远山的积雪，喃喃道：
“再过十天就过年了，也不知陛下能不能赶回来。”
“姐姐放心，就算陛下不能回来，也能战胜那些叛军。”
刘玉想得很美好，说到叛军，王神爱多了一份担忧。
司马宗虽没回来，他们常通信。
没什么写的，甚至连司马宗吃些什么，她们都很清楚。
“陛下说以后暖和了，再出去，将我们也带去，妹妹想不想出去？”
“想，太想了。”刘玉双眼冒星星。
“我们留在这里，实在没什么用，还不如在陛下身边侍候。”
王神爱笑道：
“事情那么多，哪会没用？不过每次安排一两人在陛下身边，侍候他也不错。”
王神爱说完，谢青青拿着一封信，一头栽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人。
“姐姐妹妹，大喜。陛下大胜卢循叛军，卢循带着残兵逃走。”
两女飞快跑去，差点将信扯烂。看完，又激动又有些失望。
刘玉说：“快过年了，陛下怎么又要去襄阳？过完年再去也一样。”
刘玉做梦都在想，和司马宗一起天涯海角。
王神爱受司马道福的教导，说话处事，皆有皇后之风：
“陛下是对的，荆州是阻拦秦国的重要边地，一定要安定好。”
带信的士兵说：“皇上不能回来过年，为娘娘们带来不少东西，在殿外。”
三女一阵惊喜，王神爱安排：
“将三妹她们叫来，让她们也高兴高兴。陛下大胜叛军之事，报以朝廷知道。”
王神爱暗自松了口气。司马宗带乞丐冲杀县衙，在朝野引起很大反响。
特别是士族，最为不满。
现在连连胜仗，那些不满的声音，会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