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之地,河流众多,骑马还不如坐船。
对一些人来说,坐船始终不如骑马方便。
司马宗坐在马上,沿着一条河流而下。虽不能坐船,不时能看见船只。
这次他带来二十多人,只有四个跟在身边,其它人已先一步去襄阳打探。
他们来到一个岔路口,从下面河道跑来一壮年男。
壮年男身板高大,短发,还拿着一根带血的长棍。
司马宗还在打量对方,从壮年男后面又跑来一些人:
“前面的路客,快快抓住他,他杀了官兵。”
司马宗骑马挡在壮年男前方:“你为何杀人?”
壮年男二话不说,转身就朝另一头跑。
司马宗的四个跟班骑上,将他的路堵死。
“让开,”壮年男大吼一声,一棍就朝年青士兵打去。
只看这速度,司马宗双眼一亮。
还好年青士兵的长枪已握在手中,百忙中挡住一棍。
身子一晃,差点摔下马。
旁边的战友助阵,一刀劈向壮年男。
壮年男丝毫不乱,一棍打在刀锋上,身子一闪,冲出他们的包围。
没跑几步,被司马宗挡住。
“你说实话,为何要杀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司马宗对壮年男很感兴趣。他带在身边的这四人,武艺不在普通将领之下。
对方能轻松应对,还未骑马,要高出他们一大截。
此时后面的追兵已跑上岔道,壮年男紧握长棍,未再出手。
“我叫秦天奇,在此做纤工。那些官兵欺人太甚,三个铜子,他们就要抽其一。一番争执,失手将人打死。”
司马宗呆住,纤工就是纤夫,这钱他们也要抽:
“他们为何要抽这钱?”
“好啊!终于将你追到了。”
一共十个士兵,一个中年士兵自己不动,大手一挥:
“上,死活不论。”
一个冲得快的年青士兵,被一棍打翻在地。
秦天奇转过身,又将一个士兵的腿打跪下,声音不急不喘:
“襄阳几地,全在他们控制之下。其它地方是五抽一,这里更黑些而已。”
现在的纤夫,温饱都不一定能解决,还要抽钱?
“秦壮士口中的他们是谁?”
秦天奇怒声说:“还有谁?刺史府那帮人。”
“你大胆,”这一会时间,已躺下四人,中年士兵急了,指着司马宗:
“快,你们快来帮忙。将这贼子抓住,大人会奖赏你们。否则,视为同党。”
司马宗捞不准:“其它州郡有没有抽这种钱?”
“据我所知,只有这里。”
秦天奇说完,又将一个士兵劈翻。
剩下的三个士兵终于受不了,撒腿就开逃。
司马宗摇摇头:“你会不会骑马?我要去襄阳,一起?”
秦天奇抱拳道:“不了,我去江陵还有些事,告辞。”
司马宗恍然问:“你半路缺银子,才在此做纤工?”
“朋友说得不错,我是南阳人。碰到一个缺银子的朋友,将盘缠给了他。”
难怪,这么好的身手,当纤工实在说不过去。
司马宗摸出几锭银子,扔给秦天奇:
“相识既是缘,朋友拿去救急。”
秦天奇一脸惊讶,郑重问:
“朋友尊名?家住何处?秦天奇以后一定归还。”
司马宗原本想招揽人家,对方并非无根之人,又有事在身,懒得开口。
随便编了个身份,与秦天奇道别。
……
襄阳是荆州治所,同样是鱼米之乡,并不穷。
可司马宗看到的,却毫无繁华可言。
得到的资料,全是些诱发杀怒之事。
这里的生意,有一半被郑尚志垄断。
连后秦来做生意的人,也不得不讨好他。
郑尚志可能结的仇太多,出入都有几十个侍卫跟着。
在外面吃东西,也要用不科学的银针试毒,是个很小心之人。
目前听官方的人说,襄阳有一万兵马,南阳有二万五千兵马。
实际多少,司马宗的人没能打探到。
这次李寿被留在江陵练兵,跟来的王少峰,打听到一些东西。
“这里的兵曹叫宋桧,是个好酒之人。因酒醉口无遮掩,为郑尚志所不喜。若非他资格老,可能已官位不保。”
兵曹管军中人事任命、兵备、兵器等等,可能比主帅更清楚军中人事。
这事的影响太大,司马宗不得不查清楚。
“就他吧!看能不能撬开他的嘴。”
……
宋桧是个矮瘦的老头,长着一个大大的酒糟鼻。
双眼看任何东西,都是昏昏欲睡。
宋桧再次来到一小酒馆,点了一碟干豆子,一壶浊酒。
刚满上一杯,司马宗来到桌前。
“可是宋将军?”
宋桧看了司马宗一眼,失去兴趣。
“我一无钱,二无权,帮不上什么忙。你要请我喝酒可以,求事问话就免了。”
司马宗高看宋桧一眼:
“只是想请宋将军去喝酒,这里太寒碜,我们去别家。”
宋桧没有鸟司马宗:“要喝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
司马宗没法,点了一桌酒菜,狂灌宋桧的酒。
一桌酒菜干完,以为将宋桧灌醉。扶他上马车时,被他推开。
“你休想害我,我哪也不去。”
司马宗气得骂娘,一直跟宋桧到家门口,也没忽悠对方上车。
“好了,我已到家,你可以回了。”
司马宗非常不甘,要不是街上人多,他已用强。
“宋将军,明天我再来找你喝酒。”
司马宗正要离开,从里面出来两个年青女子。
司马宗的目光,在董玉梅身上流连忘返。
直到人家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轻咳一声,将目光收回。
“大伯,你又出去喝酒了?”宋萍将宋桧扶住,看向司马宗:
“这位公子是?”
“在下马宗,宋将军喝多了,送他回来。”
宋萍感激了司马宗一眼:“多谢马公子,马公子要不要进去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司马宗巴不得进去坐坐。
不为别的,他从京城出来,从未遇到过像董玉梅这样的大美女。
宋桧孤家寡人,家里却收拾得很干净。
进去后,宋桧被宋萍扶去休息,司马宗厚着脸皮问董玉梅:
“姑娘是宋将军什么人?”
董玉梅看都没看司马宗一眼:
“宋伯已休息,你再待此地,不觉得不合适?”
司马宗仿佛没听到逐客令,看了四周一眼。
“这里应该是你们收拾的吧?有女人的家就是好。姑娘,你说是不是?”.
“听姑娘的口音,好像不是这里人?”
司马宗说了一堆话,没得到半句回应,一点不觉得尴尬。
宋萍进来后,董玉梅终于解脱,二话不说离开。
“姑娘,你们是宋将军什么人?刚才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宋萍将司马宗当成好人,没隐瞒:
“我叫宋萍,宋将军是我大伯,那是我家小姐董玉梅。”
“董玉梅?”司马宗记住了。
第二天上早,司马宗买了一堆东西来到宋府,看呆宋府三人。
“这是京城御香阁的胭脂,我让人排队才买到。这是益州的锦绸……”
宋桧看了两女一眼:“你这小子,莫不是打什么坏心思吧?”
“将军哪里话?我与三位一见如故,纯粹是君子之交。”
司马宗说这些,连自己都觉得脸红。
“今天我们也不出去喝酒了,我已让人将酒菜弄来,就在这里喝。”
董玉梅看了眼端东西的侍卫,若有所思。
“马公子真愿与我们交往?”
听到交往二字?司马宗一阵yy:
“绝无虚言。”
“我有一事想麻烦公子。”
司马宗双眼大亮,他已绝欲几个月。
别说董玉梅,长相不差的宋萍,他也大有好感。
“什么事?董小姐只管说。”
董玉梅轻叹一声:“算了吧!这事只怕公子也帮不上忙。”
司马宗猜到董玉梅可能在吊胃口,还是义无反顾跳进去:
“董小姐如果提出要天下的月亮,在下可能帮不上忙。地下的东西?董小姐只管说。”
董玉梅没再吊胃口:
“我有一笔船运的生意,想与郑大人细谈。公子能不能将他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