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眼看见的?”
可爱的女生在床铺涂着透明指甲油,轻轻吹了口气,“衡光收下那只千纸鹤了?”
“我看见她放在单衡光桌子上,”许梦菲吃了一口旁边女生递过来的零食,“而且当时公布座位表的时候,她还在偷笑。”
“搞不好就是白莲花申请同桌的呢?”高玟在旁边编辫子,“不然她和曹素单独说了什么?其他人可没有被叫走,都是直接通知的职位。”
“有可能。毕竟刚开学又没有什么大事儿。”许梦菲认真地思索了一番,“而且很奇怪,缺考为什么坐第一名的位置,没道理。”
这时寝室门被敲响,得到应答后钻进来两个女生,手里拎着饭菜放到桌子上,摆好之后又立马离开了。
要是郝夏在这里,一定会觉得眼熟极了,因为之前吃饭帮忙占座的,就是她们。
胡原原摇着手企图让指甲快点干:“你们边吃边说,别等下赶不上晚自习。”
这种不用排队还能在寝室吃的待遇,许梦菲和高玟还真是头一回享受。
毕竟全校只有三个年级的艺术八班可以申请住单人寝室,并且这里是全天候开放的,方便他们有需求随时练习。
“楚莲,她从军训的时候就很张扬。”胡原原把手指抻得直直的,歪头在灯光下看哪里没涂匀称,“总能听到这个名字,已经有点腻了。”
“你们班也是吗?”高玟简单吃了几口就没再动了,她最近在减肥,“我也总能听见同学讨论。”
许梦菲倒是忍不住笑着调侃:“哪个同学啊?是不是戚志新同学?”
“你不要瞎说啦!”高玟脸红地佯装锤她,“就你话多!”
她看着面前的盒饭又想起什么,愤愤地把筷子扔到一边:“烦死,看到这道菜又想起来军训那天,李国梁说给我打了饭。”
她恹恹道:“谁想到捡了别人不要的东西,真是让人想吐。”
“我听说了。你确实运气不咋样,那男的也是个白痴。”胡原原笑着说,“不过你这事儿不只一例,她拒绝那么多人,你肯定不是唯一倒霉的。”
“白莲花玩得好一手欲擒故纵。”许梦菲开始剥芒果,“我听说以前她在二十三中也是这样,和一个男生不清不楚的。”
“像跟郝夏那样?”高玟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差不多,”芒果汁滴在手上,许梦菲恶心得不行,“等我找朋友加几个二十三中的,再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反正你小心点,”许梦菲看胡原原刷第二遍甲油,一丝不苟的样子好像没有听进去,“她现在就坐在单衡光旁边,机会多的是。”..
“不然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胡原原掀了她们一眼,语气没有什么大-波动,“我还以为能听点新鲜的,昨天她在职工食堂的事儿你们不知情?”
她意有所指地朝许梦菲昂首,恶作剧般地咯咯笑起来:“郝夏可是和楚莲同吃一盘菜了,你还沉得住气提醒我呢,小傻子。”
许梦菲诧异地失声道:“什么?”
“不知道具体的,”把手撑在下巴上,手指因为指甲的原因根根分明地翘着,胡原原兴致盎然,“就是有人看到衡光郝夏和她一起去职工食堂了,跟上去帮我看了一会儿。”
“说是郝夏自己把东西夹过去的。”她用指肚轻点侧脸,看许梦菲铁青的神色,慢悠悠地加了一句,“一如既往,她什么都没做。”
高玟表面上在一旁错愕地捂嘴,心里却道果然胡原原找人跟踪单衡光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巧?这事儿可没听有人说。
“什么都没做?”许梦菲咬紧牙根,冷笑不已,“没有她同意,郝夏怎么可能去夹?”
“别生气,这个问题好解决。”胡原原放下手心满意足地笑了,“我还得感谢她给我提供了新思路。”
“我听说她今天留在教室上自习?”虽然是疑问句,但是她似乎并不需要答案。
“你们不介意帮我个小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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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怎么还好意思和那谁同桌啊?昨天人家直接抗-议逃课一下午诶。”
“是撒,我要是白莲花绝对会找曹铁面换座。”
“人家巴不得同桌呢,说不定就是申请来的机会呢?”
郝夏看着群里又响个不停的匿名群消息,皱眉不已。
“衡光昨天下午只是有事,”郝夏没有匿名,“大家不要瞎猜。”
“哟,看谁来了。”
“好的呢,护花使者。”
叹了口气,也不理会群里的阴阳怪气,他琢磨给楚莲发消息:“在干嘛?”
过了十来分钟,她才回复:“学校晚自习。有事儿?”
“那没有,你学吧。”想起吃饭时楚莲的态度,他也没有再打扰她了。毕竟也许在她眼里,已经有定论的事重提,是浪费时间的吧。
靠在沙发上,郝夏把胳膊盖在额头上,抬头看着天窗外的黑夜,一轮月清寂地挂在一处,身旁满是星光。
众星捧月,是月亮自愿的吗?他不着边际地想,伸出手掌从缝隙中看月光洒下,耳边似乎传来那道清淡声音。
“我喜欢你。”她抬眼看他笑,如冰雪消融。
倒吸一口凉气,郝夏的手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缩了回去,俯卧把自己的脸埋在下面,唯一暴露在空气里的耳朵已经变得红艳艳。
“怎么又想起来了……”
“小东家,”门口传来敲门声,“可以下来吃饭了。”
应了一声,郝夏坐起身揉耳朵,大踏步走出门,等电梯的时候他还在走神,不停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都是错觉罢了。
来到餐厅,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大面,但依然还有人在端盘子上菜,他入座后一边擦手一边疑惑地问:“怎么?今天有什么喜事儿吗?”
坐在主座的男人对他笑,但是没说话,倒是旁边漂亮得出奇的女人接上:“算吧,就是你爸终于把那个棘手的事儿解决了,小小庆祝一下。”
郝夏抬高眉头:“嗯?不是说胜算不大吗?我记得之前被人截胡了?”
“没错。”郝修明这次开口了,上挑的眼尾和郝夏如出一辙,“这次多亏你单叔叔,他搭到了何盛那只老狐狸,刚刚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