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那边,老夫已经给你告了假,接下来的时间,将心思放在恩科之上吧。”苏克萨哈轻声说着,俯身小泯了一口茶水。
“是,侄儿记下了。”陈谦吉一脸谦卑的回应。
“你这巡狩官的差事,是个虚职,当下并没有具体的差事可做。恩科开试之前的这一个月,大清朝的举子会相继来京,你的差事就是前往聚贤阁,代表朝廷照应一下他们吧。”
“是,侄儿谨遵伯父之命!”陈谦吉躬身说道。
“贤侄啊,大清朝将来一半儿的官员会从这些举子当中择选而出,这可是跟他们拉近关系的好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苏克萨哈一脸凝重的盯看着陈谦吉的脸颊说道。
“娘的,这还用你说?你和鳌拜的党争,无论哪一方取胜,都会捎带不少朝官。这空缺出来的朝臣职位,当然会用新近的臣子补全了。就算你不给我安排这个差事,我都会想办法插一脚的。更何况现在,小爷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这等机会,我岂能错过?”陈谦吉心中默默的说道。
“是,侄儿定会办好这个差事的。”陈谦吉再次躬身说道。
“子瑞兄为官这些年,全指着那点俸禄过活,生活简朴,没有多少结余。这是一万两银票,你拿着,给那些举子们购置一些生活用品啥的,跟他们拉近一些距离。”
苏克萨哈说着,从衣袖处拽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陈谦吉。
“这”陈谦吉面露为难。
“给你你就拿着,在外办差,哪里都会用到银子的。这些银子,就当伯父借你的,将来飞黄腾达了,你再还给老夫。”苏克萨哈眉头微皱,有些嗔怪的说道。
“是,侄儿记下了。”
陈谦吉双手将银票接了过来。
“好了,茶也喝了,差事也安排了,那老夫就先回府了。日后有什么事情,贤侄传信过来,记得,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用得着老夫,老夫定会鼎力相助的。”
苏克萨哈说话见,双眼闪过一抹精光,意味深长的看着陈谦吉。
“是。”陈谦吉又一次的深深躬身行礼。
“哈哈哈,贤侄,快起来吧。伯父这就走了。”
苏克萨哈轻笑着起身,陈谦吉赶忙上前,双手搀扶,一直送到了府门口。
“这卑躬屈膝的,我的老腰都受不了了。”
看着苏克萨哈的轿辇走远,陈谦吉用力的伸了伸腰,低声喃喃。
“不过挺值的,弄来了一万两银票。”陈谦吉将怀中的银票拿了出来,心中美滋滋的低声喃喃。
“正愁没地方搞银子,用来搞我的火铳锻造呢。”陈谦吉心中默默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官天宇突然在陈谦吉的身后,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少爷,派人找寻铁匠,置办锻造的各种材料都需要银子,您看”
官天宇说话间,双眼直勾勾的盯看着陈谦吉手里的银票。
“我去!官天宇,小爷这可是给皇帝办差,你缺银子,找你主子要去!”
陈谦吉说着,一只手拉着官天宇的衣领,将其拽到了没有人的一旁,另外的一只手高举着银票。
“少爷,主子说了,往后您就是卑职的主子,办差需要什么,都找您要。还有那些密探的俸禄银子,也是由您掏钱。”官天宇一脸的认真。
“玄烨,你是吃定小爷了,对么?”陈谦吉咬着后槽牙,看向了紫禁城的方向。
“少爷,您不可直讳皇上的名字的。”
“叫他名字,那是给他面子,你信不信如果他在面前,我敢拿靴子揍他!?”陈谦吉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的低声说道。
“卑职啥也没听见!啥也没听见!”官天宇一把将陈谦吉手里攥着的银票抢了过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小跑着逃离了陈谦吉的身前。
“小子!给老子省着点花!”
陈谦吉看着官天宇逃离的背影,大声喊道。
“娘的,小爷还没捂热呢,就被人抢了!”陈谦吉一脸悲催的转身过来,一步三回头的朝着自己的书房而去。
而正当陈谦吉赶到的书房的时候,却是瞅到康熙皇帝的贴身太监小德子,正躬身的站在门口。
“德公公,您没有回宫,是还有什么旨意么?”
陈谦吉快步走了过去,抬手推开房门,将小德子引了进去。
进的门来的小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深黄色的奏本,双手递到了陈谦吉的面前。
“王爷,这是主子给您的赏赐。”
“王爷?叫谁呢?”陈谦吉一脸的发蒙,将奏本拿了过来。
“当然是您了。昨晚老祖宗收您为义孙,您自然就是王爷了。不过主子交代,您的这个王爷头衔,现在还不能轻易示人。所以私底下,也就主子和身边几个知心的臣子知晓。”
“委屈王爷了。”
小德子一脸谄媚的笑着,朝着陈谦吉躬身抱拳。
而此刻的陈谦吉却没有心思去听他那些恭维的话语,而是一脸慌张的将奏本打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数分钟之后,陈谦吉脸色凝重的将奏本合上,缓步来到了座椅跟前坐了下来。
“皇上给我奏本中陈述,我有调度京师驻兵之权,可你说我这王爷就是个暗地里的王爷,见不得光的。我该如何调兵?”陈谦吉眉头紧皱,侧脸看向了小德子。
小德子抬手指了指陈谦吉手指上佩戴的戒指说道,“王爷,主子给您的戒指,是先帝爷留下的,原京师周边的驻军统领都认得此戒指,见它如见皇上,自然有调兵之力。”
小德子接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陈谦吉听言,顿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接着说。”
小德子面露为难,但陈谦吉此刻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当下也不敢再推诿,接着说道,“可现在的各营统领,基本都被四大辅臣调防,所以”
“我去!”
陈谦吉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康熙皇帝这是憋着让他去整顿军务呢!
“玄烨呀,要不,你还是揍我一顿吧。这差事,我可真做不来呀。”
陈谦吉直接瘫坐在了座椅之上,仰头看着屋顶,低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