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一个小厮不耐烦地开门。
黄松一脚踹去,抽出一把普通的铁剑,直接攮死。
一屋子的人顿时惊了,端着酒杯,愣在那里。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啊!”魏林第一个反应过来,抽出大刀,砍向了黄松。
魏林,二等武夫,凝气五阶。
黄松,无等武夫,凝气八阶!
一步踏出,瞬移魏林身后,一剑枭首,血洒桌案。
其他两个打手看到老大死了,哪里还有斗志,拼命往门外逃去,仿佛那就是地狱之门,跨过去,就到人间了。
可是,平时两三步跨到的距离,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
“啊——”
一把飞剑洞穿背心,尸体扑倒于地。
另一人魂飞天外,惊恐地腿一软,跌倒地上,爬向门口。
黄松一步挡在了门口,嘴角微微一笑,似那勾魂无常,摄人心魄!
“饶我一——”
命字还未出口,命已经没了。
黄松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福海帮的人,轻轻地关上了门,宛如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坐到了酒桌前。
“哈!还真是丰富!”
自斟自酌一杯,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猪耳朵:“好酒!好菜!嗯?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抬头,如月正平静地看着他。
“是了!少了助兴的曲子!你会弹什么?”黄松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想听什么?”如月看着这一切发生,没有一点恐惧,甚至一点点的惊慌都没有。
“惊雷无声。”
如月拨弦转轴,一曲奏起,指尖缭乱,弹拨自如,高亢如惊雷,震动心神,低沉似无声,幽静无闻。
黄松一个不懂音律的人,听了此曲,亦随琵琶声起伏,昂扬处,快酒下肚,婉转时,摇头晃脑。
一曲终了,黄松不禁拍案叫绝!
“以前,我在望春楼听过此曲,虽悦耳,未动心神。如今听尔一曲,方觉此曲真意!妙!姑娘真是身处惊雷,心若无声,佩服!”
黄松为她斟了一杯酒,起身,敬去:“姑娘,可胜酒力?”
“江湖人,哪里那么矫情!”
放下琵琶,接过美酒,一饮而尽。
“真乃奇女子!敢问姑娘芳名?”黄松邀请她入座。
“如月,一卖艺女子而已。”
如月也不拒绝,落座。
“或许我问的俗了,像姑娘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地方,真如明珠蒙尘啊!”
“呵!什么明珠!随心而往,随心而去,干净做人,干净做事,仅此而已。”
黄松闻言,心受震动。
“如今之乱世,没想到还有你这种特立独行的女子,多少男人汗颜。”
“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分别?我不靠你们男人吃饭,琵琶是我自学的手艺,自食其力,不也活得挺好?这个世道把女人看低了。”
“是,是,是啊!”黄松点头,“我自认自己算是没有那种陋见了,可如今回想起来,还是下意识地低估你们女人。”
“你,比他们强多了。不然,我也不会喝你的酒。”如月饮下一杯酒,“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吧!《月梦》。”
琵琶声款款而起,潺潺如深山流水,携带一帘娇柔月光,顺势而下,粼粼泛光。
如月纤细柔荑轻轻拨弄黄松的心弦,勾起其温暖的记忆,沉醉其中,琵琶遮住略带风尘的美貌,流转的眼波莫名的心思。
黄松对温柔的锋刃毫无防备,沉醉其中。
那是他儿时的回忆,有爷爷奶奶,父亲母亲,有老师同学,暗恋的同桌。
午后,夏风温暖地吹到发呆地望着窗外的自己,同桌用胳膊轻轻触碰自己,回过来神,老师正念自己的名字。同学哄笑中,一个羞涩的男孩。
一滴眼泪从黄松眼角滑落。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那一刻多好,为什么后来迷失了自己?
上一世,我本是一个好人,为何变成了人人喊打的混混?这一世,我真要去当一个坏人,为何又让我去做一个大善人?
老天,总喜欢和我开玩笑。
突然,空袭的警报响起,黄松骤然落入噩梦之中,猛地惊醒。
此时,天已亮,人已经不在,连尸体都被清理了。
黄松扶着自己欲裂的头:“额……女人真是个危险动物啊!”
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想起的记忆从脑袋里甩了出去:“搞得我都有点分不清身处哪个世界了。我现在是凝气八阶的修者,下一个目标,杀陶进。”
而在功德商店,惩恶三人,一百四十七团功德,惩恶一人,八十一团功德。
“嗯,看来另外三人还不够坏。我希望陶进能够给我一个惊喜,多给点八十一。”
龙腾赌场,黄松进入。
这个赌场是这一片最大的赌场,环境比福运与金银好了数倍不止,没有乌烟瘴气。
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大厅,普通赌徒都在那边吆喝,另一边有很多包间,专供有钱人。
这里不光有骰子,牌九之类的传统赌博项目,还有赌拳,开盘江湖高手比武胜负之类的。
黄松去开盘那里看了一下,大多是武爵晋升之战。已经结束的有男爵霍风,元婴境界,对战子爵孙圣,元婴境界,结果子爵胜,男爵死。
“豁!这挑战也是颇为危险的啊!武爵晋升还真是不容易,以后还是谨慎对待。”
转了一圈,看了一场地下黑拳,场面惨不忍睹,血腥暴力,而观众疯狂叫喊,丝毫不觉得。反而,越血腥,他们越兴奋,越疯狂。
“真是一群变态!我这种大善人可看不了这个。”
黄松叹息,还是选择去大厅玩玩。
玩了几把,黄松愁闷:怎么才能把陶进引出来呢?闹事的话,这么多人,万一被人认出来,我不就完了。那就只有靠赌技,把他们赢个底朝天,这样,他们自然就派打手处理。
但,问题是,我不会啊!
正愁闷间,一个人拍了拍黄松的肩膀。
“小子,我注意你很久了,你不像是来赌博的啊?”
黄松一回头,干瘦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身体其余部分隐藏于青袍黑帽之中,以至于完全看不到他什么样子。
黄松心里纳闷:明明他也没遮盖自己的脸,我为什么看不清呢?总觉得很朦胧。
“你是谁?”
“会赌的人。”
“哦?我看你不光会赌博,还挺会看人。”
“哈!”男子一笑,“你想杀那些人。”
黄松吓了一跳:“我擦!这都看了出来?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是会赌的人。”
“你想干什么?”
“我教你赌技。”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杀你的人,我杀我的人。各杀各的,互不相扰。”
“话虽这样说没错。但,我觉得你想杀的人比我想杀的人更加危险。”
“哈哈哈!不然,你岂不是白学了我的赌技?”
“你算得真精!”
黄松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不提前干掉陶进,两帮实力相差过大,那自己就难办了。
“好!”黄松同意,“我保证我杀的人不会伤害到你。”
“你小子!”男子一笑,“那我也保证我杀的人不会伤害到你。”
“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