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大伯。”
其中三人先后离去,唯有最后一人驻足最后。
“你还有何事。”
萧道龄瞥了眼这站在原地的年轻人冷冰冰开口。
“大伯,此次摩尼教于京城之中折损亦位副教主,没了一位圣女。那位勃然大怒,似乎隐忍不住,要动手刺杀林海。”
年轻人拱手后一五一十答道。
“混蛋!他们疯了?此等时候,公然与那人唱反调,不是自寻死路?”
萧道龄一把将手中书籍抛下,眼中满是怒火。摩尼教与萧家牵连不小,更是萧家手里一把杀人利器。
那人这般丧失心智,受此牵连的远远不会只有摩尼教。
连带萧道龄在儋州一系列布局都将被打散。
连同交洲一事都将受此牵连。
“我等接连劝过那位,可那位似乎早已有决断。”
“只怕只怕如今摩尼教已有所动作。”
年轻人低头,战战兢兢回答。
时不时,他还抬头扫眼萧道龄,观察这位京城之中二把手的神态。
“此事,老夫知晓。”
“下去吧。”
萧道龄双手捏紧,挥动衣袖示意年轻人离去。
“诺。”
年轻人点点头,默不作声走出屋外独留萧道龄坐在案前心中满是怒火。
“进来!”
不过一炷香,书房外又响起敲门声。
萧道龄怒火并未降下,言语间满是恼怒。
“相爷,刺杀一事已有消息。”
那仆人战战兢兢走到萧道龄面前,神色惨白。
“说。”
萧道龄压住心中怒火,示意仆人开口。
“那组织接连在何家父子回京路途之中设下七十三道关卡。”
“依旧没能得手,倒是那何家嫡子身负重伤,想来便是能够回到何家亦要落下不轻病根。”
仆人看着脸上怒容尚未消失,怒火又多几分的萧道龄,越说声音越发细不可闻。
“废物,一群废物!老夫足足花费万两白银,就拿出这等答案?”
萧道龄一掌将身前所有器物器物全数推到,眼眸之中满是怒火。
一侧仆人低着头站在一侧不敢言语,唯恐这位宰相大人会将怒火宣泄到自己身上。
“下去吧,此事老夫已知晓。”
萧道龄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挥挥手瘫坐椅子上,有气无力说着。
他苦心孤诣安排如此之多,到头来却始终不得成行。
这不仅仅是因为许景对时局的敏锐察觉,更有自己部下之中有着不少猪队友的缘由。
“对了,那位似乎已经察觉此事,京城之中几个刺客暗桩似乎都已被锦衣卫挖出。”
“相爷,咱们要不要知会一声?”
仆人低着头继续说着。
“不必,此事由着那人动手便是。时至今日,箫府不得与外党有任何牵连。”
萧道龄有气无力摆摆手示意仆人离去。
那仆人点点头小心翼翼离开书房。
“许景,老夫当真有没法子与你交手?”
萧道龄走到月光之下,低声自语。
“不!如若儋州那边动作够快,你有能如何?”
“如今这漠北便足够你头疼,难不成还有余力管理这远在千里之外的儋州?”
“老夫没败!只要此事能成,如今这大乾必将再度大乱!”
萧道龄暗暗说着,眼眸之中多出几分锐利。
京城,未时,天色尚且蒙蒙亮。
一匹快马自城门口疾驰,朝东宫方向狂奔而去。
“陛下!陛下!大事不妙!”
尚且入睡没多久的许景,被一阵高呼声音惹得揉着脑袋爬起。
许景刚披上衣物走出,却见曹公公站在寝宫门外。
那一张本就惨白的脸在烛火映照下,显得愈发面无血色,犹如鬼魅。
“要死啊!”
昏昏欲睡的许景瞥见曹公公这面容,七分睡意没了三分。
“陛下,大事不妙啊!”
曹公公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脸色苍白朝许景开口说道。
“到底何事,值得你这般紧张?”
许景瞥了眼,浑身发颤的曹公淡淡问。
“两件事,哪一件都绝非小事!”
曹公公压低声音声音之中满是颤抖。
“一件一件说。先捡最近的说。”
许景披上皇袍,走在前头,曹公公提着灯笼不紧不慢跟在许景身后。
“儋州那边,出了大岔子。摩尼教三位武学宗师联觉出手刺杀林大人,知州府上所有士卒死伤惨重。”
“尤将军重伤,林家随行阁老重伤,林大人”
曹公公压低声音说起儋州方面方式的事情。
“舅舅怎么样?”
许景顿住脚步,回头等着曹公公追问。
“林大人亦是重伤昏迷,身上伤口不下十余处,如若不能及时医治,怕是难以活命。”
曹公公声音哽咽,低声说着。
曹公公与林家这大半年间关系不差,与林海更是关系极佳。
如今,林海落得这般下场,他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又是摩尼教。”
许景捏紧拳头,眼中似要喷火。
这摩尼教一而再再而三触怒许景逆鳞。
如若许景再容忍下去,他还如何能称得上这大乾君主?
“不知于此,这儋州之地七家望族联手,隐隐要割地自制。”
“更是打出重建南诏口号。若非黑鸦军人数不少,外加这些时日陛下您在儋州声望不低。”
】
“只怕这儋州之地早落入尔等手中。”
坏消息还远远不止于此,曹公公接下所说更是让许景愤怒。
“接着说。”
许景声音清冷,示意曹公公继续往下说。
“虽守住府邸,可这群望族掌握兵力着实不小,尔等如今已占据儋州大半城池。”
“茹茹坐视,十之要不了几天这儋州之地必将失守。”
曹公公脸色微变,继续说着。
“儋州附近还有多少军队?”
许景压低声音语气冰冷。
既然这群望族自寻死路,许景不打算继续容忍。
原打算以柔和手段将整个儋州降服。
如今看来,这终究只能是一个妄想。
“交洲尚且有精兵七万,滇地方面,滇王手中尚有十万精兵。”
曹公公略微思索后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