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像是带了钩子,在她心口划了一下。
青烟心中还恼他没有事先商量就在院长面前说退出师门,泼了把水到脸上,拍了拍。
以他的行事作风,十有八九已经把羽绒苏芳送到院长面前了。
“既然退出师门你还来做什么?”
这种时候并不适合说话,她快速起身擦干穿上衣服。
吊带小短裙穿在里面,外面套了长衫外袍,也算是裹得密不透风了。
从风见她出来,避开视线,低垂着头。
刚才那么硬气,现在给我装死?
从风感觉到她在盯着自己,许久后才坦言道,“我不会离开,我只是想换个身份。”
“换个身份?”青烟挑眉,“难不成你还想做我师父?”
从风苦笑,“是除了师徒以外的身份。”
师徒以外?
青烟一对上他温柔到能让人溺毙的眼神,有些被蛊惑,却还不至于晕头转向。
哼!你不想做我徒弟,难不成想做我老公?
门都没有!
也不看你自己行不行。
这鱼都吃了几个月了吧,看起来毫无起色啊。
你这样被温莲蕊控制,不知道有几天活头的,还好意思拖累小姑娘。
青烟傲娇地抿着嘴,转身背对着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倒是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从风找了一块干净的布给她擦头发。
背后有些淡淡的热意,脖颈处均匀喷洒的呼吸。
青烟看不见,却也能感觉到他靠得极近。
借着擦头发的动作,从风将人圈在怀里,胸口有意无意地贴着她的后背,让她的小心脏扑通乱跳。
他似乎在试探她的底线,而她的纵容更是让他有些肆无忌惮。
青烟没有拒绝他的亲昵,等她觉得有些危险时,整个人已经被他抱住了。
她随便挣扎了一下便默许了。
莫名其妙就想到葵花子那些老牛耕田的废话,脑子里开始发昏。
从风见她难得乖巧,圈着她腰肢的手臂不自觉收紧,像是恨不得把人揉进骨血里一般。
莫名其妙勒她干什么?
青烟偏头瞥了他一眼,见他好像还挺享受勒人的感觉的就没说话。
从风看到她慧黠的眼睛,粉嫩的嘴唇,抑制不住心中激荡,突然压了下去。
明明很温和的吻,眼神却极为炽热。
青烟愣住了,忘记闭上眼睛,被他盯得浑身发烫,四肢虚软。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想挣开他,却忘记自己的外袍并没有绑腰带。
“嘶!”
耳畔传来男人的抽气声。
几乎同时,她感受到贴着自己的身体在急剧变化。
发现男人的视线落自己身上,青烟的脸轰一下爆红,手忙脚乱开始用衣服挡着。
越急越乱,衣服没穿好,反而更加扯开了。
男人原本就贴着她的颈窝,只要一低头,一眼便能看清部。
青烟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本来就紧张的人,被他急促热烫的呼吸吹拂,更是心跳爆表。
从风此刻异常煎熬,浑身燥热难耐却又不得不克制。
之前的体验并不太好,尤其是自己受制于温莲蕊,他不想轻易尝试。
一次失败已经让她如此在意,这次要是还不行,这没良心的女人肯定又要嫌弃他了。
做男人实在太不容易,不行还得要吃鱼!
青烟哪里知道男人的脆弱,她就是有点热,动了一下,就成了火上浇油。
她也有点不舒服,具体是哪里又说不上来。
说到底,在这方面,她也是个菜鸟。
她顺着感觉靠着他,安静地等待着什么。
等他退开,或者继续干点别的?
谁知道呢。
许是看了太多谧儿给她的书,又被葵花子洗脑,她竟然也开始想些什么更进一步的事。
只可惜等了又等,抱着自己的男人竟然没有动静了。
他就抱抱,看看,就满足了?
这么容易?
她好像不是很容易满足哎。
青烟勉强压着一点害羞,抬眸看向他。
她的眼睛被热水熏得湿漉漉,嘴巴被薄唇碾压过,红肿水润,看得从风心驰神荡,低头又是绵绵密密地吻着。
青烟就这么被他圈在怀里,亲了大半天。
亲得浑身发软,酥麻无力,乖巧地瘫在男人怀里。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刹住车,从风原本就想亲一下,薄唇却是异常贪婪,无论如何都要不够。
情浓之时,细密的吻沿着白皙滑腻的脖子一路蜿蜒而下。
克制又冲动,不舍得停下,直到碰到吊带裙的边沿,才不再继续。
青烟有些心慌,虽然有一次经验,但那次她吃了药,意识没现在这么清醒。
幸好他没有更进一步。
回头想想,一时还真说不上来是惋惜还是庆幸。
葵花子说得没错,亲亲很好玩。
但是就这么一直亲着,嘴巴有点酸。
尤其是某人不知节制,到了后面就像在啃咬。
青烟被他咬得嘴皮子痛,气呼呼地把人推开,“有完没完了?”
她也就是小小地抱怨一下,一碰上他灼热的眸子,顿时就心软了。
亲亲就亲亲吧。
从风浑身冒火,明知道该离远一点,却舍不得松手。
他把人抱进内室,放在厚实的棉被里,用被子把人裹起来,只露出一颗头。
许久之后,他才能勉强找回沙哑的声音。
“哪里来的衣服?”
那一小块布料,甚至都称不上是衣服。
“我的。”青烟知道他说的是吊带小短裙,没有供出葵花子。
从风眸色幽深,“以后不许再穿了。”
听到他命令的口吻,青烟又想到他擅自做决定,推开他。
“你现在都不是我的徒弟了,你还想管我?”
从风并不气恼她话里的火药味,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青烟没出息地不说话了。
女孩子多好哄啊。
等了一会儿,他却没有认错讨好,也没解释退出师门的事,连说点什么甜言蜜语哄哄她都不会,青烟又不乐意了。
明明亲一下,说句好听话,这事就算结束了,偏偏什么也不说。
男人啊,你是木头吗?你是猪吗?
她玩着发梢,冷冷地说:“既然不是学院的弟子,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院舍。”
从风点头,“你说得对。”
这么好说话?
青烟皱眉。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轻,过了一会儿,吱呀,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青烟回头,没看见人。
走了?
她咬牙切齿,瞪着空荡荡的屋子。
撩了人就走,哪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