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东西,只做了三年长老,就把院长给收买了?
就因为她有几颗荞牙子,就因为她能弄到一点钱,这算什么,怎么能跟他比!
中智目眦欲裂,不敢相信,“院长!您竟然为了一个毒妇要赶我走?”
陆总冷冷地说:“青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你开口毒妇闭口毒妇,一点修行之人的气度都没有。”
青烟:“我能做什么,不过是比他修为高一点,比他更懂得礼义廉耻一点,毕竟我可没有强迫弟子和我生孩子。”
中智猛地跌坐在地,“你胡说八道什么!你闭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惜你真是不了解我。”青烟嗤笑。
没想到江碧的身世还有这一层隐情。
她的话不仅吓到了中智,连院长、中义和其他在场的人都惊住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身为师父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恶事,简直畜生不如。
“你如果收敛一些,我也不做这种揭人短的事,可惜啊,今天我心情好,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
中智受不住旁人鄙视的眼神,恼羞成怒,冲过去要打人。
“你闭嘴!闭嘴!”
青烟毫不害怕,都不用她出手,大师姐纤手一挥,中智就被一股凭空而出的猛力掼了出去,砸在门板上,吐出一大口血。
“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师姐悠然品茶。
女子动手不动口。
青烟:“急什么,你那些陈芝麻拉谷子的破事我才没兴趣说呢,主要是你身为人父,却没有好好管教女儿,修行不上心,总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我还没厌呢,就想着抢,未免太不厚道。”
大师姐笑了笑,说来说去还是受不住男人被惦记。
陆总嘀咕,“什么厌不厌,给他知道了,又要跑过来闹着出家了。”
从风那小子看似高冷深沉,想法却有些极端,但是看他以前在大临山和一众大弟子相处,脾气也不至于这般,大抵是只对某些人极端吧。
陆总想着,就好奇眼前的小丫头哪里好,让他深陷。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觉得从风肯定是中情蛊了,因为青烟斜靠着椅背,二郎腿跷啊翘,半点女子仪态都没有。
“哎呀,我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不说出去,他怎么会知道。”她先是笑着,突然凶相毕露,“要是有人传出去,肯定就是你们!”
陆总:“你看我干什么,我是这么多嘴多舌的人嘛。”
青烟不否认,瞥了眼床榻上双眼紧闭的人,仔细梳理前因后果。
“这件事还要从捐生假扮从风说起,我从夜晚萧那里听闻夜氏王族的二小王之一捐生爱慕夜阑多年,此小王擅伪装易容,大概是受了夜阑的指示,假扮从风,杀死了学院多名弟子。”
“原来是他。”中义点点头。
当初学院弟子屡遭不测,弄得人心惶惶,他追查凶手不得,一直很愧疚。
“夜阑得知夜晚萧在我被我捡到,就想回来救他,好巧不巧被我撞见了,顺便说一句,夜阑称呼夜晚萧为萧郎,是不是很肉麻?很狗血?”
陆总看似一本正经,也有颗八卦之心,“夜阑和夜晚萧虽为兄妹,但异父异母,真爱无罪,也可以理解。”
青烟拍手,“看到没,院长就是院长,瞧这胸襟,这气度,这格局,青烟甘拜下风!”
中义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院长心胸宽广,心怀仁爱,是我们的好院长。”中仁马上附和。
陆总谦虚道:“谬赞谬赞。”
青烟继续说下去,“那日我中了噬心簪,本想自行疗伤,不料竟然被一个从风面貌的男人踹了一脚,那人便是捐生,连我都差点被他骗了,不得不说捐生的易容之术登峰造极。”
陆总:“你说来说去,与江碧有什么关系?”
青烟给他的茶杯满上,“江碧想要提亲,是她觉得她已经和从风有了夫妻之实,女子就是这么纯情,总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即便看到我和从风这般亲昵,还认不清现实。”
深受重创倒在地上的中智又呕出一口血,“我可怜的阿碧被你的弟子欺辱,你还笑得出来?”
青烟揉揉太阳穴,“你怎么就听不懂呢?我难道说得不够清楚吗?”
院长面色沉重,同情地看向江碧,到底是亲眼看着长大的弟子,如此这般遭遇,实在可怜。
“你什么意思?”中智顾不上疼痛,猛地坐了起来。
青烟不说话,中智就看向院长,看向中义等人。
可是他们都沉默着,一脸哀容。
且不说有没有证据,就从风这样眼中只有青烟的,怎么可能会和江碧不清不楚。
“你只是为了想让从风摆脱罪责故意撒谎对不对?”中智始终不相信自己的女儿竟是被魔族的人毁去了清白,更别提当事人了。
中毒未醒躺在床上的江碧,忽然大叫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骗人!你这个大骗子!”
江碧绝不相信与她一夜春宵的男人是魔族,认定青烟这个贱人在撒谎!
“我不要听!不要听!你们这群骗子!”她表情狰狞,发狂似的尖叫,掀开被子冲了出去。
一瓢心如刀绞,不断呼唤着江碧的名字,也跟着跑了出去。
中智茫然地望着两个远去的声音,目光呆滞,面如死灰。
青烟不再多说,站了起来,恭敬地看向院长。
她这么老实巴交陆总还有点不习惯,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吓坏人的话。
“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你就回小临山吧。”陆总在她说话前赶人。
青烟笑了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木牌,“抱歉,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所以我打算带着从风离开学院,长老人选我已经……”
陆总看见那个小木牌就怕了,“你又来?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青烟还想说什么,他就起身往外走,“本院突感不适,要去闭关,中义长老,学院的事就有劳你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中义:“……”
中义看看青烟,“院长不同意,我也没办法,青烟长老还是回去吧。”
青烟气得跺脚,“我不管,我有很多事要去办,你看夜晚萧在我那里,独南行也在我那里,大师姐也在我那里,从风也在我那里,还有可怜的小兰深……这一个个的哪个不麻烦?”
中义福至心灵,连忙问:“小临山是不是缺钱了?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