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位?”法西兰人低声重复了一遍,“价位不过是个虚拟的概念。地球上所有的财富,终归会全部属于我们,只不过现在被不同的人替我们保管。时间一到,他们还是得统统交出钥匙。”
“这个观点我只能同意一半。”瑞奇毫不客气地回应道,“你们这群欧洲人的观念太过古板傲慢了,时代在发生着变化,人类逐渐开始掌握属于学士的力量,未来会不会交出钥匙还真不好说哩!”
“那么,瑞奇。”法西兰人也不反驳,继续保持风度地发问,“既然你这么在意价位,为什么不拍下那把枪呢?你该不会不懂升值这件事吧?或许你一百多年前就该拍下来!”
“我说它值多少钱,它就得值多少钱。”鹰钩鼻瑞奇毫不在乎地回答,“我在意事物的价格,前提是价格得由我决定,否则它就一文不值。”
法西兰人还想说些什么,密室的门忽然被粗暴地推开了,一个公牛一样强壮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脖子又红又粗,圆圆的脑袋微微有些秃顶。
“嗨,瑞奇!”男人张开手臂像是要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可没走几步就蹦出个响屁来,让鹰钩鼻瑞奇厌恶地闪开。
“咦?欧洲来的客人,欢迎来到米国!”男人若无其事地调转方向,向着法西兰人拥抱过来。
法西兰人脸色一僵,矜持地微微躬身还礼。他抽搐的嘴角暴露出此刻的想法这些粗鲁、狂妄、自大的米国佬!
“豪斯,你这头公牛不在德州的牧场老实呆着,怎么跑到约纽来了?”
一个妩媚的声音娇笑着从门外传来,直叫人骨头发酥。贵妇打扮的性感尤物从门外摇曳着身姿走了进来,她身体的凸翘恰到好处,高跟鞋和皮草高贵又不失性感。
“哈,美杜莎。”公牛一样的壮汉豪斯却突然哑火,眼神躲闪地打了个哈哈。
“怎么,难道是我的魅力不够?我可是一直想尝尝公牛的味道呢!”贵妇说着,径直来到豪斯面前,伸出舌头诱惑地舔着嘴唇。
“这种事情,由你手下那些小婊子来做就行了。”豪斯干笑两声,打了个冷颤捂住自己的裆部。面前这个女人恶心的事迹他早有耳闻,她说的尝,可是真正吃进肚子里去。
“当——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尴尬的场面,一个穿着陆军服,留着平头的硬汉走了进来。他的步伐有力,肩膀上扛着五颗星星。
“应该都到齐了吧——哦?德州豪斯,还有一位欧洲的朋友。”将军站到圆桌前,指挥战争一样挥了挥手,“那么,开始吧!”
鹰钩鼻瑞奇、贵妇美杜莎还有将军同时伸出手掌,贴在了圆桌上。
木质桌面忽然分开,露出下面的投影仪器。权限通过后,从圆桌中心升起发射探头,在圆桌空出来的位置显现出全息投影。
这是一场属于古老者的会议。
百余个座位陆陆续续被坐满,座位的主人以白人居多,不多的几个有着黑色和黄色的肤色。
他们有阴鸷的老绅士、穿着考究的贵族、政客、修女、旅游家、摇滚歌手……他们混迹在人类中,有的身份连相互之间都不是很了解。
圆桌正对着门的位置空着,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
没一会儿,光幕闪烁,金碧辉煌的宫殿投影浮现出来。这像是间闺房,天鹅绒地毯中间是张粉色的公主床。房间空无一人,地上的浴池盛满液体,却是诡异的红色。
浴池里的红色液体开始缓缓旋转,形成向上凸起的旋涡。一个女人的形象慢慢显现,她的肌肤被红色液体覆盖着,看不出模样来。
女人慢慢从浴池里走出,踩着天鹅绒地毯走向粉红的公主床,放下帷幕,在那后面更换衣衫,倩影隐约浮动。
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没有一丁点不耐烦的表情。
终于,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雍容女子出现在了座位上,她的头顶还戴着镶满钻石的王冠。
“唯吾族长存!”
古老者们忽然齐齐地站了起来,躬身向那位头戴王冠的女子吟诵。
“唯吾族长存!”格洛里娜娜回应似的说着,招招手示意大家就坐。
“这次仓促地召集大家,主要是商议即将到来的剧变。”格洛里娜娜缓慢又威严地开口说道。
她的话在古老者们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窃窃私语起来。
相同的话从不同人嘴里说出来就有不同的分量,他们实在想不到,究竟什么灾难才配得上那个女人刚刚说的剧变一词。
毕竟,在同粹纳狼人战争最危急的时刻,那个女人还都是一脸风轻云淡的。
格洛里娜娜敲了敲桌子,在圆桌上方浮现出一条一个多月前的新闻哥伦比亚大学科考队乘坐的“白鸽号”科考船神秘失踪事件。
“这不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吗?或许是他们遭遇了风暴,或许是海里面某个家伙嘴馋了。”一位古老者忍不住发出疑问。
格洛里娜娜摇了摇头“我也是最近才确认诸位,通往源世界的门,开启了。”
“什么?!”简单的一句话让这些活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老家伙们全都勃然变色。他们的寿命悠久,但也只是相对于人类而言,并非真正的永生。
源世界对于他们,也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
毕竟,距离上一次门开启已有数亿年,那个时候还是恐龙生活的年代。而他们的祖先据说就是通过门偷渡到这个世界的,至今还有人从三叶虫远古化石旁发现他们祖先的脚印。
“这是真的吗?”他们忽然感到慌张和恐惧,面带乞求地看向格洛里娜娜,恳求她承认这不过是一个玩笑话。
“我亲自去过失事点,那里真实之力的浓度很高,很高。”格洛里娜娜的眼睛里透露出病态的狂热。
所有人都如丧考妣地低下了头,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们是地球的主人,可在源世界,恐怕就什么都不是了,仿佛一瞬间从天堂跌了到人间。
“如果只是有人要过来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位老绅士面存侥幸地颤抖着说。
“没有这么简单。”格洛里娜娜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让他面色苍白无比,“如果仅仅是有人要过来的话,用不了这么大的架势,或许,我们得考虑最糟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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