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把李老伯叫过来了。”
苏秋站在距离棚子旁侧,后面跟着李老伯,她方才听到猪棚中的喧闹声,赶忙去叫了李老伯来协助。
李老伯一瞅,这事找他算是对了,自幼在富农家庭中长大,对于这些在熟悉不过。
他拄着木拐杖,慢慢地晃到二人面前,拍拍沈泽川地背,对他点点头道。
“沈公子,做的很好了,为难你了。接下来,照我说的做。”
有着李老伯的帮忙,老母猪很顺利地生下11只小猪,其中后生的5只小猪躺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李老伯扒拉起小猪,打开它的眼睛看了看,给了它一个掌嘴,那小猪头耷拉到手腕,四肢垂落。
“这些猪死了。”
李老伯放下猪,无奈说道。
“应该是假死。”
沈泽川回想大学老师所讲的课,应了李老伯一句,在以前课堂中,这小猪出生会有假死的状况,有几种方式可以唤醒小猪,最常见的方法是抓住小猪的后腿和脑袋,使劲甩它。
还可以用高浓度的白酒抹在小猪的鼻子上,刺激它的神经使它清醒。
第三种则是用一根芦苇草以挠痒痒的方式在猪鼻孔中,以绕圈的方式打转,促使他打喷嚏而醒。
第四种,给猪做人工呼吸...
四种方法中,最实用的还是第一种,沈泽川提起小猪的后脚,拎住脑袋,轻轻地摇动,以他的功力要是甩的幅度太大,便是真的死了。
杨陵容有模有样地学着沈泽川,那小猪一下子睁开眼睛,活蹦乱跳地在她手中挣扎,把她吓得一惊,一个踉跄,不偏不倚正倒在沈泽川的怀中。
“哎呦,沈公子,多有得罪。”
杨陵容歪在沈泽川的身上,抬眸望着他,眼神如胶似漆,这好机会她可不能放过,装作柔弱地样子,扶着额头。
沈泽川支起杨陵容,手臂略沉,担心问道。
“怎会,杨姑娘歇息吧。”
沈泽川把杨陵容扶到屋外敞开的地方坐,空气好,苏秋也跟上来怕出了什么差错。
苏秋没走几步,也开始干呕起来,难受地直掉眼泪。
沈泽川见状,赶快拍拍娘子的背,顺顺气。
“娘子,让你别进来,这里味道重,你身子不好,闻不得这味道的。”
沈泽川心疼地摸摸娘子的小脑袋,娘子本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吃穿都是用的最好的,哪里经得住这味道的折磨。
“我帮不上什么忙,还让你担心,我实在没什么用!”
苏秋擦掉脸上的泪花,左手扣右手手心喃喃道。
“傻娘子,你在这陪着我就是帮忙了...”
提到这个,沈泽川突然想到,这不正好缺一个智慧囊吗,以娘子的聪慧才智,帮助他不是刚好。
“娘子...”
沈泽川刚想开口,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他看见一团巨大的泥朝他滚过来,还带着一把大铲子。
“沈大哥!沈大哥不好了!”
沈泽川揉揉眼睛,定眼一看原来是钟遥。
钟遥全身像是从泥潭中抽出来一样,脸上的泥混着汗水滴在地上,他用大手一抹,露出两个黑溜溜的眼睛。
“怎么了,钟兄。”
沈泽川从身上掏出一块麻布给钟遥,示意他擦擦嘴巴,泥土糊住了嘴中,说话都听不清。
“那泥坑出事了!有个村民挖着挖着晕倒了!”
“晕倒了?!娘子,等我归家与你说。”
沈泽川又一次急匆匆地跑向山腰,钟遥身上的泥飞溅到他的身上,给身子勾了道褐色的芡。
这边,杨陵容八卦心起,挪挪凳子凑到苏秋的旁边,好奇地问道。
“是不是怀了?”
苏秋蓦地睁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讪讪笑道。
“哪有,这事还没有个一二呢。”
“没有...”
苏秋说到这,叹了口气,这里的女子这么多,最重要的是那李娇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找相公,她又无权无势,相公是喜欢那样的吗?
杨陵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握起苏秋的手安慰一番。
“放心吧,总会有的。”
杨陵容欢喜极了,这样意味着她也有机会,跟苏秋做小姐妹多好呀,就是这张二狗回来就难搞了。
...
半山腰。
沈泽川跑的急,路上还被碎石给绊了一脚,也顾不上疼,生怕这村民有个一星半点的问题。
这场景十分混乱,挖出来的泥土,碎石随意堆积在井口,工具看不出模样,一坨又一坨的躺在地上。
几个人围着一个壮丁,那壮丁紧闭双眼,躺在地上。
沈泽川赶忙凑近,用二指指腹轻压脖颈大动脉,还在,还有心跳。
“钟兄,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还挖得好好的,说是一起挖暗渠最后连起来,我都挖到他那里了,一看他躺在土中,我还以为他是偷懒,没想到是晕倒了!”
沈泽川突然想到,是不是缺氧才造成的晕倒,这渠道中唯一可以通风透气的地方就是井口,井口堆积的泥土,工具无法让空气流通。
“这些东西要放到别的地方去,这井口要保持通风。还有这洞中可有灯葫芦?”
沈泽川凑近洞口查看,一下子便知道问题所在,这渠道中有防水灯照亮,缺乏一个可以警示缺氧的东西。
“灯葫芦?”
钟遥没听过这东西,憨憨地挠挠脑袋,觉得自己认识浅薄,不好意思地笑笑。
这样说吧,油灯。
沈泽川这话一出,大家都为难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荒年,要是有油,那就太对不住这肚子了。
“沈大哥,别说是灯了,这油都难找!”
钟遥把身上的泥甩了甩,扣扣脸上干裂地土,无奈说道。
沈泽川一想也是,这样说的确为难大家了,这商城中也没有卖油灯的,一些商品还被锁着,要升级才能买到油灯。
既然没有油灯,这事不可不干,沈泽川捡来几块碎石和木棍,开始钻木取火。
不一会,白烟滋滋从木棍窜出,混着星星火光。
沈泽川让钟遥拿几根木棍取点火插在渠道的泥土上。
“这样就好了,一旦火熄灭,就让村民出来,透个气。”
说罢,沈泽川便看到那壮丁撑起厚重的眼皮,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