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大帝:???不是,你们说你们的,看我干嘛,我身上有什么好看的看着周围那一双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紫薇大帝心中猛的一顿。不是,你们这群损货,不会是想让我下去当这个中间人吧?早知道伱们这一个个都是黑了心的蛆,不然也不会.但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自己身上算计,却也着实有些过分了吧?“我”看到紫薇大帝恍然大悟的模样,其他几位根本没给他动手阻挠的机会,其中一人赶忙迈步而出,单膝点地,大声道:“上帝,我等之中唯紫薇可担此重任。其坐镇中垣,乃众星之主,万象宗师,又至高无上本就为人间帝王之象,在此商周之乱中,人王之气对其影响微乎其微;再加上他曾化身伯邑考暗助西岐,趁着那坟中尸骸未冷,如今便是再显圣一回,也只当是从仙神处偶得还阳之法,命其助西岐定鼎,功成即身亡。如此,于情于理来说,这凡俗之事,除了紫薇还有谁能担此大任?”其人言之凿凿,而言语间周遭的一众仙神们也是频频点头。少尤的威名,早已经响彻天庭。他不是那种特别强到能让人无言的存在,但跨时间线搅和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厉害。君不见,那外域的诸多世界被他走了一遭之后,衰的衰,灭的灭,甚至于那些外神们阴差阳错的算计之下,还将一禁忌之物从上古蛮荒拖了出来,引得无数世界凭遭大难。相比之下,作为曾经跟这位扎刺的灵山,就小打小闹了。虽然相比曾经衰败了许多,但至少还没灭绝不是吗?虽然,对于祂们来说,不下去丢这个脸很重要,但不得不说这一番话当真是说到了点子上,于情于理紫薇做这个中间调和的角色都再合适不过。而这一番话,也打动了高坐在高台上的昊天。以祂所处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其实要考虑的因素有许多,但抛去琐碎之后,剩下的也就寥寥两三个关键环节:一是商周正常更替。至少在姬发寿命将终前,将大周鼎立,而后把缠绕在西岐身上诸多混乱的因果给了结了。二便是这人选。张珂出巫山至朝歌虽有些过分,但其本意终究不是想改变大势,只是碍于姬发跟那姜尚为了提前掐断大商所剩不多的国运,做了太多遭天谴的阴私勾当,如今不得不以帝辛李代桃僵来削减自己身上的因果,麻烦也就在这里,一个要保其**,一个却要其首级以祭四方。作为九州跟人族诸位先贤集合的天庭,自然是站在人族这方的,所以不得不为姬发的一些勾当擦pg,但仙神们又非是草木,在某些层面,他们的情感未必就比凡人来的简单。个人情感跟天命相冲突的情况下,自是既要,又要。为了寻个实力足够能平事的,还懂得分寸,至少不让自家人遭罪的人选,昊天着实是想的后脑生疼。不过现在一切都迎刃而解。紫薇,六御之一,虽古老不足,但实力在天庭却是第一批次,位格加持之下,只比他低了一等,而又与那小子交往亲密,这人选真再合适不过了。在得了昊天的默认之后,即便是紫薇大帝仍准备了一番说辞,也是无有作用。最终,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挑事儿的那几人,冷笑了一声席地而坐。三两下解决了西岐派出的大将们之后,张珂再次变的无所事事,而损兵折将的西岐大营此时也是阴云笼罩,不似方才吵闹。整个朝歌,方圆千里只剩下了耸立的雄峰呼吸时吐露的风暴,以及鹿台木柴燃烧时的劈啪作响。只是,安宁的氛围并没有持续了多久。不多时,橘日初升,阴阳轮转。鲜红似血的天穹之上,忽有一颗星辰大放光芒,而后只见三千里紫霞闪动,一颗摇曳着纤长尾焰的星辰自天穹上坠落,带着剧烈的轰鸣声,落于西方地脉的尽头。而与此同时,西岐,王城外,于前代西伯侯陵寝相邻的一座坟墓上空忽的白日见雷,在数百守墓兵卒瞪大了眼睛的注视下,一道水桶粗细的雷霆猛的炸开了坟墓上隆起的土包。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坟墓猛的塌陷,露出一个深邃的巨坑。而不等那些兵卒们反应过来,便见到一青铜色的巨大门板自下而上的从墓中飞了上来,当啷一声插在地上,而与此同时一具穿着诸侯服饰,全身腐烂近半的骸骨从那雷劈的焦土中走了出来。但见其每迈出一步,身上惨白的血肉便多了一分血色。腐烂而破败的血肉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一般的滋生,将全身的骨骼尽数包裹。同一时间,地上还响起了一声声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此时,若有人贴近观察的话,能看到这死而复活的尸体走过的地上,每隔三两步间便有一枚沁着血丝的圆润白玉。而听到身后那微弱的响动,刚刚恢复了面庞的俊朗青年面上闪过一丝不悦,随手一挥,便有一阵怪风刮过,将那些散碎的物件统统吹回了坍塌的墓穴之中。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地动,那刚还张开大嘴,似仰天长笑的深坑也被彻底填成了平地。做完这一切的青年,看着不远处那抬头看来的兵卒略微点了点头,而后一阵微风吹过,此地便再无人影。见状,兵卒擦了擦眼,嘴里茫然而又畏惧的呢喃着些什么.而与此同时,在见证了天降陨星的张珂,好似一片血海的双目牢牢地盯着那紫霞升腾的西方之土。但见一道深紫色的虹光由远方急速飞驰而来。下一瞬,一飘逸俊朗的青年,冯虚御风踏步而来。他身穿一身华贵的紫衣,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泥土的清新气息。腰间配剑,剑鞘之上雕刻北斗七星。而最终,张珂的目光停留在了对方那似是有几分眼熟的面庞上,看着青年朝自己拱手道:“在下伯邑考,十年前病逝西岐,但见我之亲弟将有磨难,路过仙神心中不忍,行那生死人,肉白骨之事,赐法,配宝,着我来此为西岐开路!”“你为商纣爪牙,阻义军进驻朝歌,我只当你有自己的苦衷不得不为。”“但天地大势如此,合该商亡周替,你先前若是不知,如今我已告知于你,识相的速速退去,我可与周王讨个情分免你罪责,若执意助纣为虐,那便莫怪我宝剑无眼了!”“.”闻言,张珂一时间有些语塞。您要不看看您都说了些什么?台词都没背熟,一看就是粗制滥造没经过打磨,您这说辞到后世连大学僧都骗不过去啊!帝君,要不,今儿我当自己眼盲了没看到,您回去准备准备再过来?玩笑了。虽然不知道这位不好好在天庭待着,跑下来掺和凡俗之间的事情干嘛,但或许跟自己一样,也有不能说的苦衷呢?毕竟,人家都已经那么认真的角色扮演了,那张珂不好好配合一番,还真是浪费了帝君的一番心血。更何况,他也想掂量一下自己最近苦修的成果。试炼里挨揍就算了,总不能我回到现实还挨揍吧?见对面儿的帝君等不到张珂的回应,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剑,他也不揉揉造作,猛然暴起,干戚轮圆了便朝前方直劈而下!不出所料,所谓的不讲武德与偷袭能建功的情况只在于敌方没有防备,或反应不过来,暗红的战斧在行至半截儿直接被硬挡了下来!刹那间,风云涌动!剑斧相击的位置迸出了令人耳聋的剧烈震声,哪怕是相隔数百里外的西岐大营中,一时间都不知道多少人被这道声音击的头晕眼花,七窍流血。而更加可怖的是,因两股强大力量碰撞而产生的冲击,在这遭乱的朝歌城外掀起了犹如海啸一般的恐怖场面!无形的冲击扫过之处,起伏的大地好似被泥头车碾过似的,猛的塌陷了数十米。距离朝歌越近的地方,其塌陷的凹坑便越是深邃,行至西岐大营,那暴躁的冲击虽消弭了大半,但剩下的部分仍使得上万营帐坍塌,整个营寨所处的地面塌陷了七米之多。倘若此时从高空俯瞰而下,便能见到本来地处平原的朝歌,竟在顷刻间变成了一处平滑的盆地。古老的朝歌城正处在盆地的正中心,而不远处被拦腰截断的淇河,正在以一瞬千万吨的疯狂势头,向盆地中倾泻洪浪,浊水滔滔,其声隆隆。与此同时,张珂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在那里插着一把剑鞘。方才电光火石的交锋中,他虽已尽力提盾,但仍是慢了一分,被对方投掷出来的一道流光穿过了中门,直中胸膛。只是插是插到了,但碍于剑鞘的长短,即便其已齐根而入,也没能穿透张珂的皮肤,哪怕是算上那上边裹挟着的汹涌法力,也不过是在深入了血肉后不久便被汹涌的血流消弭殆尽。此伤若放在寻常人身上,顶多算是入了胸口半寸不到。虽然凶险,但却还伤不到脏腑。见状,张珂虽没起自傲之心,但双目中的眼神也是陡然一变。毕竟放在寻常时候,哪儿有知根知底的仙神,愿意跟他正面动手的“呼!”“吸!”炽热的烟云自张珂口中喷涌,不知何时,他的脖颈面庞早已被狰狞的龙鳞所覆盖,一双本就猩红的双目中更有无尽血海翻滚升腾。而与这点小动作相比,那自腋下,肋下生出的两双手臂,自肩后长出的牛鸟二首才是更为惊人。沉重,巍峨,暴虐,凶戾.这些即便不互相冲突,也不应当同时出现的意味自他雄伟的躯体上滋生,本就已经顶着天穹的头颅在这一系列变动之下,更是猛的窜高了两分,直接没入了星空之中。嗯?化身伯邑考的紫薇帝君那沉重的双目中,神色更是泠然。这番变化,并不在他的计算当中。这.天庭不能说时时都在偷窥巫山吧,但旬月总能匆匆掠过一眼,可这十来年间,这小子除了梳理山水,便是与瑶姬难不成,涩涩还能使人突飞猛进?别说你小子除了炎部,九黎一脉,还跟有轩辕的血脉?毕竟,自古而来,能把闺房玩乐搞的好像吃天材地宝似的,也就只有那位有熊氏了。伯邑考心中的千头万绪却不影响张珂的动作。新生的四臂,除了腾出一只手抓着虎魄之外,那一双双粗糙而宏伟的手掌尽数抓在了干戚之上,猛吸一口气。只见张珂四手持斧,重重的朝着前方那细弱蝼蚁的身影劈杀而下!刹那间,天上群星闪耀!灼热而耀眼的金乌都无法掩盖来自星空的光芒。无数白黄光芒交汇成一尊擎天立地的宏伟身影,置身天外。那好似无数星辰勾连似的巨掌朝着张珂抓握而来。下一瞬间,战斧跟巨掌在天上猛的撞在一起!刹那间,天穹爆裂!群星光芒为之一暗,而缥缈轻灵的天穹更好似被利器划过的布帛,在一声让人牙酸的撕裂声中,一绵延数千里的漆黑裂缝陡然间浮现。冯虚御风,站在半空中的伯邑考双目微眯着看着前方那僵持的两道身影,而其伸出做按压状的左手却在此时猛的攥拳收回了衣袖之中。随后,那柄七星宝剑忽的暴起。带着一股劈天斩地的可怖气魄,猛的刺向了张珂!张珂只觉得手中一震。一股狂暴的巨力猛的砸在了他防护自身的巨盾之下,突如其来的力道使得他脚下不稳,朝着淇河的原本的位置踉跄了两步。而就在这期间,那被崩飞了的宝剑却绕了个弯朝着朝歌城中的王宫斩去。剑刃为至,剑风先到。不过刹那间,那汹涌的火海便有被狂暴的剑风窒息之势。见状,张珂并没有忙着去阻拦,右手猛掷,断裂的虎魄刹那间消失在他的手中。下一瞬再现之时,那锋锐的刀刃已到了西岐大营的上空。恍惚间,似有一头插翅白虎,咧开满嘴利齿朝着那营帐前站立的姬发扑杀而下。你做初一,咱做十五。“你敢,斩杀潜龙你可知这是泼天的罪过!”“若无姬发,天地乱了纲常,人族将会被你带入无尽深渊!”只是刹那伯邑考的面色就变得漆黑如墨,而那斩向鹿台方向的宝剑也猛的一转,赶在虎魄落入大营之前,与其碰撞数次才勉强消了刀上的暴虐力道,将其磕飞了。看着兜兜转转重新落回张珂手中断刃,心中抹了一把冷汗的伯邑考,开口大声呵斥。“死便死了,一蝇营狗苟之辈,便有命理相助,但也缺了胸襟胆魄,成不了事!”张珂冷笑了一声,淡然道:“至于人王之位.帝辛还留着一口气,拉出来细致照料,未必不能再挺十年,即便不选他,这天地间也并不缺了人选。”听着张珂大放厥词,哪怕知道这会儿只是角色扮演,给世人演戏,伯邑考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以为人王是你家狗崽子,只要母犬怀胎,就是一窝窝的生啊?这天地间,除了姬发,你再找一个出来,我就,就伯邑考还没想出个结果,便听到张珂放声大笑道:“我上承炎部,下继九黎,兼防风之长,这人王之位,若无人选,那便由我来当!我虽不才,也知这开国之君,无需仁政,只要扫**,平四方便是。屠诡灭神,以万万蛮夷铸京观为孤垫脚,我为人王,人族当人人如龙,我为人王,人族至上,诡神异类当为猪狗受人趋使.”“呼!”风!大风!伴随着张珂好似雷鸣一般的叙述。忽然间,有大风自虚无处吹拂而至。狂躁的气流,吹过森林黑土,跨过冰山雪原,自黄土而下,带着宏伟祈愿传唱江南之地。而远方,无数在山林中避难的野兽,作威作福的精怪,地祇,诡神,闻言大汗淋漓的同时,也不住的抬头眺望。而那正在艰难脱离夷人纠缠的商朝大军,更是不知不觉的停下了脚下的动作,跟背后的吓傻了的蛮夷一样,神色怔怔的眺望着西北方的天空。于那些异类不同的是,前者只能听到那好似附骨之疽一样,阴冷而满怀恶毒意味的诅咒。但后者,却跟九州大地上的万万黎民一起,在闻言的同时,也在恍惚中看到了那站在朝歌城外,持斧立盾,擎天立地的宏伟身影。听着那壮阔的声音,他们那干枯的内心中也似有一汪清泉正在喷发,灼热的心血顺着血脉流转全身,往日被诡神御使,被贵重当做祭品,奴仆而麻木的四肢正在逐渐的恢复活力,僵直的思绪好似在正在慢慢清醒。“杀!”“杀!”“杀!”无数细碎而愤怒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场惊天骇浪。张珂笑着伸开双臂,侧耳倾听着耳旁的清风传来的消息,同时双目看着对面已经张大了嘴巴,眼神呆滞却不自知的伯邑考。这是最好的时代,无尽的战争即将落幕,大商衰败,周兴之后,将要与民生息,而人王落幕,天子登基,也预兆着天庭诞生,权柄更替,古之诡神已是昨日黄花,寿命将终。这也是最坏的时代,九州动荡,外域来袭,刚准备登上历史舞台的天庭,在面对入侵的威胁不得不放下到手的权柄,前往天外,将外域联军阻拦在家门之外。而因此落寞的诡神得以苟延残喘,诡神祭祀在周朝发展到了巅峰,人王失位,天子代之,人运衰微,祸患正在萌发,西周因烽火而衰后,便是旷日持久的春秋战国,那时,战争,诡神,天灾纷至沓来,哪怕是无神话背景的天地,也要被折磨数百年之久。而商周神话背景下,百姓的苦难将更难以看到尽头恍惚间,明亮的群星不再闪耀,反而是黎明下本应暗淡的大地升起了无尽的火光。星星点点,仿若潮水一般陡然间汹涌的朝张珂涌动而来。一抹苍翠的光芒,自天穹上那漆黑的裂缝中飞出。落在张珂的面前,化作一顶华贵的玉冠,将要往他头顶扣戴。而四方之处,更是异象连连见状,本在挥斥方遒的张珂脸色猛的一僵:艹,玩大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