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温澜提起那个早夭的孩子,谢宴声心中刚燃起的瞬间灭了。
因为他曾委托两家鉴定机构对孩子做过亲子鉴定,但结果与他的预期背道而驰。
他曾经在沈毅和江景辞之间纠结过,哪个才是孩子的生父,后来就释然了。
因为反正孩子不是他的,只要他还爱着温澜,想和温澜走下去,就得把孩子的事儿翻篇。
在即将开闸的关键时刻,温澜不仅提起那个孩子,还说孩子是他俩的女儿,真是可笑!
谢宴声放开怀中的女人,抬手打开客厅的灯,摸出支烟夹在手中,没有点燃。
温澜一眼就看透他在想什么,急忙解释:「谢宴声,无论你记不记得我,我都要告诉你,活到现在我只和你一个人睡过。我当初早产生下的暖暖,是你的女儿——」
谢宴声自嘲地浅笑,「直说吧,你又在算计什么。」
「我什么都没算计,只是向你陈述事实。」温澜朝他走近,认真凝住他,「我被tt的同事送进‘安贝亲医院就昏迷过去,一周之后才被告知暖暖夭折了。当初,我也信以为真——」
谢宴声听到这儿,身体一怔。
「到后来才知道,暖暖出生后就被江景辞用个死婴给掉包了!」温澜说着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和你做亲子鉴定的那个不是我们的暖暖!」
「啪嗒」一声,谢宴声手中的烟和打火机落地。
「江景辞的养女泱泱就是我们的暖暖——」温澜哭着喃喃,「前些天我偷偷给泱泱做了亲子鉴定,泱泱确实和我是母女关系。等我准备拿着亲子鉴定起诉江景辞离婚的时候,鉴定机构又改口了,说上次的鉴定结果弄错了!」
「暖暖现在在哪里?」谢宴声心口传来一股从未有过的钝痛。
难怪在医院第一次见到泱泱的时候,他会平白无故地觉得亲切,还会多看几眼!
原来,那个小丫头就是他的女儿!
「江景辞为了让我乖乖做江太太,把泱泱弄去国外了——」温澜已泣不成声,「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把暖暖从江景辞手中抢过来——」
「你和暖暖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谢宴声眉眼中全是焦灼。
「那个时候你已经被你家老爷子弄去国外,我根本联系不上你。等见到你,你却说不认识我。」温澜幽幽叹息,「在医院的那个晚上,我本来想告诉你,但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
谢宴声眉宇深敛,伸手捧起温澜的脸轻轻摩挲。
沿着她的眉骨,鼻梁,唇瓣,下巴缓缓下移,最后落在她的腰肢上。
两人目光灼灼,深深望着彼此。
「澜澜。」谢宴声声线幽沉,喊出这个早就刻入肺腑的名字。
温澜心头狠狠一颤!
刹那间,她看谢宴声的目光忽然染了惊喜,「谢宴声,你根本没有忘记我!」
「就算忘了全世界,我也不会忘记你。」谢宴声温热的呼吸在她耳边起伏,「我的计划已经完成大半,就不骗你了。」
「你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我去国找你,你还装得一本正经——刚刚还一口一个江太太——」温澜再度哭起来,右手紧握成拳,一下下砸在谢宴声身上。
谢宴声忽然弯腰拧眉,捂住小腹。
「怎么啦?」温澜吓得立马停手,搀住他的上半身。
「没什么,就是中枪的伤口有些疼——」谢宴声深眸中闪烁着一丝狡黠,「你快点帮我看看,嗯?」
温澜弯腰掀开他的上衣,一道一厘米左右的伤疤早就结痂,根本没有发炎的迹象!
「我看着没事儿啊——」温澜话没说完,谢宴声已把她的手摁在自己小腹上,用染了欲念的嗓音哄她,「乖,往下。」
温澜这才意识到被骗!
起身一巴掌拍在谢宴声胳膊上!
「今天不行。」她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为了骗江景辞,我一直在吃药。」
「吃的什么药?」谢宴声把她揽在怀中,右手已穿进她的衣衫,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扩疆掠土。
「只要吃了就来大姨妈的药。」她的脸涨得越发的红。
映入谢宴声眼帘,是一抹不可言说的娇羞。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吃那种药了!我来找泱泱,你和江景辞办离婚。」谢宴声与她鼻尖相碰,几根手指已没入她的长发,嗓音中透着不得不收敛的克制。
「你替我中枪之后,来援助我们的人被江景辞的人支开,去了另一个方向。为了让你尽快得到医治,我不得不在江景辞的结婚协议上签了字。」
温澜的头紧紧贴在谢宴声胸口,莫名心安。
谢宴声抚摸着她的发梢,「我都听文峥说了,如果你主动向江景辞提出离婚,要付一笔赔偿金。
当时我有想过借文峥的手给你一笔钱,让你把婚离掉,但安学智那边没有尘埃落定,老爷子和谢煜察觉到是我把谢氏做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和你。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让你暂时借用一下江太太的身份。」
「难怪我一次次找你,给你打电话,你每次都躲得远远的!」温澜捏住谢宴声的脸,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那天晚上在医院,你为什么没有拒绝我?」
「因为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你主动送上门来,我根本没有任何定力去拒绝你。我们已经有好长时间没做了,难道你就不想,嗯?」谢宴声的唇落在她耳畔,把她撩得心猿意马。
她主动勾住谢宴声的脖颈,目光炽热而大胆,微颤的唇沿着谢宴声的唇瓣一路往下。
当谢宴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怜惜地说了三个字:「不可以。」
温澜倔强地回:「我和你,没有什么不可以。」
一时之间,两人呼吸相缠,缱绻缠绵。
停歇,温澜软绵绵地躺在谢宴声身侧,唏嘘道:「现在有你帮我,我就有和江景辞离婚的底气了。但暖暖已经被江景辞藏起来,为了防止江景辞恼羞成怒,我们还是装作陌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