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北珩本想再怼江景辞几句,但看到温澜的脸已沉下来,便拿着车钥匙去了停车场。
江景辞看温澜的目光依旧带着曾经的灼热,温澜神色冷漠得骇人。
「一晃又将近三年没见面了。」江景辞满腹惆怅凝住她,「北珩都长成大人与我一般高了。」
「江景辞,你儿子把暖暖害苦了。」温澜止步,纯粹是为了暖暖才与江景辞说话。
江景辞心中对暖暖刚燃起的内疚,瞬间被温澜的苛责击得粉碎。
纵使他也不赞成儿子的做法,但此时为了面子还是怼起温澜来,「暖暖和江冠谈恋爱的时候已经成年,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暖暖成年与江冠的成年是一个概念吗?!」温澜恨恨看向江景辞,「你儿子比暖暖大十四岁!」
「十四岁」三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不偏不倚刺在江景辞心口上,再一次划开了那道陈年旧疤。
说到底,他和温澜之间最大的障碍就是十四岁的年龄差!
他自认为如果在谢宴声之前遇到温澜,两人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就算有十四岁的年龄差又怎样,你女儿对江冠不也死心塌地么!」江景辞眉眼中多了几分愤怒和嘲讽,「信不信,如果江冠愿意,他们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江景辞,你儿子和你一样无耻!」温澜身体轻颤,满腹指责哽在嗓子眼。
三个孩子中,因为暖暖曾经失而复得,她和谢宴声对暖暖付出的疼爱和心血最多,但却想不到最伤她的也是暖暖。
自从暖暖为了江冠与她和谢宴声决裂,她每个晚上都会失眠,经常独自坐到卧室的阳台上,翻着暖暖小时候的照片和视频出神。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说的就是这吧。
现在暖暖已经为当初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她与江冠之间孰是孰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温澜敛起所有情绪,疾步从江景辞身侧走过。
「温澜。」江景辞大声叫出她的名字。
她缓了下脚步,并没有停下。
「事实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能是江冠最先向暖暖提出的分手,但分手后,江冠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不止一次找暖暖求复合,都被暖暖拒绝了。」
江景辞的话令温澜怔住,随之冷笑,「你儿子会向暖暖求复合?别开玩笑了,当年他可是为了报复我才故意靠近暖暖的!」
「半年前我和江冠已经从澳洲搬回了江城。」江景辞朝她走近。
她有些惊诧。
这些年她很少回江城,那边很多事都是听周翘说的,江景辞父子回国定居的事儿周翘没提过,她也不知道。
「江冠初三那年去了澳洲,早就习惯了澳洲的生活,他放弃事业回国发展是为了暖暖。」
江景辞的话换来的是温澜的冷呵,「暖暖已经为曾经的年少无知付出了代价,江冠难道看她不够惨,还想再骗她一次?!」
「感情的事,我们局外人是猜不透的。孩子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江景辞看温澜的眼神满是意味深长,「其实我也有私心,希望暖暖这次能重新接纳江冠。」
「这种白日梦你想都不要想!」温澜板着脸去了停车场。
这些年,她和暖暖断了联系,关于暖暖的消息大都来自孩子们,暖暖与江冠之间的爱恨纠葛她一概不知。
她反复回味着江景辞刚刚的话,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她很想知道,暖暖和江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澜折返回车上,谢北珩正在有说有笑地讲电话,看到她上车立马结束了通话。
等到温澜
启动引擎,谢北珩好奇地问:「我爸与江景辞以前在生意场上,是不是有什么纠葛啊?」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温澜试图轻轻带过,但谢北珩却仍旧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我和南琛在澳洲那一个月,与江景辞见了几次面,每次他都会问起您和我爸。确切地说,他的关注点在您身上。」
「闭嘴!」温澜立马翻脸呵斥,「再多说一句就滚回y国去!」
谢北珩吓得选择噤声。
温澜绷着脸开车,快到汀澜府的时候,扫了眼身侧正低头刷手机的谢北珩,「我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犯了罪。」谢北珩小声喃喃。
温澜:「你昨天路过上京不回家那笔帐,你爸还给你记着呢。」
谢北珩无奈地倒吸一口凉气:「说吧,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赎去身上的‘罪恶。」
「帮我打听一下,暖暖和江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温澜只要提起这两个名字,眉心就不由得拧在一起。
「这还用打听吗,江冠和前女友复合把我姐给甩了。」谢北珩不屑地摇头,「难道这里面还有曲折?」
「江景辞说,分手后江冠就后悔了,半年前放下澳洲的事业回了江城,一直想和暖暖复合。」温澜满腹惆怅。
「我办事儿您放心。」谢北珩笑着打了个响指,「今天一定给您查个水落石出。」
「你和南老师怎么样了?」温澜漫不经心地问。
她打心眼里不看好谢北珩。
因为南初霁留给她的印象很好,她一点也不希望南初霁受到伤害。
「如胶似漆。」谢北珩脱口而出,「争取过年的时候把她带到家里来。」
温澜没再应声。
回到汀澜府,谢北珩只见到了谢南琛,温澜交待了他们几句就去了盛宴。
谢北珩和谢南琛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从各自的学业聊到以后的职业规划。
傍晚,温澜和谢宴声推掉了外面的应酬提前回到家,准备四口人聚一起吃顿团圆饭。文学
但保姆告诉他们,谢北珩和谢南琛去外面和朋友聚餐了。
谢宴声望着空荡荡的房子,气呼呼地埋怨:「连老子的面都没见就跑得没了影儿!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提款机,连他们的狐朋狗友都比不上!」
温澜的目光落在饭厅的白色餐桌上,想起了以前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吃饭聊天的情景,心中唏嘘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