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令君,如今许都城中可谓是动荡不安,末将身负守卫许都安危之重任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啊。”
“”
“还请令君禀告丞相,重新启用校事府,以保许都安危!”
“”
“令君!”王必看着一句话都不肯多说,甚至头都不肯抬一下的荀或也是愤怒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是任凭他如何愤怒,他也不敢真的对荀或做些什么,甚至就连他转过头看向了侍中郗虑的时候。
得到的也是一阵摇头
郗虑,已经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自家主公,但是似乎同样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回复。
王必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大好的局面到底是为什么要弄到这一步。
这偌大的许都这偌大的势力难不成还能让那小小的皇帝翻了天不成么?
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愤怒的王必还想继续劝说,但是却等来了荀或的一句话。
“哎守卫许都,乃是你的职责,而这校事府与你无干!”
“令君!”
“离开吧,守卫许都,片刻不能松懈。”
“诺!”
愤怒的王必一甩战袍直接大跨步的走了出去,即便是离开了这座府邸也是忍不住愤怒的回头看了一眼。
“该死”
“这种话,可不是应该出自你的口中。”一道有些清冷老迈的声音从王必的耳边出现,紧跟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就这么走到了他的身边。
“下次,再有这种话语让老夫听到,定然禀明丞相重罚!”
“军祭酒”王必看着身边突然出现一样的老臣董昭,脸上忍不住露出来了惊喜之色,“军祭酒不适合去寻找丞相可是丞相有了吩咐?”
“丞相的吩咐,就是此地全部听从荀令君的,尔等不可插手!”
董昭的一句话,直接让王必都愣住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
“当真这”
“求做你该做的事情,这里和你没有关系。”董昭说完之后,便直接大跨步的走进了这尚书令的府邸中去。
虽然仅仅是军祭酒,又不是曹孟德的老臣,但是这尚书令府邸之中的众多仆从护卫,却是不敢对董昭有所阻拦。
让他这么一路走到了荀或的面前。
“公仁回来了?”荀或见到了董昭之后,也是终于露出来了一个笑容,“看来曹公已经做出来了决定”
“丞相有令,不日即将撤军回归豫州,在大军到来之前,许都城中全部听从荀令君行事。”
“所有?”
“包括霸府和校事府,全部暂停所有行事,许都城中,以荀令君为首。”
“”
董昭的话让荀或身边的不少属官甚至是仆从都忍不住露出来了笑容,觉得这是丞相对这位尚书令的信任。
但是只有荀或却是在听到这些话语之后,选择了沉默。
沉默之中,甚至还有几分无奈。
“既然如此荀或领命就是了。”半晌,荀或才深吸一口气,冲着南阳所在的方向微微作揖,算是领了曹孟德的这道命令。
而之后,董昭便直接躬身告辞,荀或也未曾阻拦。
“公仁兄,可否等一等!”
荀或府外,那紧随其后的郗虑也直接冲了出来,然后朝着董昭就是直接行礼一拜。
“鸿豫这是何意,你我之间无需如此行礼,老夫不过就是丞相府中区区一属官罢了”
“公仁兄此言可是让虑不敢相接,这里说话不便,不知道可否”
“老夫正要回府,若是鸿豫不嫌弃府中简陋,便一起吧。”
“那就劳烦公仁兄了。”
郗虑此时自然是一脸的喜色,跟在了董昭背后,朝着他的府邸而去
“公仁兄,此地也无外人,可否向虑说一句实话?”
“实话?”董昭眉头一皱,“不知道鸿豫想要的是什么实话?难不成鸿豫以为老夫之前都在说谎不成么?”
“这自然是不敢,只是丞相当真会将这许都之事尽数交给那那荀或不成?
那荀或如今”
“文若乃是我大汉的尚书令,也是丞相的心腹,帮助丞相走到现在的人。
你刚刚那话,不可再说!”
“公仁兄你是明白虑的意思,如今许都如此情况,那荀文若
当然,我等也知道如今丞相能够有如此势力,那荀文若是功不可没。
可是他对丞相还有对那位置上的那人
此时若非是许都生出如此事情,这丞相恐怕已经夺下了荆州,何须撤军?”
“此事,不是尔等想的那么简单。”董昭突然的一声叹息,让一旁的郗虑为之一愣。
“公仁兄这是何意?”
“撤军本就是丞相的选择,只不过是文若帮助丞相下定了决心罢了。
而且,老夫也赞成撤军荆州”
“为何?只要我等继续厮杀下去,定然能够占据荆州”
“我等从什么时候开始,将自己的信念从一统天下,再造寰宇变成了那区区占据荆州之地了?”
董昭的一句话却是让一旁的郗虑再次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公仁兄的意思是”
“占据荆州又有什么意义呢?荆州粮秣已经打空了,百姓已然疲敝。
最后就算是斩杀了刘玄德此人又能够如何?
一我等如今的兵马和气势,可还能横跨长江,南下江东?
就算是还有这个余力又能够如何?
我等敌人,并非只有荆州啊。”
“”
“尔等的心思老夫当然明白,不仅老夫明白,那文若,公达他们也都明白。
可我等是要分清自己的目的何在的,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今这天下不仅仅有荆州,还有江东不,扬州孙氏,还有西川刘章,有雍凉的马超和韩遂。
还有那我等都摸不清到底有多少实力的北疆异族。
这些人或许我等可以不放在眼中,但是却不能将他们视若无睹。
若是此战我等真的将后方打得危机重重,将粮秣辎重都打光了,将各地打得狼烟四起了。
难不成你让年过半百的丞相,重新开始一次不成?
而且丞相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甚至有了比一统天下,还要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这天下到底是何人将其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