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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六、山木合(1 / 1)

财宝一心胡思乱想,想到人是物非,竟然觉得天光都是变了。而他身上那脚踹、手拧、拳砸之痛也是逐渐轻了、没了

“爹娘啊,孩儿不孝啊,今日竟被平日里你们当亲女儿的两个凶神打死在当地了啊!阿卫啊,兄长而今知悔,早该听你之言离那两个夜叉、罗刹远些。二郎啊,奴才只得来生再伺候您了,二郎要心疼奴才的,好歹打那两个蹄子一顿,权当为奴才报仇了!”

“劳烦二位,财宝这就随你们去。好歹这一世跟着二郎也曾富贵逍遥过,虽还是亏,但又不亏了”

只当自己已赴黄泉的财宝哭得、冤得、气得连话都说不囫囵。他抽搦着伸出双手,想与其挣扎了再吃苦头,不如就此被牛头马面锁去也是干脆不想手未上枷,人却被揪着衣领挺了个笔直。

“你小子看清楚了!这是二郎!我!活生生的!”盛为一手拎着财宝,一手指着自己,“你要尽孝、尽忠乃至报仇皆是来日方长,不急哭告!”

财宝迷瞪着眨眨眼、呆木木地低头一看手里还燃着的香烛,忽而竟想拿它去探探盛为可有鼻息、可是牛头马面扮来哄他的可他刚只抬起了手就已被盛为一把掷开,一下砸在地上,又觉自己生生被摔成了八瓣有多。

“痛痛痛!痛?果真不曾死?”内有窃喜万千的财宝捂着背脊、腰臀,睁睁眼,一眼看见天光已晓,两眼看见“罗刹、夜叉”还是气呼呼地“横刀”在旁,三眼看见盛家二郎蓝衫飘飘、玉颜堂堂--“二郎!你可来了啊,二郎!你若再晚一步,就再见不到奴才了啊!”“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财宝哪里还顾得痛楚颜面,扑上前去抱住盛为的腿就再不肯放,“二郎要为奴才做主。奴才不过是尊二郎的意思行事,那两个夜叉居然一口咬定奴才是北边人的奸细。还有二郎给奴才的这烟火,居然也被认作是通风报信之物,奴才冤啊!冤!”

“粉拳绣脚,能有多痛?更岂能要了你的性命去?瞧你那份出息,空负了二郎教导你一场!”实则盛为看见财宝鼻青眼肿也是心疼,于初柳跟绿乔莫名而来的“心狠手辣”更是不满,然“大丈夫”又岂能与“小女子”一般计较,自然只能先作无谓之貌。

“不过么绿乔你怎会不认得这烟火原是与那日庄主使的同出一门,二郎是瞧着新鲜才跟他讨要了方子再加以改良”盛为正想将话循循诱至可“借机斥责”之处,不想绿乔一个跨步上前,对着盛为就是一脚”“二郎!当真是你让这奴才在这里候着的?奴婢为方才何遍寻不到二郎?二郎即来,不问我们为何是在这处,不问自家阿姊安危,竟说这烟火做什么?”

“反了反了!奴婢踢打起主子来了!二郎,而今你可看见了她们是何等凶残?”财宝驱身往盛为跟前一拦,昂头怒目,“你个罗刹,要打只冲了我来,休动我家二郎!”

“绿乔!”盛为明明色变却又捺下,“我不问是因我早已知晓她会如何。我让你们遍寻不见,是为二郎原与你们主子一般不爱分离之愁、且定是会辜负了你等欲强加于二郎的劝解之责,至于财宝为何会在这里,确是二郎吩咐,待盛馥走后要他燃烟通报。”

“你们两个心忧过切,伺机撒气也就罢了。然莫太过了,太过了岂止不善,若至不可折回之地可是你们真心所愿?”

“这么说来,二郎是存心躲起来的?”初柳听见了关窍,赶上来前拉住了还要不依不饶的绿乔,“奴婢们不敢逼迫二郎什么,可二郎既知道,哪怕是无用,也总要劝上一劝吧?”

“劝?”盛为哼笑了一声,“二郎少劝过了?像当初华胜那事,好似只有二郎一人在劝,而你们两人均是在帮着瞒藏吧?到如今,论是多少事二郎都曾劝过,可哪一桩有用?既无用、既一再无用,何必再要费心劳神?只尊天意就是了!”

“一个两个都是天意,左也天意,右也天意,若按这样的,人只混躺着就是了,还争什么功名利禄,谋什么嫁娶喜恶?横竖不都是一样?若是日后二郎再不争了什么,奴婢就信你今日之言。”绿乔恨极了却又拿不出话来辩驳,只好耍泼样地倒了一通话出来,全然不顾将牙关愈咬愈紧的盛为。

“她是我姐姐!是二郎自幼一路吵闹却无比相亲的姐姐!”盛为展臂一指后方、声色俱厉,“那里有我的亲大哥与胜过亲大哥的姐夫!”他又胡乱指向山木一色的远方,“论焦灼,你来比我比?可能比得过?是否但凡定要哭嚷吼叫才是心意之表?那来叫啊、嚷啊、哭啊!二郎还怕你不成?”

随着盛为一顿呼号,众人陡动横冲的心绪霎时如同寒霜般凝固、静默--确是啊!论焦灼哪个又能比得过盛为?!若是盛馥此去再不得返,盛为所面的又何止是失亲之痛,他是要用一己一肩担起风云突变的呀!

“二郎,咱们不理她们这连个泼妇!奴才领着二郎自去歇息。”财宝第一个心疼起自家主子,一骨碌自地上爬起,也不管自己这会是有几瓣还是唇青脸肿地话都说不分明,拖着盛为走脱。

“二郎不走!”盛为既被勾起了性子,便是倔犟难当,“二郎就在这里定住、立着,或生或死都要等到那疯婆有信传来。”

“可二郎,这天都亮了,若让那些北人瞧见我们在这里内讧,可是不好,不如先回去?”初柳也试着劝道。

“哼!没见你们那疯婆主子刻意挑得这一条路么?这里可不是北人识得、会来之地,休得拿此来欺哄二郎!”

初柳眼见盛为油盐不进,又是宁可被财宝拽裂了大衫也不肯挪动纹丝,愈发后悔起方才的所言所行。

“二郎虽是知道主子要独去,可还不知道其中详细啊!”她拖了拖绿乔想一齐去说了些好话让盛为宽些心肠,可那人竟兀自别过头去,显然还要负气。无奈之下,初柳只得自己走近了,拜了一礼、再道,“二郎,奴婢们给你赔不是!原都是急疯魔了心了,这才口不择言,为不择行的,二郎宽恕奴婢们则个。”

“可不敢当!”盛为似嬉笑地答了一句,却将财宝往另一侧拉去,“你个蠢人即知得罪不起,便该晓得躲远些!”

这话可是不甚好听,这话可是明着暗示初柳还需向财宝赔罪初柳迟疑着不能决断,倒不是她不肯,而只怕这一声“对不住”下去,更勾了那主仆俩的骄矜、倔犟之气出来,那便更不能收场。

一时间四人僵持不下--绿乔只顾闷声垂头,盛为则是带着财宝继续瞭望“未知”。初柳一人的心思在其间团团乱转,却好似怎生也想不出一个破局之策。

“不如”忽而被一道金光扎进眼帘的初柳一个激灵,拔脚就直奔盛为而去。

“二郎,娘娘临去时曾交代了奴婢们好些事情,奴婢心里纷乱难描,不如这里就先挑一两样如今能说的先回了二郎。”

初柳定了定神,也不管盛为只还作出个不削的样子,只顾自己言说起来,“主子说,日后为让郎主、娘子一心只为盛家计,享哥儿这个姓齐的,就必然要隐去。一来省的至尊惦记着他要篡位,二来免得盛家族人因乌及屋地只拿享哥儿来撒对齐家的气。”

“是以享哥儿最适宜让奴婢们带着隐居去。改名换姓,再不与齐、盛两家有涉。至于享哥儿长大成人需耗的钱财,一来奴婢们有些,二来主子早与方娘子话定,只要她在,钱财必是不会短少。”

“这是享哥儿的事!”初柳看见盛为听得背脊一抽再抽,知道他定已字字入耳,“再说念哥儿的。”

“主子道郎主与娘子虽为保大哥不惜抛了莫念出局,可终了还是舍不得、要接了回去。是以如今定是念哥儿比大郎要紧,他们日后自然也会保着念哥儿,倒不劳二郎要怎样费心。”

“只一桩若是主子回不来,那二郎便要扶持念哥儿替了大郎之位,仿了萧家先人在此自成一局之旧--如此。二郎既可保全了盛家,又并不负萧家。”

“二郎扶持莫念自成一局?”盛为骤然哈哈大笑,“刘赫既去,便要二郎强充吗?二郎倒是肯,可你家主子可问过那萧家人肯不肯?”

“主子是想到了这一层的!”初柳忍着心痛叹着气,“她道是萧将军等人皆是只念主之辈,这忠诚一直给的都是萧家、并无关大郎什么。于萧家,念哥儿不比大朗亲近?而为念哥儿,萧家定然全力以赴,而念哥儿又是离不得二郎的,此以来,自然是肯,自然好成。”

“二郎且听罢了再议!”初柳不想再听盛为的假意嗤笑,唯有一气呵成,“主子道,经此一事,盛家势必式微。若在良朝再不能得势,不如就迁到蜀中来论起来萧家哪里又及得上盛家?不出几年,这里便是盛家的天下。念哥儿既姓盛,也并不辜负了他,而二郎定是要为盛家强韧到底,先行做成了这三国之局!

“再有,主子道刘赫是念请之人,并无太过的野心。且而今他再有野心也是有心无力,只与他结盟,至尊便更不能轻举妄动。”

“好计!好计!鸠占鹊巢嘶还是子规美些?”盛为转过身来,一息间说不清道不明而今是当好生斥责一番“此等狼子野心”,还是该好生哀一哀十之此生再不得相见的一众三人。。

“她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她是要与大哥、齐尔永同归于尽!”再避也避之不开的想念一至,盛为心房骤痛、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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