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首长,林琅到了。”
车子到医院,直接开到一所大楼正门,丁一飞领着他找到一个肩膀上镶了两颗小金星的中年军人面前。
“好,你先去休息。”
“是,首长。”丁一飞再次敬礼,转身离开了。
首长含笑对林琅伸出手说:“林琅同学是吧,我是何徵,很高兴你能过来。”
林琅双手跟他握手:“何首长您好,我是林琅。”顿了一下,又问。“不知道您有什么指示?”
“白医生正在准备手术。所以让我来跟你说明情况。”何徵收起笑容。“我长话短说。白医生希望能在手术期间,你能出现在手术室中。在关键时刻,提供他需要的帮助。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林琅点头:“我明白了!”
何徵沉默了片刻,又说:“白医生说,你曾经在你大哥手术时给他很深的印象。这次你有没有把握。”
林琅正想将必要说明的跟他说明白:“何首长,只要不是彻底没希望。我都有一半把握。只是我也不能完全保证。”
有他这话,何徵心里反而更加相信一些,点头说:“这个我能理解!只要你尽力就行。”
“何首长这么关心,要进行手术的人,不是对国家有重大贡献,就是有特殊意义的人。我林琅虽不肖,但也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最好是不需要我,如果需要我,肯定会尽全力。”
“两年”前,他初学了一点皮毛,赌着运气才将林瑭救了回来。不过现在他不用拼运气了。
只要抢救及时,他有100的把握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但他最担心的是,病人在手术时危殆医生不懂得放弃,一直抢救。
毕竟,也许连白臻也未必完全相信他。
只是那样,就有可能错过他最佳的出手时机。
所以他才说只有的50的可能。
而且还有一些问题他也必须交代清楚:“还有一点我必须要提前知会何首长。就算我成功了,病人日后也会长期受到影响。”
“是后遗症?”
“不是后遗症。”林琅看了一眼听得满头雾水的邱馨薇,犹豫了一下说。“何首长,如果需要我出手,我会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法刺激病人生机。换句话说,就是要提前预支生命。所以病人侥幸成功了,病人的寿元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而且日后身体会比以往虚弱一些。这可能会是长期的影响。”
何徵皱眉,说:“这个影响无法逆转?”
“可以逆转。但要长期疗养。在完全恢复之前,身体绝不能超出负荷。否则很容易败坏身体。”
何徵脸上一松,点头说:“能恢复就好。”其实只要人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现在考虑日后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还为时过早。“我让护士带你去做准备。”
说着他招手叫来在不远处候着的护士,让她带林琅去做准备。
林琅抬脚要走,又顿住了,回头对邱馨薇说:“邱馨薇,这边应该没什么事了。在这里等着不知道要等到什时候,要不你先回去。”
他知道白臻邱馨薇也一起来,是为了让他安心来,免得他以为对方有什么阴谋诡计。她没必要再留下来干等着。
邱馨薇刚才他们两个自顾自得说话,让她只觉自己就是个透明的。
刚才林琅好歹还回头看她一眼。这会林琅又特地关心,让她心里憋闷消了许多。
“师兄你不用管我……”
何徵这时也说:“这位是邱同学吧。李同学放心,我们会安排好邱同学。”
林琅对邱馨薇点点头,跟着那个护士走了。
护士带着他去了消毒室。让他先消毒,然后帮他穿好防护服。
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护士带着他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中,正在紧张手术中。
他看到主刀的那位医生,听他对助手要器械的声音,知道他就是邱馨薇的舅舅。
他进来时,有几个医护人员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任何人说什么。白臻更加是连头都没抬。
林琅知道他们忙着,自己也帮不上忙,就远远地站在一边角落,免得无意中妨碍或者干扰到他们。
他不知道的是,为手术台上的病人会诊的专家,还有好几个没有参与这台手术。但他们正在观摩室与医院的一些医生一同看着手术的进行。
一个挂着军总院工作牌的白褂子看了一会:“刚才进去那个是谁?怎么干看着?”
“我刚好好像听到白医生跟何将军建议,要请一个人来。大概就是他吧?”
一个老大夫皱眉说:“请是什么人?既然请来了,怎么什么都不做?”
有人猜测:“大概是部队的人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就不说话了。
这人进了手术室,就站一角,什么都不做,也不说话。看起来还真像是监视手术的。
但回头一想,又不对啊。如果担心手术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完全可以回头看监控。没必要非要派个人在里面看着。
但没人敢胡乱说话。
里面正在动手术的,是一个特殊的病人。说不定其中一些程序也会比较特殊。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部队内部的事了。跟他们关系不大。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进来的是何徵。他刚才出门接了一个电话,回来却发现刚才还讨论着医生们都安静如鸡。他心里一紧,问:“各位专家,手术进行得怎么样了?”
刚才说话的那位军总院医生,回身说:“何将军,手术到目前还是顺利的。”
“那就好!”何徵心里一松,他走到桌子前坐下,看着大屏幕,又问搭话的医生。“陈医生,手术到现在也进行了半个小时了,依你们看,这个进度算不是正常。”
陈医生摇头,说:“何将军,这个很难说。病人的情况比较棘手,据我们乐观估计,有白医生这样的国手主刀,这台手术也要进行五六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手术过程会病人会发生什么变化,我们现在没办法预料。”
何徵脸上多了一丝沉重,点头说:“既然这样,还请各位专家做好各种预案。务必将病人抢救回来。”
“我们会尽力。”
他们是医生,号称是跟死神抢命的人。但他们到底不是神,只能尽力而为。
大概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观摩室又安静了下来。
专家们盯着液晶大屏幕,又过了二十多分钟。
二十分钟对于一台大手术来说,只是很短一小段时间。
但如果手术室里有人二十分钟都像木桩子一样站着不动,那就太惹眼了。如果这个人还闭目养神,就更加是让人忍无可忍。
一个年轻医生实在忍不住吐糟:“那个站在墙角的,到底是谁啊。都打瞌睡了。”
其他人都看他一眼,又看了何徵一眼。
何徵眼睛扫了一样屏幕中那个似乎想要隐藏存在感的身影,对此他还是满意的:“那个人是我叫来的。只要他不妨碍手术,大家可以不用管他。”
林琅最好是全程都不要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