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说着俯身嗅了嗅身前的鲜花,有些惋惜道:
“就是不知道这找到的宝藏会不会有你喜欢的东西,要是有的话做姑姑的怎么也要帮你留一留。”
高阳手中握住鲜花,随意的将丹阳精心种植的鲜花折断。好家伙本来就是她费劲心力找到的宝藏位置,怎么眼前这个姑姑说的像是她后来的一样
心中不忿,高阳开口道:
“姑姑你这些年在这长安城中快乐吗”
高阳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反而抛出来一个及其尖锐的问题,果不其然,此话一出那丹阳扶着鲜花的手顿住。
“这帝王家的人有几个是开心的”丹阳说完抬起头,眼神阴冷的看着高阳,显然是不满她的问话。
“是啊,这身在帝王家又有几分开心呢”高阳抬起手将刚刚丹阳公主摸过的花这下来扔在了泥里“就如同这花一样,任人摆布。”
可她高阳并不像做这任人摆布之人,尤其是她眼前这位,有什么资格来摆布自己
但思来想去,这宝藏她想要,可要是跟眼前这些人一起谋划
高阳转身虚叹了一口气。
“过几天就是皇家举办的马球赛,东西都准备好了”长孙无忌拿着字帖对着光细细端详,并没有看半跪着回来答话的侍卫,有些满意的将字帖放下。
“回大人,都按照您的吩咐准备了。”
那人说完长孙无忌摆摆手,侍卫瞬间消失不见。长孙无忌又拿起另一幅字画满意的将它悬挂起来,今年的礼物定是这皇侄最喜欢的。
只见他搓,捏着胡子,眯着眼,噙着嘴看着皇宫的方向。自己怎么说也是辅佐过两届帝王,这帝王心里在想什么,自己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若是他想,这皇帝也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行事,此等地位和荣耀,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得。为官之道,为臣之道,这些都不足一提。
尉迟就知道早饭可吃午饭不能吃,本打算要回府上吃饭,却被武尧安拦了下来,尉迟慢条斯理的吃好又被武尧安拽到了那唯一没被掳走的小姐府上。
尉迟的身材要比这帮大家闺秀强健许多,尚书家千金的衣服自然是穿不上的,眼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穿上自己的私服,梳上和那尚书家千金一样的发髻。
“倒也俊俏。”武尧安站在尉迟身后左看看又看看,伸手将尉迟的衣领铺平。
“只是不适合大开大合的刀法,倒是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还要少卿大人在外合围,不然那贼人可能逃走。”尉迟起身掩饰尴尬,有些不适应对方的亲昵举动。
“你还想要那贼人性命不成可得给我留个活口我好带回去审问其他姑娘的下落。”
况且尚书府外也被武尧安带着人全部在暗处围了起来,这件事三法司能调出来的人手全部都在尚书府处,就连唐临也亲自在大理寺坐镇。
“大人,您要么再坐回铜镜前,奴婢还有一个簪子没有插进去。”
听到声音,尉迟转身看向身后那个矮自己一头的侍女,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坐回了铜镜前。
“府内也府兵也都安排在尉迟你所在的这间阁楼外,纬度的事情你大可放心,这府上就算是飞过去一只苍蝇,我们也能将其斩下。”
那丫鬟将最后一个发簪插好后便退了出去。
“你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就不怕那采花贼看到这阵仗后掉头离开”尉迟对着铜镜微微转了两下头,心中不禁想起‘对镜贴花黄’这句话。
“不怕。”武尧安很是笃定,看着尉迟的背影跟那千金还真是毫不相干。
“现在就怕那采花贼认识这千金,如果不认识,那一切都好说,你这身形跟那千金实在不像。”
武尧安说着在旁边坐下,给自己到了一盏热茶,“以我的推测,他可以再一夜之间将这些让人掳走并留下名号,既然不求财,那必定又其他所图。”
“难不成是图色”尉迟下意识脱口而出,毕竟采花贼吗不图色图什么
“你见过图色的采花贼会费这么大周章做这种事情而且图色之人一般来讲不会一次掳走这么多人。”
以武尧安接触的案件来说,一般采花贼是不可能一夜之间掳走这么多人,显然是一个团伙有预谋,亦或者那些大人说了谎。
“也是,我在江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江湖人向来以和这群人为伍而耻,就算是碰上了也要将他们抓去见官。
“而且这个采花贼做的很干净,掳人的手法很老练,出了那些字,并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线索,现在也只求这采花大盗并不知道这千金的原貌。”
武尧安叹了口气透过尉迟虚看向大理寺的方向,那个真千金被安置的方向。
“这话我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那身形一样的人众多,可却没有一个能如我这般,知足吧。”尉迟出口打断武尧安的担忧。
“我并未不知足,只是恐救不下其他女子。”
早上看到千金后武尧安便将她装本成小厮的模样送进了大理寺,随后又将千金被尚书责备的消息放了出去,果不其然没多久尚书府便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上写着,今晚会再来宠幸贵府千金。
虽说她在长安城也破过不少奇案,可那些都是死人,如今是活人,还是要小心为上,不然一步错便是六条人命。
不然那唐临也不会亲自坐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大理寺卿是在给他得意门生撑场面,就算是案子真的办砸了,也有大理寺卿在后收尾。
“我越是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就越有人会相信这千金就在这里。至于对方来不来,那就要看他有没有胆量。”
“哪有采花贼知道有官兵还来的”反正这种人尉迟是没见到过。
可武尧安笃定,觉得那采花贼有,而且非常有胆量,不然也不会一夜之间将各府的千金都掳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寄信来挑衅。
只见她义正言辞的说了一番,随后嬉皮笑脸的看向尉迟,不动声色的向后退着。
“女侠,我先走了,我这个战五渣就不给你添乱了,我在大理寺等你好消息哦”
话音未落武尧安便已经站在门口,再一抬头那人挥挥手就消失不见。
见武尧安那都快飞起来的脚步,尉迟微微皱眉,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武尧安嘛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武尧安走后尉迟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楼下侍卫巡逻的声音很是沉稳,每隔一个时辰便会换一岗,以他们严防死守的程度当真是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
在梳妆台前坐了两个时辰,尉迟觉得有些无聊,起身在卧室里闲逛起来。从整个屋子的装饰来看,尚书府的千金应该是一个很喜欢稀奇古怪事物的人,这倒是跟其他的大家闺秀不同。
尉迟伸手摸了下那挂在墙上的藏羚羊头骨,白骨森森,放在卧室能睡着觉也是个奇女子,就连尉迟这般闯荡江湖的女子都不会在家里放着西奇怪的东西。
难道是平时喜欢狩猎这是狩猎所得,所以才会这般突兀的放在这里
尉迟转身,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与狩猎有关的器具,就连普通女子喜欢的弯刀也没有在室内摆放,看来这头骨可能只是他人赠与。
屋子里除了这个头骨并未有其他能展示出这闺阁小姐的喜好,就如同这屋子不是那人的一般。
等武尧安回到大理寺时唐临早已经回了府上,生怕错过重要线索的她又去了安顿尚书府千金刘雪安的厢房。
那人倒是心大,完全没把其他人的付出放在眼里,那副傲娇的模样确实称得上这人在外面跋扈的名声,躺在那里还有几个侍女围在周围给她捶腿按摩。
“你来了那贼人抓到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府了”刘雪安推了一下婢女扇着扇子的手,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还没,有些事情还需要在与你核对一下。”
武尧安并没有生气,她不在乎刘雪安的态度,她所想保护的并不是这一个人的性命,而是那些已经被掳走的千金们的性命,以及未来有可能被掳走的那些人。
“我都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不能不要来缠着我了”
李学安有些心虚的垂下眼,语气中有些不耐烦,随后起身躺床上背对着武尧安。
“我困了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说。”
见多方这副模样,武尧安也不再强求,带着身后的侍卫又回到了卷房,又翻看了一边诉状还是觉得没什么问题,最后无奈的放下看着大吴。
“李雪安这人你们查了吗她那日夜会的小生是什么人”
“查了,那个小生也查了并没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异常”武尧安小生嘀咕着,那刘雪安这般奇怪的行径究竟是为何“大吴哥,你不觉得这尚书府的千金很奇怪吗”
大吴是个糙人,只当那千金是因为私会情郎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才这般行事,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