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太开心了忘记跟你说了。一大早武尧安送了拜帖过来,卧房的桌子上放着。”
“恩,我吃好饭再去看。”尉迟低头吃了两口,心思却不似循月那般轻快,她虽喜欢快意江湖,可在长安城行事却不能如江湖那般,而且她并不想与武尧安有太多的交集。
谁也没想到尉迟饭还没吃上两口,府内的小厮急慌慌的跑了进来“大小姐,二小姐。大理寺少卿说已经在前厅等了,说是前来办案。”
如今这国公府还在食君之禄的两个人,一个被原调赣州,另一个常年在殿前做参军,老国公早就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这国公府可谓是全长安最安静的地方。
现在却牵连到了案子,还让大理寺的人亲自来查,府上从上到下无一不惶恐不安,难道这国公府消停的日子要到头了
“你先吃,我去前厅看看。”
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尉迟穿梭在回廊中不禁在想,到底是何等要紧的事情才能让武尧安亲自到府上如此不避忌讳
“除了大理寺少卿来的人还有谁”尉迟快步向前,走到带路的小厮身旁问道。
“回大小姐,人倒是不多,身边好像还有几个叫不上名字的侍卫。”
尉迟点点头加快了脚步向前厅,想必是真出了什么大事情。
“循融你可算来了!快,跟我去一下大理寺,又很重要的事情。”见到尉迟后武尧安伸手一把拽住对方的手腕,等尉迟缓过神来已经坐在马车上。
尉迟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嘴唇微微抿起,有些戒备的看向武尧安,不知道这人在弄什么名堂。
“虽然这么做有些唐突,但眼下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帮我。”武尧安拱拱手将一简案卷交于尉迟手中。
“今早有人来报案,简单来说就是长安城内达官贵族家未出阁的小姐们在昨日一夜之间全部被采花大盗掳走,原本一共七人。不过”
武尧安顿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继续说道:“不过这实际上是六个人,有一个是府内的丫鬟办成的小姐。”
尉迟将竹简卷起,将看到的供词简单的在脑中整合一遍,抢先说道:
“那需要我做什么我一不是大理寺的人,二不会断案,好像对少卿并无帮助。”
“虽然我不知道这贼人想做什么,但既然他掳走了那丫鬟就证明他不知道小姐的面貌,如果他反应过来掳走的不是小姐,那很有可能再次动手。”
武尧安面色有些为难,但眼神异常的坚定,开口恳求道:
“我希望你能帮我假扮这个小姐,我认识的女子当中只有你是会武功的。此事凶险,如若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只是那七名女子的下落我至今还没有寻到。”
武尧安正说的起劲,生怕尉迟不答应,正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看着尉迟毫不犹疑的点头,抓起对方的手一脸的感激,反问道:“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不再考虑一下”
“这种杂碎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即便不用你说,听到这种事情我也会义不容辞。”
这番说辞着实让武尧安也跟着热血起来,可这热血劲儿还没过,两个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武尧安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肚子,“他们诉状投的太早,我是被府里管家叫起来的,起来之后就急急忙忙赶去大理寺,昨日玩的太晚,眼下觉都还没有睡够。”武尧安说着伸了个懒腰。
“我也还没吃完,不知道大理寺是否有餐食。”尉迟本就是个坦荡的人,再加上这些年沾染的江湖气,每个举动都透漏着些肆意洒脱。
“有!”武尧安眼睛亮亮的,用力点一下头。
笑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帮忙的,怎么可能不好吃好喝的供着。
这国公府到大理寺还有一段距离,武尧安便拿出来那些诉状又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小声嘟囔着,声音不大不小,身旁的尉迟刚好也能听到。
“等一下,你是说每个闺房都留了字条不要性命那要什么”尉迟闭着眼,出声发问。她刚刚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并未将所有的细节都计入到脑子里。
“字条上是这样写的,那些字条还在大理寺,不过来之前我看了,所有字条均出自一人之手,但但这几个宅邸距离甚远,就算是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一晚上也不可能做好这些事情。”
武尧安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几个未出阁的女子平时都是什么秉性少卿是否有接触过”尉迟突然睁眼,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武尧安接着摇头。
“并未与她们有过多的接触,据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除了跟宫里的女官们学习礼乐,好像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
这些深宅里的闺秀可不像他们两个能这般自由,每天做什么都有严格的时间,就如同一个被牵线的木偶一般。
武尧安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就算是木偶也是出身名门望族,这几个人家里早就派人到大理寺盯着办案了。
“唯一没有被掳走的那个是谁家的”名字尉迟倒是记得住,不过太久不在长安,尉迟并不知道这人的生平。
“礼部尚书,也是她最先来报的案。”
武尧安说着放下了手中的案卷,突然八卦了起来,“小道消息,虽然报案的时候没有人说过,但我差人去打听了,是那小姐要出门赏月,才让丫鬟假扮她在府上的,怕管事嬷嬷查房。”
“你小道消息也真够多的。”时间一长尉迟也绷不住那文人的模样,说话也粗糙了起来。
话刚说完,马车也停在了大理寺的门口,一进门便看到那些来寻小姐下落的家仆,几个大汉聚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理寺欠了什么外债。
“各位管事的,我们少卿说了,查到会立刻通知大家,不必在这里苦等。”大理寺院内的书吏苦口婆心的说着,可并未有人打理他。
武尧安见状抓住尉迟的手,顺着大理寺小门的墙边绕到了后院,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解释着:“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不然案子不用查了,我早上好不容易从他们那堆人里挤出去找你的!”
尉迟就这么被武尧安拽着,安排了一顿早饭。
“这些菜吃的可还顺口”武尧安吃了两口便放下筷子,而尉迟那边则没有她吃相这么文雅。
尉迟为了说话,嚼了两口便吞咽了下去,以至于武尧安都在怀疑尉迟这个吃法是否能尝出这菜是什么味道
“恩,还不错。”这尉迟也是真的没有尝口中的饭菜到底是什么味道,在外面风餐露宿漂泊惯了,有饭吃就行那里会去细品什么味道
“那你多吃一些”武尧安说着又将自己的菜向尉迟的方向推了过去。
午饭后丹阳公主拿出帕子擦了擦嘴,接过近侍拿来的信,打开看了一眼,是荆王元景的,看信的来意也是对那梁元帝的宝藏感兴趣。
丹阳看后将这密信拿回书房焚烧,又书信一封,放下笔时丹阳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这些侄儿还真是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不过这也正如了她的愿。
“去,把我这拜帖送到高阳府上,今日府里的花开的不错,让她来看看。”
还没两炷香的功夫,高阳便出现在公主府内花园中。
“姑姑今天真是闲情逸致,我这昨日醉酒还未来清醒。”
高阳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她那副高傲的模样,脸上挂着盈盈的笑容,就是假的很。
“元景给我写信了,也是梁元帝宝藏的事情,你们两个倒是心有灵犀。”丹阳说着用她那双媚眼打量了一下高阳,继续说道:
“没想到我的侄儿们都是有探险精神的人。”
“这可能就是我们一个父皇生出来的原因吧宝藏谁会不喜欢呢”
高阳虽还是在笑着,可心中却有些算计,这元景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眼前这个姑姑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久时一个宝藏,找不找得到还一说,怎么突然间这么多人盯上她可不信这几个人也是为了图一乐去的。
“诶你也不用这般看我。”丹阳说着开始在花园中散步,时不时的还伸手去摸一摸盛开的花瓣。
“你也知道元景那孩子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手上又没有多少银子,人虽在江陵,可也没有那个实力去挖宝。可你我都在长安,没办法去江陵督工,托付给他才是最安全的。”
“姑姑想多了。”高阳说着笑了起来,眼神也缓和许多“我就是知道这个宝藏随便探着玩的,承蒙父皇宠爱,并无用钱之地。”
高阳知道这几个人没安好心,虽然对方那翻说辞表明了两个人站在一条战线上,可高阳不想与他们为伍。
不仅是心里的那份高贵让她放不下身段,而是这些人多半会拖她后腿。
“巴陵那里我已经说过了,她倒是很感兴趣,本想着以我们三个的财力能一起将宝藏挖出来,现在看来只有我们三个,不过单我们三个的话也不算什么难事,就是世间长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