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待胡亥情绪冷静之后,胡姬关心道。
胡亥吸了吸快要流出来的鼻水,强笑道:“没事,我就是想您了。”
察觉到才十岁的胡亥,竟然已经开始与自己报喜不报忧了,
胡姬原本眼角的忧色渐渐敛去,整个人绷着脸,面无表情的不搭理胡亥。
“阿母,你怎么了”
依旧沉默。
对于胡姬为何突然生气,胡亥完全不理解,想着像以往一样逗笑对方,“阿母,你生谁的气啊儿子去帮你出气,如今我可是有一千兵马在手,谁人可敌!”
“阿母”
“你这么着急去北地,那明天就启程吧,也好,到时候就不会有人半夜三更跑我怀里痛哭,扰我清闲!”
胡亥立即反应过来,讨好道:“阿母,真的没发生什么,就是我从师父那里回来,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
“哼。”
胡姬依旧背对着胡亥,用实际行动表明,冷战还在继续。
胡亥柔声道:“阿母,我真的没骗您,当时王贲将军情绪失控,不想眼睁睁看着师父老去,可那怎么可能会是因人的意志而转移,我虽然强装镇定地规劝对方,但内心还是被铁汉柔情触动心弦。”
“所以,你就选择扰我清闲”胡姬转过身继续冷喝道:“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算了,竟然还对阿母藏着掖着,不肯说实话!”
胡亥刚要继续解释,
只见胡姬走到一旁,拿起嬴政留在清仪宫的竹简,
胡亥见状,眼角直跳,打着哈哈道:“阿母,您这是做什么”
对于胡亥企图蒙混过关的行为,胡姬表示不屑,直言道:“从前我之所以不打你,是因为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对我隐藏,但是今天你让我很伤心。”
胡亥明白了,今天这顿打是躲不开了,话说也是周围身边这几个亲近的长辈,只剩下胡姬没体验过胡亥屁股的打击感……
乖乖的脱下裤子,胡亥趴到床上,一脸真诚地看向胡姬:“阿母,轻点!”
“轻不了一点!”
嬴政打胡亥的场面,胡姬见过太多次了,对方屁股到底有多耐揍,她早已心中有数!
啪!
……
“公子,您不是去清仪宫了么,难不成又遇到陛下了”青衣看着胡亥别扭的走路姿势,连忙上前搀扶。
“诶,别说了,一言难尽了。”
为母则刚这句话,胡亥现在是深有体会,
那竹简嬴政用力几十次都没打折,胡姬竟然给打折了,
不过幸好,胡姬的手法还不熟练,击打的声音很大,但是确实不怎么疼,但是为了配合对方,胡亥还是不断哀嚎告饶。
次日。
当嬴政来到清仪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竹简竟然被扔了,好奇道:“胡姬,朕的那根竹简呢”
“昨晚亥儿来了,我给打折了。”
胡姬打胡亥,对于嬴政而言,足以称得上是奇闻!
嬴政连忙急切地追问道:“怎么打的因为什么”
胡姬闻言,立即换上沉重的表情,幽幽感叹道:“这孩子眼比天高,明明陛下已经格外恩典赐予他一千武卒,他昨晚还磨我想要给北地迁入更多的人口,还说人迹罕至,就算地里有金子他也挖不出来……”
嬴政一听,顿时乐出声,“胡姬,这你可是冤枉逆子了,他思虑这些是对的,只不过朕原本准备最后的时候告知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聪慧,提前想到了这些,不错。”
胡姬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我还以为这会让陛下难做,昨晚就帮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嬴政走到桌前,提笔写道:“兹令……”
写完之后令赵高盖上玉玺,笑道:“预计会迁入北地超过五万人口,虽然都是一些囚徒、奴隶与赘婿但也算不错了。”
“五万人口,会不会太多了。”胡姬惊讶道。
“不会,”嬴政解释道,“马上就要春种了,这些人刚好能在当地耕种一些粮食,为北伐缓解一部分物资压力。”
“那就好。”如此听来,胡姬判断嬴政却有迁民的想法。
嬴政被胡姬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逗笑了,“你啊,要多多相信胡亥,这孩子涉及国事上还是很值得依靠的。”
胡姬佯装天真的欢快点了点头,“陛下您还是太骄纵亥儿这孩子了。”
……
“公子,北地当务之急,就是补充人口。”萧何看着大秦北方的地理图,轻声道。
胡亥略微尴尬道:“缓缓,再缓几天。”
萧何疑惑不解,“怎么了趁着现在土地尚冻,正是远行的好时机,不然梅雨季节一到,土地泥泞不堪会大大拖延时间。”
“还未消肿,再等几天,三天,就三天!”胡亥保证道。
一旁的聂盖笑着为萧何二人答疑,
尤其是樊哙竟然知道堂堂公子也会被打屁屁的时候,彻底绷不住了,笑声震耳欲聋。
“哈哈,我真的没想到皇室惩戒顽劣孩童的方式竟然与我这匹夫相同,哈哈哈……”
萧何遗憾地握紧双手又张开,“还是怀念在家打孩子的那段时间啊。”
“确实,打完之后浑身舒畅。”
眼见着要几个成年人要展开说说,胡亥连忙制止道:“喂,先停一嘴,我可在场呢!”
受害者在场,确实不好多说。
……
“什么父皇竟然料我于先”
“这可你阿母我的功劳。”胡姬轻描淡写道。
“阿母你怎么知道的”胡亥惊讶不已。
“北面什么情况,我比你更清楚,但是,阿母能帮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胡姬心疼的摸了摸胡亥的头。
“阿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