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8角,卤肉的味道回到最初纯正的味道。
福满楼的订单也慢慢回到5百斤。
林砚本能半月回家1次,但他托人捎来话,郭叔达身体有恙,他便留在夫子家,照顾他几日。
赵依依杵着锄头,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望着剩下的十几亩地,直感叹林砚赶上了好时候,等他回来,家里的地都播种完了。
顾文淑胳膊挎着竹篓,往挖好的坑里面扔下1个土豆块,没好气地笑道:“之前的地里的农活大多都是砚哥儿做的,你个小心眼的丫头,如今又斤斤计较起来。”
赵依依才不听顾文淑的唠叨,如今她娘胳膊肘歪地不行了。
跑到地头,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灌了半肚子水。
顾文淑看着闺女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无奈对孙英子说道:
“英子,你说依依小时候多听话,现在长大了,咋不愿意听我说话了。”
孙英子拿着锄头,弓着身子,负责把土埋回去,听到顾文淑的话,深有感触。
“姐,别说依依那么大了,满满小小年纪,都嫌我唠叨了。”
昨个满满只顾着玩,没有完成1天两张的大字,她多说了几句。
这丫头2话不说,拿起桌子上的果子直接塞进她的嘴里,还美其名曰让她尝尝甜不甜。
赵依依和满满坐在田头,1人抱着1个水壶。
满满捏了捏自己肉肉的肚子,咂了咂没味的白开水,忧伤地仰望天空。
1声接着1声叹气。
赵依依转过身,满满胖嘟嘟的侧脸差点溢出她的视线。
1道皱成蚯蚓似的眉毛,快扭成了1个团。
“满满,你怎么了?”
满满1手托着脸颊,胳膊肘杵在膝盖上,哀怨道:“依依姐姐,我有些忧伤。”
赵依依嘿了1声,这小丫头还知道忧伤这个词。
“满满,你最近除了吃吃睡睡,外加和大黑1起玩玩,依依姐姐我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让你忧伤?”
尤其是这小丫头最近突然胖了不少,饭量和之前1样,吓得英子姨就要抱起满满看大夫。
还是满满为了不吃苦药,自己招供,她知道放0嘴的地,每天都会偷吃。
为了不让孙英子发现,每次吃饭都会使劲往嘴里塞,其实是撑得不行。
满满撅着嘴巴,1个生气,胳膊差点没从圆滚滚的大腿上滑下来。
“依依姐姐,林砚哥哥走了那么久,你都你想他!林砚哥哥肯定很想你,说不定自己躲在被窝偷偷哭呢。”
在满满看来,林砚哥哥对依依姐姐那么好,他离开家那可久,肯定很想大家。
赵依依笑了,“满满是不是想林砚哥哥了呀?”
满满终于舍得转过身来,“依依姐姐,你难道不想林砚哥哥吗?”
这可把赵依依问住了,说实话,为了地里的活,她起地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又要忙活猪下水,每天倒头就睡,哪有功夫想林砚。
不过经满满1提,十几天没见林砚,她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可是赵依依毕竟不是满满那么小的孩子,直白的把“想不想”挂在嘴边。
“既然满满想林砚哥哥,我明天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顺便把家里做好的1些吃食带给他。
满满高兴了,笑眯眯拿着自己的小背篓告诉孙英子去了。
赵依依还听到她着重强调,“是依依姐姐主动带我的,不是我的主意。娘,你就让我去吧。”
真是1个小机灵鬼。
到了月色满天,几人才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没有办法,中午日头太热,不能下地干活,只能利用早上和太阳落山这段时间,田里还算凉快点。
至于晚饭,赵依依下午提前就准备好了寿司,几人便在地头就着豆浆吃完了。
出了1身汗,粘腻腻的不舒服,幸好赵依依提前搭了1个简易的洗澡地方。
顶棚上面是个很大的水桶,赵依依用全黑的布包起来,即使第2日是阴天,水依旧热的很。
唯1美中不足的是赵依依还没想出法子,如何做到如前世般,用1只水管便能实现热水和凉水的中和,调出自己想要的温度。
所以,目前洗澡还是需要自己兑水。
不过,不用再烧柴温水还是省了不少事。
赵依依即将要上床睡觉时,门外传来几声大黑的叫声。
紧接着,是王虎的声音,“依依,睡了吗?”
洞里最里面的灯亮起来,显然顾文淑也没睡着。
赵依依穿好衣服,便看到王虎举着火把,身边还站着王大娘。
王大娘见这娘俩头发不整齐,便猜到肯定是睡下了。
她1时冲动,叫上儿子,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天色太晚,实在是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打扰到你们了吧。你们睡去吧,我明个再来。”
王大娘说着就要走。
“王奶奶,不碍事,我们还没准备睡呢。有啥话,进来再说。”
顾文淑也劝道:“是啊,王大娘,您还是第1次来我们这,坐1坐再走。”
赵依依点亮洞内墙壁中的几盏油灯,霎时间,黑乎乎的洞内,亮堂堂的。
王大娘阻止道:“依依丫头,不要点了。1盏灯足够了,太浪费了。”
她打量着整个山洞,简直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
墙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在几盏灯光的照亮下,好看的出奇,坐在洞内也不觉得憋闷。
王大娘的心瞬间放下了1半。
她的视线落到顾文淑的肚子上,上手摸了摸,胎相不错。
“还有34个月要生了吧?”
顾文淑低头看了看肚子,笑道:“按日子算,差不多赶到年底。”
王大娘拍了拍顾文淑的手,“听虎子说你们盖房子,住进了山洞。我便日日想着来看你。”
只不过她腿脚不好,上山得有人扶着。本想着过了农忙她和虎子来瞧瞧,谁知道昨个听了虎子说的话,她实在是担心的睡不着觉。
“按理说不不该那么晚打扰你们,可我听虎子说,你们田里不种水稻,还要种土什么的东西。”
王虎补充道:“娘,依依说那叫土豆。”
王大娘才不关心它叫什么,拉着顾文淑的手说道:“文淑啊,上1茬你们错过了播种,种点菜还能卖点钱。可这玩意咱们没见过,还不知道能不能吃,就算可以吃,谁知道能结多少。”
有些话不该她说,但这个家孤儿寡母的,没个年龄大的操心,她自诩年龄大,仗着这点辈分,不能不说。
“依依,奶奶知道你素来有主意。但你们刚盖了房子,手里应该存在钱,以备不时之需。若是那个叫土啥的种不成,你们岂不是还要花钱再买粮食。”
“娘,那东西叫土豆。”王虎再次补充道。
王大娘掐了王虎1把,气愤道:“你娘耳朵不聋,你别的话。”
赵依依憋住笑,她毕竟是晚辈,还是要给虎子叔留个面子。
“王奶奶,我保证,种土豆肯定能成,1亩地最少也能收78百斤。”
当时虎子叔来送水稻种子时,赵依依便建议他种1些。
虎子说回家和王奶奶商量商量,后来没了音信,赵依依便知道这事不成。
不过她属实没想到,王奶奶还1直惦记着自己家,生怕她们走上“歧路。”
王大娘根本不信,她活了半辈子,还没听说种庄稼能有78百斤的。
若是这样,这世道就没有饿死的人了。
“王奶奶,这个土豆乃是西域传来的,这在他们那,可是宝贝。”
西域?王大娘还是第1次听到这个地方。
王虎到是1惊,他前些年走南闯北,听到过不少奇闻异事。
之前便有传言,在海边的1个小村庄捡来几个从海上飘来的异族人。
这几人身材高大,红发鹰鼻,只不过语言不通,叽里呱啦没人听懂。
后来皇帝听说后,派人接到京城,不知什么原因,3人之中,有两人在半路上吐下泻,死了。
仅剩的1人好吃好喝养了3年,学会的大齐的话。
说自己来自1个西方的国家,他们因为航海迷失方向,随着大海1路飘荡了这里。
或许是这毛鬼子把自己描述的国家太好,说服皇帝为他造船,他愿意充当两国使者,将自己国家的东西引进到大齐。
船造好了,结果在出行前1天天,毛鬼子喝了酒,跌到湖里淹死了。
没了引路的人,航海计划也搁浅了。
自此,西方的这个神秘国家被大齐成为统成为西域。
为了让自己更有可信度,赵依依拿周海当挡箭牌,说他专门跑船,这些都是他告诉自己的。
王大娘见赵依依如此坚定,无奈叹息,不好再说什么。
扶着王虎离开了。
王虎心中却动摇了几分,思来想去,还是偷偷摸摸背着王大娘要了1些土豆块。
他又不种多,只拿出两亩试1试。
赵依依看着袋子里面还剩下1点土豆,便拿到县城问了问陈屠夫。
陈屠夫帮了她不少忙,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忙,每次都是派人送货到村口。
别看陈屠夫做生活挣了不少钱,他骨子里还是和大多数人1样,田地才是老百姓的根。
有钱后,陈屠夫买了不少田,加起来差不多有1百多亩。
租出去1半,自家留1半。
这段时间农忙,县城的生意宁愿雇人,也要盯着地里的活。
陈屠夫听了赵依依的话,再3犹豫,最终还是拒绝了。
他虽然相信赵依依的人品,但这玩意,他不敢赌。
到时候真要忙活半年,地里没有收成,岂不是要悔死。
陈大伟见自家爹没答应,松了1口气,他爹终于有1次火眼金睛,不相信赵依依这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