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依依困意减消,人渐渐清明。想起阿花之前遇到的困难,看来已经被她成功解决。
阿花得意一笑,随即向赵依依说起她的战绩。
“里长的媳妇可不是个省心的,我让人将她引到里长和我姑姐偷情的地方,将两人逮了个正着。你可没看到,两个不要脸的光着屁股,白花花的……”
阿花说地正在兴头上,望了一眼正挺着起劲的赵依依,突然想到她还未及笄,心里暗道罪过,一把护住她的耳朵。
“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知道了没?”
“啊?”赵依依疑惑道:“我听到了,你说他俩光着屁股,白……,”
阿花一把捂住赵依依的嘴巴,心虚地望向顾文淑方向。
幸好顾文淑忙着和客人说话,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阿花瞪了赵依依一眼,“这话你就当没听到,小小年纪,不学话。再说我就揍你啊!”
赵依依乖巧地点点头,心里道这有什么,她在前世还亲眼看过少儿不宜十八禁呢。
话题重新被接上,阿花接着道:“这事闹大了,我那小姑子之前被里长安排的活也干不下去了。里长害怕自家的里婆娘,也和她断了联系。没了吃香的活加上里长的补贴,我那小姑子婆家翻脸不认人。”
赵依依两道眉毛随着她的动作,弯弯曲曲皱成了两道蚯蚓。
“敢情你姑子婆家早就知道儿媳妇红杏出墙了。”
阿花嗤笑道:“当然知道,一是舍不得钱,二是害怕里长下绊子。如今事情闹大,她婆家丢了脸,为了保全面子,自然要休了她。”
“然后呢?”赵依依迫不及待道。
“一个臭大街的女人,自然嫁不不去。我怂恿了几句,我那大嫂当然不能让她在家吃白食,转眼就把她嫁给了贺老六。”
贺老六就是那个奇丑无比的老男人,打死了好几个媳妇。
想到小姑子身上嫁过去不到一个月,身上没有一块好皮,她只觉得庆幸。
当初幸亏依依提前告知了她,她才有时间提前防备。
阿花冷笑一声,除了这个小姑子,还有她的大嫂,婆婆,三人要置她于死地。
所以她特意寻了一个时机,贺老六不在家时,偷偷放她出来。
一切都在阿花的预料之内,小姑子出来,立即去找了大嫂。
两个人扭作一团,老婆子去拉架,也不知被谁一推,磕到了石头上,人当时就没了。
如今她手里握着这个把柄,小姑子被贺老六带走后,只剩下胆小如鼠的大嫂。
她怕阿花将此事说出去,进牢房,自此后对她唯命是从。
阿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依依,等我下了狠心才发现,事情变得简单对了。”
赵依依细细打量阿花的神色,她比上一次见面时,没有多大变化,气质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整个人犹如一个嫉恶如仇的女侠,浑身都带着洒脱。
唯独在提到赵三河时,才罕见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
赵依依开口道:“那你和我三叔……?”赵依依觉得还是提前给阿花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我那奶奶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加上是我那大房新娶的媳妇,还有大房的孙子媳妇,哪一个单领出来都能刷新人的三观。”
阿花听不懂三观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她的理解。
阿花抿了抿唇,笑道:“你家,哦不,是三河的家事,他都和我说过。等他考中举人,我们就成亲。”
说到这,阿花脸颊微红,声音细如蚊蝇,“三河说了,等我们成亲,他就分家。以后他去哪,我就跟着。不会留我一个人在家。”
赵依依还真是没想到,她这个三叔不声不响的,想的还真全面。
怪不得竟然能把脾气火爆的阿花姐给吃的死死地。
阿花忽然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依依,你的那个童养夫是不是也去了府学?”
这三个字赵依依好久未听过了。
如今乍一入耳,她竟然生出来一股羞耻感。
她那时候是怎么理所应当的说出口的。
“什么童养夫?”赵依依眼神闪烁,“我只有个表哥在府学读书。”
阿花拍了拍赵依依的手,“你三叔都和我说了,你们家的事,我比你想象的还清楚。”
“三河最近和我写信,即使他不说,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压力大,在读书一事上好像遇到了困难。”
阿花知道三河要强,男人好面子,只能装作不知,可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依依,三河提过一次,说林砚的学问极好。你能不能让林砚帮一帮三河。”
赵依依立即应下,“我会和林砚提的。”
阿花感激一笑,正要说话时,锣鼓声,唢呐声,还有鞭炮声,震耳欲聋。
阿花拉着赵依依,对顾文淑道:“大嫂,”
这里的人把比自己大的妇人要么称呼大嫂,或者姨,奶奶之类的。
顾文淑如此年轻,理应是大嫂。
但对上赵依依一脸的坏笑,阿花这声大嫂喊的脸颊通红。
阿花清清嗓子,低声道:“三河说了,他改口称呼你娘为姐了,这不算啥。”
“大嫂,我带着依依去看请神礼,一会把她还给你。”
这才没过多久,顾文淑做的点心就卖了大半。
她心里高兴,也觉得自家闺女忙活了一个冬天,早就应该出去透透气了。
直接掏出银子支持道:“去吧,好好玩。”
赵依依拍了拍自己的荷包,“娘,我有钱~~”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阿花拽着赵依依去跑。
“快点,一会去晚了,就占不到地方了。”
赵依依嘻嘻一笑,突然道:“阿花姐,我娘还未和离前,三叔叫我娘是二嫂,你脸红啥?”
阿花就知道这小丫头不会放过自己,伸出手指想戳她的额头。
见她脸上的红印还有一点痕迹,收回了手,没好气道:“你就知道打趣我,等你三叔回来,我让他治你。”
赵依依摸着被酸倒的腮帮子,直接被喂了一碗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