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船尾遇到的方公子!
宋彦林后来告诉她,此人就是方魁!
这缘分还真是简直了!
赵巧月没有想同方魁“叙旧”的意思,她张嘴想同方云说一声就走。
方云已经拉着她的兄长来到赵巧月面前,介绍道:
“三哥,这位是赵姑娘,昨儿是她帮了我一个大忙,否则丢脸的肯定会是我了。”
方魁打量着赵巧月,脑海中瞬间闪过他们在船尾相遇的画面,很不美好的说,他道:
“赵姑娘,咱们还真是有缘啊,本公子今日可没有穿不符合规制的服饰。”
方云闻言,瞬间想起她家三哥同她抱怨母亲准备的鞋子差点惹出事来的话,她笑着道:
“这还真是巧了。
嗯…三哥你和赵姑娘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了吧!
现在赵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你要不就化干戈为玉帛了?”
方魁别过脸来表示他的抗议,方云向他撒娇,最后他败下阵来道:
“好啦,小妹你别再扯我的衣服,都要被扯坏了,我同意你的话就是了。
我男子汉大丈夫,胸襟能纳百川,就不与一个小姑娘计较了。
赵姑娘,咱们看在小妹的面子上都忘了过去的不愉快吧!”
赵巧月看了看方云,转头又看向方魁道:
“嗯,只要方公子的气度不再欺负我家丫鬟,我就不会记仇的!”
方魁一噎,面色涨红。
那事说到底也是他斤斤计较在先。
要是他早些大度,后面就不会有落荒而逃的丢人举动。
想起往事,方魁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赵巧月。
还是方云说了调解的缓和话给了方魁台阶下,赵巧月同方魁也算是放下往事了。
送走这对兄妹,赵巧月直接去了僧官慧慈那里。
僧官慧此事正送走一个上门想要他明年租赁田地的佃农。
见赵巧月来了,他邀请她在院中喝茶。
赵巧月看着给她沏茶的僧官慧慈直接问了剪纸画一事。
僧官将装有茶水的茶杯放到赵巧月的面前,他一脸为难道:
“这事本该昨日就谈妥的,姑娘你也看到了,布政使大人找贫僧有事。
近来贫僧还要处理布政使大人交代的事情,这剪纸画之事恐怕是不成了。
不过姑娘要是有法子能帮贫僧解决眼下之事,贫僧倒是有时间。”
赵巧月端起茶杯喝茶,遮住了眸色中的深意。
讨厌莫安歌破坏她的生意是一回事,内心里吐吐槽。
可关乎民生大事就不是她该插手的事,更何况她也插手不了。
剪纸画这家卖不了,她换一家就是了。
赵巧月放下茶杯,故作不知僧官话中意思道:
“僧官老爷有事,那我就不叨扰了。”
说完,僧官想要挽留的话都没有说出口,赵巧月就已经快步走远出了院子。
离开这里,赵巧月没有片刻耽搁,回了厢房就让宋娇收拾行李。
随后喊醒夏娘,她们即刻就离开了寺庙。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在她继续摆摊的日子时,遇到要给京都亲人带当地特产,带着兄长出门购买的方云。
方云帮她推销了剪纸画给她认识又玩得好的州城贵女。
经过这贵女和她母亲的宣传,现在赵巧月的剪纸画算是在州城打开了名声,不需要摆摊也会有生意上门。
于是赵巧月不再出门,待在家里除了温书就是买房钱。
十二月初二这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方云独自带着奴仆和护卫乘船回京都。
她的兄长方魁明年二月要参加院试就没有同她一起回去。
赵巧月知道这个消息就让宋彦林赶着马车送她去给方云送行。
船边,满是不舍的方云嘟哝道:
“早知道我就在上个月同母亲他们一起回京都,也不用再经历一次离别伤感情绪。”
方家人祖地在镇州府,方魁要考科举,他的母亲就来陪他。
想要见见未婚夫的方云也跟随而来。
现在过年了,母亲自是要提前回京都打点年节往来人情。
总不能将事情交给父亲的妾室,这多不符合体统。
于是她母亲早就走了。
她呢,就想着同姜怀恩多相处一段时间便没有跟随着母亲离开。
方魁安慰着她道:
“好啦。不难过了,二月我考完院试就会回京都的,以后也会留在京都读书,小妹你就别哭了。”
方云撅着嘴,这话说得她不舍他似的,她这是吗?
分明话是对赵巧月说的啊!
赵巧月怎么就没给她点反应呢。
方云眼巴巴看向赵巧月。
赵巧月笑着道:
“又不是不见,干嘛这么伤感,以后我也会去京都的。
到时候你别因为身份问题,远离我才是。”
方云闻言立即保证不会。
赵巧月没当真,到时候立场不同的话,这事谁又说得清呢。
赵巧月让宋彦林将她做的通草花搬来,转交给方云道:
“这是我送你的谢礼,也是离别留念,不需要浇水。
花叶不会凋零,它们脏了用手帕小心擦拭就成。”
方云打量着她的丫鬟搬着的花盆,花盆泥土都是真的,花叶都是假的。
不过她凑近假菊花,像是能闻到菊花香。
方云惊讶这足以以假乱真的花。
就这手艺,她只在皇宫皇后那里见过。
后来皇后赏赐给赵雅两朵佩戴的通草花头饰,可把我们这些姑娘们羡慕坏了。
现在她不用羡慕了。
哎呀,不对,她应该是要把花藏好点,可不能被别人觊觎了。
在管事提醒要发船的时候姜怀了。
赵巧月和方魁破有默契的将时间留给两人,匆匆和方云告辞就走了。
方魁一边同赵巧月同路走着,一边不高兴道:
“赵姑娘,瞒人瞒得好苦,要不是我妹妹说,我还不知你就是赵巧月。”
嗯,这事还是昨晚他妹妹交代他帮忙照顾赵巧月的时候说漏嘴的。
要不然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能写成那般惊才绝艳的文章是什么样的女子。
现在知道,方魁看着赵巧月的样子,觉得貌似是赵巧月这样的女子也没有不对的。
赵巧月听出方魁的埋怨,她没有半点愧疚,又不是她故意隐瞒。
而是这个时代,女子在向男子做介绍的时候都不会说出全名,除非是在公堂或是高位者问。
要不然别人在说起这个姑娘的时候都会说是谁家的行几的姑娘又或是来自哪里的姓啥姑娘。
赵巧月道:
“那是我之错了,还望方公子海涵。”
方魁:……
我就是吐吐槽,你倒不必认错,弄得像极我错了似的!
想着这么个想法,方魁自认为不能多想赵巧月的话中话,否则得把自己给气死。
方魁挥掉这个话题,向赵巧月发出邀请道:
“赵姑娘,近来大家都聚在锦绣茶楼以文会友,今日正好也有这样的宴会,你要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