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奶奶家的路上,薄暖阳一个字都没搭理过左殿。
这狗男人,真是——没有男德!
吃午饭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认为确实是做错了,还是怎么的,左殿格外殷勤的帮她夹菜盛汤,让桌上的几个人频频侧目。
薄暖阳低头翻白眼,这是他们不了解她老公,他这样,绝对没憋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薄文只是说了句:“家里收拾好了吧?”
“好了,姐,”左殿笑着回,“都是暖暖收的。”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左殿轻笑了声,一脸正经地夸:“胳膊都累酸了呢。”
“……”
薄暖阳闭了闭眼,转头扯着他胳膊用力咬了上去。
三个长辈讶然地看着。
左殿只穿了件短袖,嘶了一声,没敢用力,轻轻地甩了下。
薄暖阳的牙齿像长在了上面,随着他的动作,脑袋也跟着晃,就是不撒嘴。
左殿又气又好笑:“你属狗的,撒不撒嘴?”
薄暖阳松开他,男人手臂上深深的一圈牙印,她鼓起脸颊,冲三位长辈解释:“我牙好痒,他说可以用他胳膊磨牙。”
“”
“要不要紧,”见状,李慧芬无奈,“要不要擦点药?”
左殿拿纸擦掉上面的口水,认真摇头:“没事的,奶奶,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这话说的极其委屈,像是这深深的伤口只是小菜一碟,而平时还有更大的虐待。
薄暖阳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慧芬的脸便板了起来:“暖暖,可不能这样。”
“”
“奶奶你别怪她,”左殿大方地求情,“相比平时她不让我吃饭,打我脸,用错牙膏得罚跪,这真的,不算什么。”
“”
接下来的时间,三位长辈展开了对薄暖阳一个人的围攻。
个个苦口婆心地教育她要好好对待左殿,不能因为人家好说话就这样虐待他。
薄暖阳一口牙差点被咬碎。
薄文向她投来同情的眼光,并表示爱莫能助。
饭后,薄暖阳揪住左殿的衣服,拖进了她的房间。
“老婆,”左殿满脸小人得志的笑容,拖着调说,“刚吃完饭,也不用这么猴急吧?”
“小二,”薄暖阳冷冷地看他,“我晚上要在这里睡,你自己回外婆家。”
“”左殿被气笑,扬着音调,“你再喊个小二试试?”
“小二小二小二小二。”薄暖阳一肚子火气,一点都不惧他。
左殿顿了两秒,然后清了清嗓子:“老公错了,老公给你下跪认错,行不?”
“”
还没搞明白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左殿已经跪了下去,紧接着——
李慧芬沉着脸,狠狠用拐杖戳了下地面:“薄暖阳,你给我过来!”
“”
等薄暖阳被从客厅里放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也不知道李慧芬是从哪里翻出来的一本【女戒】,让她好好背诵。
薄暖阳看着院外柔和的阳光,暗自怀疑自己这个婚是不是结错了。
她看了眼正悠闲坐在躺椅上玩游戏的男人。
像是察觉到她的眼神,左殿掀了掀眼皮,跟她的视线撞上。
然后他极其嚣张地问了句:“课上完了?”
薄暖阳捏着手里的【女戒】,挤了丝笑容:“是呢,真是辛苦老公在这里,躺着,玩游戏了,呢。”
“手里拿的什么,给老公看看。”左殿笑得不可自抑。
薄暖阳摇头,越发温柔:“书上说了,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妾怎么能让您看这样不堪入目的东西呢,还是由妾代劳了吧。”
“”
左殿从躺椅上起来,一把抽走她手里的书,前后打量了好几遍,颇有些震惊:“这哪里来的古董?”
“还我,”薄暖阳不客气的一把抽了回来,又假笑着说,“别累着您。”
“”
停了几秒。
左殿像是良心发现,又或者他也没想到老人家这么教条,难得摸了下鼻尖:“老公错了。”
“您怎么会有错呢,您的错都是妾身的错,这样说,可折煞妾身了。”薄暖阳阴阳怪气地回。
左殿眉心一跳:“咱能正常说话不?”
“不能!”薄暖阳气冲冲甩下一句,拿着书就走。
“干嘛去?”
“找枝枝!”
听到这,左殿皱眉,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找枝枝他还能放心?不定又被带到哪里去了。
-
到了李浩家,枝枝刚好坐在门外哄小孩玩,把人家小朋友手里的糖哄到自己嘴里,再笑眯眯看着人家张嘴哭。
薄暖阳:“”
过了会,枝枝把那本书翻来倒去地看了好几遍,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完了没,”薄暖阳不满地嘟囔,“我一个中午至少被训了两个小时。”
“你老公是真欠啊。”枝枝啧了两下,“可千万别放过他。”
“那当然!”
“你想怎么做?”
薄暖阳倒不是想气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
她小声说:“枝枝,你让浩浩哥把大左拖住。”
左殿已经被李浩请进去喝茶了。
枝枝很直白:“他怕是拖不住。”
听着里面的声音,薄暖阳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你让浩浩哥的爸妈把他拖住。”
“”
两人找好借口,说要去镇上逛逛,左殿眯了下眼,站起来就要跟着。
李浩的爸妈连忙拦住:“您不能走,感谢您平时对浩子的照顾,这茶是我们自己家的,您得好好尝尝。”
“”听他们一口一个“您”的,左殿是真的走不掉,他盯着薄暖阳,语气暗含了些警告,“就随便逛逛,快点回来。”
“好的呢。”
“”
等她们俩人走了,李浩勉强把茶水咽下:“你又怎么惹着小暖妹妹了?”
-
薄暖阳带着枝枝去了镇上的纹身店。
“真纹啊,”枝枝也不太放心,“很疼吧?”
“没事。”薄暖阳低头对着图册选图案,看了一遍后,她抬头问老板,“能纹竹子吗?”
“可以。”老板点头。
消毒、刺孔、上色。
一套流程下来,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期间,左殿的电话来了两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薄暖阳忍着疼,用平静的语气回:“等我把这本书背下来了就回。”
那头听到她没有异常的语气,似乎松了口气。
“你老公发现不得把屋顶掀了。”枝枝说。
薄暖阳弯了下唇,像是痛极了,又像在自言自语,声音轻到有些飘:“你不知道,他可怕痛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枝枝也没听明白。
搞好后,薄暖阳把衣服理好,确定一时半会不会被发现,又拉着枝枝随意逛了逛。
“你看那个屋顶,”薄暖阳伸手指了指,“有次我风筝落到上面,他爬上去拿,正好上面有条蛇,咬到他手上。”
幸好蛇没毒,当时少年咧着嘴站在屋顶冲她笑,一手拿着风筝,另一只手还掐着蛇的七寸。
她在下面哭的不成人形,叫他赶紧下来,风筝不要了。
少年把风筝丢下来,似乎是怕蛇吓到她,叫她拿上风筝先回家。
她拿着风筝不愿意走,少年无奈,只能掐着蛇,走到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放掉。
医生说,幸好蛇没毒,不然这耽误的时间,小命都没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出门的,”薄暖阳眼里全是回忆,“每次出门都是为了陪我。”
她也知道少年很纵容他,就特别喜欢缠着他带她到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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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暖阳和枝枝回去后,天色已晚,李浩父母热情地挽留他们吃晚饭,也不好拒绝。
趁着别人都在厨房忙,左殿盯着薄暖阳看了会:“都玩了些什么?”
薄暖阳随意吐了句:
“背[女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