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带宝宝去医院体个检的功夫,他也额外准备了这份小惊喜给她。
薄暖阳抿唇笑,她用力压下笑意,矜持地接过花束,坐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勾着脑袋看篮子里的宝宝。
宋姨挥挥手,所有人都悄悄退了出去,将客厅这块地方腾给他们。
“掀开看,”左殿顺势坐在她旁边,诱着她,“打了疫苗,妈妈给他们亲亲。”
宝宝自从出生薄暖阳便没有接触过,跟左殿一比,她更像个外人。
掀开提篮的网纱罩,两个小宝噘着嘴熟睡,薄暖阳唇角自然的上提,微妙的情感涌上心头。
她轻轻捏捏宝宝的小指尖,不可思议的感觉包裹住她。
“我居然当妈妈了。”
她傻乎乎的,完全没有真实感。
左殿喉咙里低笑了声,手臂揽住她:“是呢,认识你那年,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你也没多大,”薄暖阳专心看宝宝,“他们打疫苗哭了吗?”
“”
这安静来得古怪,薄暖阳不由得抬头:“哭了?没哭?”
“”左殿避开她的眼神,模样有两分别扭,勉强说,“他们没哭。”
薄暖阳狐疑:“那你怎么这种表情?”
“”男人喉结滚了下,不清不楚吐了句,“你老公差点哭了。”
“”
沉默。
下一秒,薄暖阳低下头去,闷着声憋笑。
“老婆,”左殿嘴巴动了动,两分委屈,两分不满,“这疫苗一定要打吗?”
薄暖阳乌黑的眼睛笑出湿意,她声线附着浅笑气息:“以后我带他们去。”
她每次笑起来眼睛都弯弯的,花瓣唇翘出漂亮的弧度,美到让人不敢直视的容颜析出浓浓的温柔。
这是她做了妈妈后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气质。
勾的人想要继续窥探。
薄暖阳拿出手机,把铃兰花摆放在提篮旁边,她笑意盈盈,给宝宝们和洁白的花束拍了张照。
她拍的专心,不知道自己已悄然无声入了左殿的镜头。
照片中,她在帮宝宝拍照,脸颊笑出浅窝,长到齐肩的头发覆住小半边莹润的脸。
她目光所及,是提篮中的宝宝。
而他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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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水湾接连闷了半个月,除了每天的产后修复,便是要吃各种不同的滋补品,薄暖阳感觉自己身上有两种味:一种是药味,被补品浸泡出来的,一种是霉味,被闷出来的。
左殿说到做到,对于他当初承诺过的,她只要把宝宝生出来,其它所有事情,他会全权负责。
因而,宝宝这一块,薄暖阳不用操一丁点的心。
她只要在两个宝宝不哭不闹时,陪着他们玩就好。
最开始,每天来往兰水湾的人很多,左殿不胜其扰,又不好拒绝亲戚朋友们的上门,尤其是顾家和薄家这边的亲戚。
而在某一次,因薄暖阳陪亲戚多讲了几句话,当天晚上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问才知道,她从亲戚嘴里得知宁市前阵子办了个盛大的游戏spy展,圈子里的人都跑去玩了。
唯有薄暖阳没去成。
她郁郁寡欢。
隔天,左殿把身边去了那场游戏展的人通通列了门禁。
又怕其他人闲聊时,再无意中哪点碰到她的禁区,左殿干脆直接通知,在薄暖阳没养满两个月时,兰水湾谁都不再接待。
终于清静了。
这天,薄暖阳喊阿松帮她去“elope”取个快递,阿松脚步微滞地走了两步,薄暖阳感觉不大对劲,喊住他。
“阿松,你怎么了?”
阿松立刻说:“没事,不小心摔到了。”
“”薄暖阳狐疑打量,“你跟人打架了?”
阿松支支吾吾:“不是不是比赛比赛。”
他模样古怪,薄暖阳更加怀疑,她拿捏姿态,摆出强硬的架势,威逼利诱。
最后,阿松吐出了实情。
“就就二少身边的那个保镖,”他说,“切磋一下,他也受伤了。”
什么切磋,分明就是故意的!
阿松离开没多久,薄暖阳又从家中阿姨聊天中得知,那天没经过左殿允许就擅自送她去四州的机长和一众人员,通通被处罚了。
“”
等阿松回来,薄暖阳面无表情地塞了张卡给他:“罚了多少,双倍补给他们。”
“”阿松不敢接,“少夫人”
“拿着!!”薄暖阳在爆发边缘,“跟他们说,罚了他们的二少晚上就会被赶去睡沙发!!”
阿松嘴角抽搐。
没多久,薄暖阳还在气头上,宁涛打电话给她,说想带着简朵朵来兰水湾看宝宝,但兰水湾围了一圈的保镖,他进不来。
原本薄暖阳一直听左殿的,任谁都是礼貌推辞。
但这一次,她直接应了。
左殿把孩子哄睡后,从儿童房里走出来,便看见她正站在玄关中换鞋,一副要出门的打算。
他蹙起眉,大步迈过去,手掌扣住她纤细的手臂:“干什么去?”
“你!!”薄暖阳干脆利落的回,“走开!!不然打死你!!”
干、你!!
“”她这种生机勃勃的样子倒把左殿逗乐了,他舔舔下唇,懒腔懒调的,“老公知道你馋我,但这不是坐月子不行吗,要不,你再忍忍?”
薄暖阳顺手拿过墙边的鸡毛掸子,狠狠往他大腿抽了两下。
她抽得毫不留情,左殿嘶了声,伸手揉揉痛处:“我不喜欢。”
薄暖阳深深吸了口气,手指向外边:“让他们退开,胖虎哥要进来。”
“”左殿眉峰稍挑,“干嘛让他进来?”
薄暖阳一字一句清晰地回他:“因为我要让他进来。”
“”
她一脸炸毛的模样,连脸颊都有了红晕,左殿虚眯了下眼,探进她眼底:“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薄暖阳没忍着,她噼里啪啦地骂:“你凭什么让人打阿松?凭什么罚机长他们?你是不是不许别人对我好,不许别人听我的?”
“”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她还在骂,甚至开始泫然欲泣,“就用了你一次飞机,小气吧啦,我自己会买,我有的是钱!!”
左殿手掌握拳,抵在唇边,不受控地笑了。
薄暖阳眼睛红通通的:“你还敢笑?”
“”左殿连忙正了态度,轻咳了声,“行,这事是老公做错了,阿松他们就是正常的切磋,那机长那边,不罚就是了。”
他又补了句:“给他们发奖金,行不,奖励他们听你的话,嗯?”
他认错态度不错,薄暖阳一腔子恼火慢慢沉寂。
见有效果,左殿再接再厉:“奖金用老公的卡发,行不?”
“”薄暖阳耸耸鼻尖,“我给过了。”
左殿半边唇上扬,笑的蔫坏:“帮我省钱啊?”
薄暖阳眼睫动了动,慢条斯理吐了句:“给的你的卡。”
她又不傻。
又不是她罚的。
当然得拿他的卡去补。
“”左殿被气乐了,他压着气息笑,“诶,你倒一点不傻。”
薄暖阳轻哼,姿态娇蛮:“我当然聪明。”
左殿双手掐腰,低眼瞥她:“那能让胖虎回去了?”
“不要,”薄暖阳扯下他的手,环抱住他的腰,霸道而又蛮横,“你让门口的人走开。”
“薄暖阳,”左殿耷拉下眼皮,语调发凉,“偷跑的事儿,老子还没原谅你。”
他不说,不代表他忘了。
让人严防死守,还不是因为她有先科。
“我是你孩子妈,”薄暖阳开始耍赖,死皮赖脸闷在他怀里,“又不是犯人。”
左殿快绷不住了:“你别来这招。”
薄暖阳踮起脚尖,手臂挂住他脖子,用力下拉,直到跟自己齐平。
她鼻尖蹭蹭他的,贴着他薄唇撒娇:“求你了,求求你了,老公”
左殿被她撩的受不住,手掌抵住她颈后,就着这姿势,深吻住她的唇。
“那你乖点,有事可以跟老公商量,嗯?”半晌,他眼底浮出色气,深喘哄她,“什么都答应你,行吗?”